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奇门遁甲闻名的张家,也派遣了代表。
在场众人无一预料到,张家竟也会插手此事。
“杨赤,你还活着啊?命硬得很。”
中央的张胜禅瞥了杨赤一眼,冷笑一声。
杨赤脸色数变,欲反驳,终归沉默。
此人声名赫赫,隐世家族中无人不知。
况且,他的实力在隐世家族中亦是佼佼者。
凡是他出手,鲜有无法解决之事。
然而,有些事仅凭他的现身,仍显不足。
张胜禅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悠然地扫视着沈新文等人。
“东皇世家难道已无人可用?竟让一个少年领队,不怕辱没了东皇的威名吗?”
“还有古氏与南宫氏,看来你们两家也日薄西山了,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领军,就不怕葬身于此?”
此言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东皇海三人背后的势力面色骤沉,怒火中烧。
此刻形成三方对峙的局面,若真的兵戈相向,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这边。
“张胜禅,你要插手我们的世仇纠葛?”
东皇白衣嗓音略带沙哑,话语间透出几分警惕。
别看他病弱如濒死之龙,死于他手的人数不胜数。
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是他的标签。
“东皇白衣,多年未见,你依旧故我啊。”
“不过这次,你们三家为何齐聚此地?”
“若无要事,回去安享晚年吧,此地并不适合你们。否则陨落于此,只怕无人为你们收尸。”
霸气,傲慢!
周围那些小型家族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确是隐世家族,但隐世家族间也有高低之分。
张家便在奇门遁甲各家族中独占鳌头,实力自然最为强劲。
“好个狂妄之徒。”
“张胜禅,多年前被沈家长老教训的往事,还不够刻骨铭心吗?”
东皇白衣低哑的笑声在人群中回荡,令众人不寒而栗。
这……
这是直戳张胜禅的痛点啊。
当年之事,众人多少有些耳闻。
那时,张胜禅是张家难得一见的天才。
仅二十八岁,便踏入了暗劲境界。
一度成为隐世家族的热议焦点,不少家族的青年才俊以他为追逐目标。
不过,沈家长老沈长安同样是那个时代的旷世奇才。
同样二十八岁,也是一名暗劲强者。
那时沈家与张家争夺四大隐世豪门之首的宝座。
张胜禅主动挑战沈长安,并放出豪言要在十回合内战胜对方。
那一战,所有隐世家族都铭记于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胜禅败了。
败得彻底,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反击之力。
前十个回合尚可抗衡,双方各有攻守。
然而十回合之后,张胜禅颜面尽失。
每招每式皆在对手掌控之中,他的攻击如同打在虚空,毫无成效。
“你这是找死!”
闻言,张胜禅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芒。
他最痛恨提及此事,凡涉及此事者,无一逃脱他的雷霆之怒。
那次之后,张家一度陷入绝境,几近衰败。
然而,不知何故,张家最终突然崛起。
“你有本事杀我吗?”
东皇白衣轻蔑一笑。
他虽无法奈何对方,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可以轻易取他性命...
\"若无法斩你,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他们?”
张胜禅冷哼一声,目光锁定在东皇海的身上,尽管他的力量比对方稍强一丝,却也无法轻易取其性命,除非生死相搏,否则难寻良机。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
沈新文眼神一凝,透出凛冽之气!海子哥多次救了妞妞,他始终未能报答这份恩情。如今竟有人当着他的面扬言要杀害海子哥,别人或许可以忍耐,他却绝不允许!
\"区区蝼蚁,竟敢……\"
张胜禅起初并未在意沈新文,直到听见这话,才转头注视他。然而这一看,却令他心神一颤。
\"沈长安!\"
他死死盯住沈新文,几秒钟后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你不是他,没有他的威严之气。\"
张胜禅边说边摇头,初见的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沈长安重现人间。眼前少年的模样,与当年的沈长安如出一辙,唯独那双眼睛,他从未见过。
\"可惜,你亲口对我这般说,所以我可以放过他,但你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张胜禅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沈洛震闻言,眉心微蹙,随后凑到张胜禅耳边低语了几句。张胜禅听完,脸上浮现奇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沈新文,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没想到,你竟是沈长安的私生子,真是出乎意料啊!\"
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
\"沈长安竟然有私生子?!\"
\"这不可能吧。\"
众人惊叹,沈长安的大名谁人不知?曾是沈家的旷世奇才,如今则是家族的现任家主。然而,沈洛震面色铁青,他刚刚只是暗示沈新文可能是沈长安的私生子,仅此而已。
现在却被直接认定了身份。
\"沈长安?\"
沈新文皱了皱眉,目光投向海子哥和二牛等人。三人面色黯淡,默默无言,仿佛默认了这个说法。从他们的神情,沈新文隐约猜到,这个沈长安,或许就是他的父亲。
\"小子,我给你一条活路,立刻跟我走,甘当我的走狗,饶你不死!\"
\"否则今日,我可以保证,没人能阻止我取你性命,你信吗?\"
张胜禅舔舐干燥的嘴唇,贪婪的目光紧锁沈新文。他内心狂喜,沈长安啊沈长安,你的儿子若是沦为我的走狗,你知晓后又会作何感想,哈哈!
沈新文淡然一笑,\"是吗?就算再来十个你,也无法伤害我,你信吗?\"
狂放,霸气!
在沈新文身上,那份无畏的勇毅展现得淋漓尽致。
仅是一个修炼内元的少年,竟敢向一位拥有暗脉力量二十年的长者挑衅,这要么是自寻死路,要么就拥有无可匹敌的信念。
“看来,你真的渴望死亡,那我就遂你心愿吧!”
