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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你觉得,我昨夜救宁舒公主,是因为私情?
    程武离开后,将今夜事件的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的影七大步从外面进来,对着几人道:

    “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应当就是公主殿下。”

    “只是公主的卧房附近,有很多隐卫在暗处保护,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便投了硝石,以火势将公主逼至院中。”

    说到这里,影七停顿一秒。

    他拧了拧眉,似有些不解。

    “属下原以为,那些人是想抓走公主,可他们在暗处放的那支箭,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那支利箭,在那个角度射出,很明显,他们是想要宁舒公主的命。

    司隼白的脸色沉得快要滴水。

    怒得来回在房中踱步。

    “那些人是何身份,查都不用查,除了北境那帮敌寇,我想不到任何一人!”

    影七亦道,“这事属下会派人再次追查。”

    几乎过了小半个时辰,郎中才把楚淮叙的箭伤彻底处理好。

    虞听晚和司隼白一道进来,楚淮叙换了套新的衣衫,此刻正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见到他们,第一反应便是想要起来行礼。

    然而下一秒,就被司隼白轻轻按住。

    “楚兄重伤在身,不宜多动,这种虚礼,不必在乎。”

    那箭矢射得深,幸好位置偏差了点,将将避开了要害,但尽管如此,仍是在肩呷处留下一个血窟窿。

    然而楚淮叙像感受不到疼似的,努力掩着虚弱,除了面色上的苍白,神情语态间,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刚受了伤。

    虞听晚上前两步,郑重地向他道谢。

    然而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楚淮叙轻声打断。

    “公主言重了,”他站起身,认真道:“身为人臣,危难之际,舍身救君主是臣子的本分。”

    “这是臣该做之事,公主无需言谢。”

    话音落,他怕她再心生愧疚,打趣般又道一句:

    “今日臣在公主身旁,若是让公主受了伤,那才是臣子的失责。”

    —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吴叔和几个隐卫,一同处理昨夜的残局。

    虞听晚住的院子着了火,自是不能再住人。

    好在,司隼白选的这处别院足够大。

    单独的小院和卧房很多。

    处理完楚淮叙的伤势后,司隼白第一时间让人去收拾了新的院子。

    当天中午左右。

    宋今砚闻讯赶来别院。

    他一来,便先问:

    “司兄,今日听小厮说,别院昨晚遇刺,公主可有受伤?”

    被昨晚那场变故搅和的,司隼白现在的神经还绷得死紧,一刻都放松不下来。

    听着宋今砚的话,他摆了摆手。

    “公主没事,但楚兄为救公主受了伤。”

    宋今砚眼底掠过一抹异色,“淮叙?”

    司隼白点头,“楚兄昨日来了别院,本想着今日去枫林小院看你的,谁曾想,遇上歹人行刺。”

    宋今砚压下眼底的暗色。

    问:“淮叙伤势如何?我方便去看看他吗?”

    司隼白喊吴叔过来,“自然方便,我让人带你过去。”

    很快。

    吴叔将宋今砚带到了楚淮叙暂住的卧房。

    “宋公子请。”

    宋今砚推门进去。

    楚淮叙刚小睡了一会儿。

    宋今砚进来时,他正在穿外衫。

    宋今砚看向他受伤的地方,眼底情绪不明,袖中指骨微微蜷紧,喉咙滚动几下,问:

    “伤得重吗?怎么突然来临安镇了?”

    楚淮叙束好腰封,神色无恙。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深暗。

    他按照昨日的说辞,漫不经意道:

    “时鸢闹着给宁舒公主送信,加上最近两国交战,我手头没什么急事要做,上次回京回得急,也想看看你如今怎样,便亲自来了临安。”

    “谁曾想,一来,就遇上了歹人行刺的一幕。”

    说罢,他看向宋今砚。

    不动声色问: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除了北境再无旁人,他们能来到此处行刺公主,说明临安已经有了北境的细作,你那边如何,可有遇到相同的事?”

    宋今砚垂了下眼,语调如常,“暂时还未察觉不妥。”

    楚淮叙点了点头。

    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水。

    宋今砚侧身,看向楚淮叙垂在身侧,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右臂。

    他目光顺着楚淮叙的手臂往上,定格在右侧肩呷处。

    如浓雾般眼底看不出具体的情愫。

    沉寂片刻,宋今砚动了动喉,倏然说:

    “四年前,若非你主动藏拙,先帝钦定驸马人选时,不会只考虑宋家,淮叙,你……”

    楚淮叙捏着茶盏的指尖一顿。

    他偏过头。

    平静的眼眸望向明显话中有话的宋今砚。

    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不轻不重地落在桌案上。

    截断他的话,平静反问:

    “今砚,你想说什么?”

    宋今砚话音止了一瞬。

    他喉头涩然得厉害。

    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前几年发生的一些往事。

    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在先帝为宁舒公主择选驸马的最后那段时间,你为何突然藏拙?”

    旁人也就罢了。

    万寿节前夕,先帝旨意未定的那些时日,宋今砚最担心的竞争人选,其实是楚淮叙。

    楚家嫡子,样貌才学,样样不输于他。

    虽然那时,楚家的官职与地位比不上盛极一时的宋家,但若是单论准驸马的才学,楚淮叙未必不在建成帝的择选之内。

    只是让人困惑的是,在最后那半年,楚家和楚淮叙一度刻意藏拙。

    楚淮叙垂下眼,眼底明明灭灭闪过各种情愫。

    最后,他别有深意地笑了声。

    蓦地抬眼,直视着宋今砚问: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想说我昨夜救宁舒公主,是因为私情?”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