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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虞听晚对宋今砚生疑
    半刻钟后。

    前厅。

    司隼白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他手中是一封司沅常用的信笺。

    见她过来,他将信笺递过来,说:

    “通过太子殿下提供的地址,咱们的人已经和姑母取得联系,我已将临安镇这边的情况大致讲与姑母,姑母也回了信,那边一切安好。”

    虞听晚看了眼信笺,轻声问:

    “母亲的住处,除了司家的人,应该没有旁人知晓吧?”

    司隼白点头,“放心,除了咱们自己的人,再无一人知晓。”

    说罢,他看着虞听晚,又道:

    “待局势稳定些,哥哥就带你过去,和姑母团聚。”

    除了司沅这件事,司隼白又和虞听晚说了些司家旧部的事。

    等全部说完,从前厅出来时,半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

    吴叔来人说,这附近就有个郎中,很快就能到。

    而另一边。

    若锦奉虞听晚的命令,很快来了后院。

    彼时虞听晚刚离开片刻的功夫,宋今砚还未走,见若锦过来,他停下脚步,温和问:

    “若锦姑姑怎么来了?”

    若锦余光瞥了眼石桌上的茶壶和虞听晚方才用过的那只茶盏,说:

    “公主说方才在宋公子这里喝的茶清香淡雅,余韵自有一股醇厚浓郁,与平时的茶有些不同。”

    “但因公主在来时已用了不少茶水,方才便只喝了一口,没来得及细品,这才遣奴婢来,将公主方才用过的那杯茶带回去,公主想细品一二。”

    听罢,宋今砚说:

    “这点小事竟还劳姑姑特意跑一趟,这茶是雨后紫阳茶,既然公主喜欢,那我去拿些茶叶,姑姑带回去,待公主想喝了,姑姑为公主煮。”

    若锦笑着婉拒,“这倒不必,煮茶不仅对茶叶有讲究,对用的水更是大有讲究,奴婢手拙,怕是煮不出公子的十分之一。”

    “届时公主也未必喜欢。”

    “公子将方才那杯茶交与奴婢,奴婢带回去给公主即可。”

    若锦话说到这份上,宋今砚也不再说别的。

    带着她往圆桌旁去。

    只是在准备端那杯茶时,生出了小变故。

    因圆桌是在树下,秋后树上难免有小虫子。

    这茶盏中,不巧正好落进去一只。

    那这茶水,自是不能喝了。

    “这茶水落了虫,我为公主重新倒一杯,劳烦姑姑带回去吧。”

    说话间,他顺手将那杯茶泼在了树根旁。

    等若锦想开口时,那茶水已然入了土。

    瞧着地上那一小片湿,若锦只得退而道:

    “有劳公子。”

    宋今砚在一旁拿了只新的茶盏,倒入茶水,交给了若锦。

    若锦接过,福身道别:

    “那公子先忙,奴婢为公主送去。”

    宋今砚微微点头:“姑姑慢走。”

    待若锦走远后,宋今砚唇侧那点轻扬的弧度慢慢散去。

    他垂眼,看向圆桌上空了的那只茶盏。

    眼底深处,悄无声息地掠过一抹情绪。

    转身离开时,顺手将那只茶盏放进盏托,一并带回了房间。

    不多时,宋今砚离开这座别院去另一处院子,他房中,茶壶茶水俱在,只独独,少了方才宁舒用过的那只茶盏。

    ……

    卧房中。

    若锦回来的时候,郎中也进了别院。

    她将茶水递过去,“公主,茶带来了,但已经有些凉了。”

    虞听晚接过,将茶盏凑近鼻尖,闻了闻,便将茶水放下。

    一名面善和蔼的老郎中在岁欢的带领下进来。

    他看了眼虞听晚,问: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虞听晚将茶水往郎中的方向推了推,说:

    “身体倒没什么不舒服,但有杯茶,想让您帮忙看看可有不妥。”

    方才时间紧急,若锦听虞听晚说让她去宋今砚那里将那杯茶水拿来,她并未来得及多想,便快步去了后院。

    这会儿见自家主子让郎中帮忙看这茶水,若锦在深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若是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这些年可真就算是白活了。

    于是乎,虞听晚话音刚落。

    她就上前将茶水端起来。

    递给了郎中。

    “劳烦李郎中瞧瞧,这茶中,可被掺了什么东西。”

    郎中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接过茶盏,先是闻了闻,后又在药箱中翻出银针,探入茶水。

    仔细检查一番过后,他摇头。

    “这茶水,并无不妥。”

    “姑娘放心便是。”

    听着这个答案,虞听晚眉头微蹙了下。

    她没说别的,只伸出手腕,让郎中把脉。

    “那帮我把把脉吧。”

    郎中连忙应声,拿出帔帛,覆在腕上,开始切脉。

    不多久,他收了手。

    又看了看虞听晚的面色,捋了捋白胡,说:

    “姑娘身体亦无大碍。”

    虞听晚颔首,“有劳。”

    说着,她看了眼若锦。

    若锦立刻会意,拿了一锭银子,交给了郎中。

    看着这锭银子,李郎中有些受宠若惊。他只是把了个脉,连药方都没开,连两文钱都用不了,怎能收这么多银子。

    正要推辞,若锦却先说:

    “如今世道不平,战乱频起,还劳李郎中特意跑一趟,这银子,是您该收的,再者,我们姑娘还有话,想问一问您。”

    李郎中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连声谢贵人赏赐。

    “姑娘,您有话尽管问,老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虞听晚看向他,“我是想问,若是肩膀被箭矢射伤,大概多少时日才会痊愈。”

    郎中道:“箭伤的话,轻则七八天,重则小一月,当然,也要看箭镞的形状,若是一般的箭镞,恢复起来倒也快,但若是带着倒刺的箭镞,因拔箭时会外翻皮肉,相对来说,会难恢复一些。”

    虞听晚想了想那天谢临珩射出来的箭矢形状。

    顿了几许,她又问:

    “那若只是一般的箭镞,可会引起伤口反复发炎?”

    郎中:“按照常理来说,只要箭上没涂毒,又及时得知医治的话,一般是不会的。”

    虞听晚没再问别的。

    若锦将郎中送至别院外。

    待回来后,她关上门。

    快步走到虞听晚身旁,尤其瞧见桌上那杯冷茶时,神色凝肃几分。

    “公主,您是怀疑宋公子有问题吗?”

    跟在虞听晚身边这么久,若锦从未见过虞听晚对宋今砚生疑。

    今日,这是第一次。

    尤其,连箭伤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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