张胜禅面色冰冷,冷笑中朝沈新文逼近。
东皇海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沈新文前面。
古二牛和南宫月常也随之并肩而立,站在他身旁。
“你是张胜禅吧?”
“今天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东皇海便斩你一臂,说到做到!”
东皇海冷眼凝视张胜禅,眼中的杀意一览无遗。有白衣长老的庇护,张胜禅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他们三家本为一体。
一对一,张胜禅并无胜算,更别说现在是一对三。
“小子,你家人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难道不懂得对长辈恭敬一些?”
话音刚落,张胜禅甩手就是一记狠辣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东皇海的脸颊上。就连东皇白衣也没能及时阻止。
“啪!”
清脆的声响令众人震惊。东皇海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幸好东皇白衣反应敏捷接住了他。
“张胜禅,你这是要与我东皇一族为敌吗?”
东皇白衣怒喝,气势骤然迸发。
而张胜禅却冷笑一声:“为敌又如何?如今的东皇一族,还能抵挡得住我张家吗?”
闻言,东皇白衣沉默。如今东皇一族险些分裂,如果不是老族长出面,东皇一族早已沦为末流势力。
此刻与张家开战,绝非理智之举。
“你敢!”
沈新文怒不可遏!双目瞬间染上赤红,一拳猛击向张胜禅。
恐怖的力量震得身旁的古二牛和南宫月常倒退三步。
“砰!”
一拳挥出,张胜禅匆忙举手挡在胸前。然而,那股沉重的力量竟使他也退后两步,手掌传来一阵麻木,让他心下一沉!
“你找死!”
全身气势勃发,杀意如沸水翻腾!
“我看是你找死!”
沈新文迈出一步,地面瞬间裂开。抬腿就是猛烈的一脚,狠狠踹向张胜禅的头颅。
“哼!”
张胜禅冷哼一声。他刚才大意了,现在绝不会再犯。
他的速度远超沈新文,在对方的脚未踢中之际,他的拳头已重重落在沈新文腹部。
“砰!”
如同炮弹一般,沈新文直飞半米高空,然后重重摔落。
“噗!”
半空中吐出一口鲜血,重重跌在地上。
“咳咳咳!”
身形还未稳住,喉头一甜,又喷出一口血。
“给我去死!”
东皇海咆哮,欲向前与张胜禅一战。然而,身边的东皇白衣紧紧按住他,面色严峻地说:“冷静!你要考虑的不只是他,还有整个家族,你现在是东皇一族的少主!”
在遥远的伊瑟兰大陆,古二牛与南宫月常同样被身后神秘的长老们紧紧钳制住。
东皇海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猩红的眼睛,目睹沈新文在彼岸吐出殷红的血沫。
他咬紧牙关,怒吼道:“张胜禅!你最好活到那一天,几年后,我会亲手割下你的狗头!”
张胜禅轻拍去身上的魔法尘埃,对着他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小子,回去再修炼个几年,或许能挡得住我一击。”
“要杀我,让你家的古龙长老出面吧。”
“今天,就让你们三人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
话音刚落,他坚定地朝沈新文步步逼近。
“你敢!”
东皇海愤怒地挣扎,试图摆脱东皇白衣的束缚,但他的力量太微弱,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看着张胜禅走近沈新文,一只手扼住了沈新文的喉咙。
“你刚才,可真狂妄!”
“没有相应的力量,凭什么在我面前嚣张?”
张胜禅边说边拽着沈新文走向渡口,似乎打算将他扔进汹涌的魔法洪流。
“咳咳咳!”
沈新文猛烈咳嗽,血迹从嘴角渗出,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丝坚韧的微笑。
“我数到三,你不放手,他们中的一个就会丧命!”
沈新文艰难地举起手指向张胜禅的随从。
张胜禅狂笑:“哈哈哈!”
不仅是张胜禅,连杨家和沈家的人也跟着笑了。这番话在他们听来,竟是如此荒谬。
一个即将赴死之人,竟还有力量威胁别人?
除非他是被诅咒的灵魂!
“那就这样,我会在你临终前帮你计数!”
张胜禅笑道,伸出一根手指。
“一!”
“二!”
数到第二声,一颗头颅突然凌空飞起,滚落在张胜禅脚下。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他的手下!
他猛地回头,发现最后站立的那个随从已倒在地上,鲜血如溪流,染红了土地。而那颗头颅,已无处可寻。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到底是谁干的?”
杨赤惊愕,沈落震惊骇然。东皇海三人也瞠目结舌。东皇白衣心中一凛,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清?
沈新文自己也惊呆了。他还没吩咐杨辰动手,怎么就有人倒下了,而且没有丝毫魔法波动。
这绝非杨辰他们所为。
“小子,你在自寻死路!”
张胜禅手上力度猛增,沈新文双眼充血,呼吸变得极度困难。
“他死,你们张家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包括你!”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所有人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穿麻布长袍的老者闯入他们视线,头上戴着斗笠,背上背着木箱,手里握着古老的烟斗,挂着烟袋。
他步伐缓慢,镇定自若。而当沈新文看到此人时,内心不禁震撼。
那是沐老... ...
未曾料到,沐苍这位古老的存在显现了身形。
“张家后辈,放开那位青年,你尚可保全性命。”
沐苍低首,口中弥漫出一道缭绕的烟雾,如幻境般神秘。
“你是在恐吓我?”
张胜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手上力度更增,犹如施展着无形的咒法。
然而,他脑中正狂烈地揣测这位老者的真正身份。
此人,究竟是哪个古老家族的始祖!
怎会在这样的时刻显现在此地?
话音刚落,又一名张家子弟倒下。
鲜血遍地,人头飞滚至他脚畔。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