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叙和司隼白对视一眼。
其中意味,已尽在不言中。
他顺势应下,“那劳烦司兄。”
司隼白摆手,“楚兄莫要客气。”
说着,他看向随着楚淮叙一同而来的、侍卫模样的男子,“这位是?”
楚淮叙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等他开口介绍,那男子主动道:
“属下影七,是楚公子的侍卫,见过司公子。”
司隼白看他两眼,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含笑点头。
两刻钟后。
虞听晚从后院过来。
楚淮叙行完君臣礼后,将楚时鸢托他带来的信递给了虞听晚。
虞听晚接过,当天便写了回信,让若锦去前院给了楚淮叙。
入夜之后。
院中亮起灯盏。
模糊朦胧的光晕,笼罩庭院。
树荫后,背光下,一道不甚清晰的影子迅速闪过,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仿若方才投射在地上的一点零星浮影只是错觉。
没多久。
楚淮叙房门被敲响。
门开后,影七进来,对楚淮叙道:
“公子,属下已与程武程大人联系上,太子殿下暗中派来的暗卫也已守在别院周围,如今整个别院,都在我们的看顾之下。”
楚淮叙点头。
他停在窗前,透过窗子看外面寂静的夜色。
院中看似一片平静,但谁也说不准,这平静之下,藏着的是什么。
“按照殿下的猜测,若是这几日别院有异动,那么他们的目的,只有可能是宁舒公主。”
“影七,你和程武暗中守好公主,务必要确保公主安危。”
说着,他侧身。
看向影七,不忘交代,“但殿下特意嘱咐了,切勿暴露身份,以静制动。”
影七颔首,“公子放心,属下有分寸。”
楚淮叙看他几眼。
眼底的忧色散去几分。
影七并非是他们楚家的侍卫,而是东宫暗卫支队中最出色的探查敌情的隐卫。
谢临珩将影七调来,一是护宁舒公主的安危,二是设法接近宋今砚,查探他是否已叛国,若是已勾结敌国,则要顺道查出他与北境细作接下来的计策。
楚淮叙怕出意外,一直在窗前站到寅时,待到天快亮时,才上床小憩一会。
可不曾想,刚躺下不到一刻钟,外面院中突然响起打斗声和侍女慌乱的声音。
楚淮叙眼底刚聚起的一丝困倦瞬间散去,他快速穿上外衫,拉开门走了出去。
院中隐于暗处的暗卫正和几个黑衣蒙面人打得不可开交。
若锦和岁欢死死护着中间的虞听晚。
而北侧平时虞听晚所住的那间卧房,此刻火光滔天,照亮了半边夜色。
楚淮叙呼吸渐紧,他立刻去喊影七,声音还未发出,就见影七飞身跃入打斗中。
司隼白和吴叔几人,从另一个方向急匆匆赶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将周围的暗卫缠住,致使他们来不及分心周围时,在侧后方,黑暗之中,正对着虞听晚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射出一记利箭。
利箭划过凌空,箭镞映着前方的火光折射出一抹冷芒,楚淮叙察觉到这支暗处射出的利箭,
千钧一发之际,什么都来不及想。
用最快的速度,握住虞听晚的手腕,将她护在怀里,替她挡了这支箭矢。
利刃刺入血肉中的声音,在这个紧绷到极致的深夜中异常清晰。
虞听晚瞳仁骤缩,视线中,那支锋利的冷箭,自后射进楚淮叙肩呷,几乎快要穿透前肩。
“楚公子!”
虞听晚立刻扶住他。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
快到司隼白都没有来得及走到虞听晚身边。
虞听晚身侧的若锦和岁欢也惊得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箭镞像是将骨头穿透一般,剧痛让楚淮叙快要支撑不住身体。
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松开虞听晚手腕。
“臣僭越,公主莫怪。”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
虞听晚一把扶住他,连同回过神来的若锦。
“是我该谢楚公子的救命之恩。”她匆匆看向大步往外跑去的吴叔,焦急地对楚淮叙说:“郎中很快就来,再撑一会儿。”
司隼白几步跑过来,看着楚淮叙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衫,神色沉到极致。
程武注意到这边的乱子,他将手头里缠打的黑衣人丢给影七,疾步追去了方才箭矢射来的方向。
又是半刻钟过去,黑衣人首领见带来的兄弟折损大半,而这别院周围,还有源源不断的司家旧部和侍卫正往这边赶来,
他不再恋战,闪身退后两步,从袖中撒出刺激人眼睛的药粉,带着仅剩的两个手下趁着漆黑的夜色离开了这里。
很快。
先前那名李郎中大半夜被吴叔从被窝中喊出来。
与他们一起进门的,还有一直隐匿在暗处,几乎从不现身于人前的程武。
他手中拿着一支断箭,对虞听晚等人说:
“放暗箭的那个杀手,属下已经捉住,但在擒他之前,他先一步吞毒自尽,暂时没找到活口,无法审问。”
李郎中进门后,第一时间来到床前为楚淮叙处理伤势,司隼白看了眼楚淮叙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眉头拧得快要夹死苍蝇。
“这些人,应当都是死侍出身,就算抓住了,也审不出什么东西。”
程武点头。
他并未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别院,也没有解释,别院外面,为何会有那么多东宫的暗卫。
汇报完当前的情况后,程武直言道:
“今夜的事情,属下需要禀报给殿下。经方才一战,我们的兄弟有好几个负伤,属下还需向殿下请示,多调些人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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