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春风楼里的蜘蛛姐姐在幼时远远的见了凤翎一面,惊鸿一瞥便惊艳了她的一生,后来为了永远记住他的长相,蜘蛛姐姐用五彩蛛丝织就了凤翎的画像。
谢苒找来跟凤翎差不多的长衫,用现代的化妆技术描摹着眉眼和嘴唇,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及画中人的半分绝色。
她又从茉莉姐姐那里求来了一副面具,面具遮住了脸上的大部分瑕疵,竟也和画中人有七八分相似了。
谢苒扮成了凤翎的模样。
惜雅为了伺候好顶楼那位金主宣布今天关门歇业。
夜幕四合,春风楼里的姐姐们却怨声载道。
“茉莉姐姐,连你也被轰出来了啊?”
“牡丹都被轰出来了,我被轰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了,我就没见过能抵挡住我琴声的男人,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
“楼主呢?百年来楼主的媚术就没失手过,难道就连她也不行吗?”
“姑娘们都试过了,不行啊!楼主刚刚已经亲自上阵了,还穿了从未穿过的战衣,那衣服哪个男人见了不被迷的五迷三道?”
“楼主出手应当是稳了。”
姐姐们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对顶楼那位客人的吐槽。
这时,惜雅也从顶楼雅间出来了,她穿着异域舞娘的衣裙,脚踝处的铃铛一步一响,端的是风华绝代。
姐姐们迅速围拢上前。
“楼主,怎么样?那公子是不是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了?”
“楼主出面这还用说吗?那臭男人估计现在已经爬不起来了都。”
“楼主,顶楼的那位到底什么情况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知道结果如何,毕竟这样的奇葩她们从未见过。
惜雅表情恶狠狠的,“我的媚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完全不吃这套,咱们天下第一楼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春风楼的姐妹们都是族中一些修为低下弱小可怜的群体,也有被家族抛弃无法修行的女子。
两百年前惜雅一手创建了春风楼,让姐妹们走到一起抱团取暖。
如果天下第一楼的名声没了,大家吃饭都会成问题。
“那可怎么办?”
“楼主,要不我们杀了他吧?”
“我觉得牡丹这个办法可行。”
这时,谢苒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站出来,她目光坚定,眼神澄澈无比,声音婉转动听,仿佛情人耳语。
“楼主,我想试一试。”
众人看向声音的主人,一名穿着云锦飞鹤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眉目清绝,气质卓然,宛若神只。
“你是?”
惜雅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谁,她记得春风楼里没这号人物啊!
“小夜莺?”
思语认出了她,有些激动的道:“你怎么穿男人的衣服啊?啧啧,这小面具戴的,好精致。”
芍药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这么多人都没能让他另眼相看,会不会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有人疑惑道:“男人不喜欢女人?那喜欢什么?”
惜雅解释,“有的人他喜欢同性,只是极为少数,春风楼百年来也没遇见过这种人物,今天说不定就让咱们遇上了。”
“小夜莺,说不定你明天就不用离开春风楼了。”
茉莉打趣道:“夜莺两年未曾接客,我还当她这辈子也没人要了。”
“赶紧上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谢苒被姐姐们簇拥着上楼。
门是虚掩着的,有一层结界将里面的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小天地可按客人喜好随心变化。
此时室内只亮着几盏八角宫灯,一座巨大的温泉赫然出现在眼前,水面氤氲,层层薄纱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不说话,谢苒不敢轻举妄动,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春风楼当真是没人了?竟然送块木头过来?你家楼主没教你该怎么做吗?”
他现在无比烦躁,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接触过四十三个女人了。
那些女人无不国色天香,可没一人能让他情动。
辞安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欢上凤翎了。
可是他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他是他的师父啊!
也是他这八百年来如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怎么可以亵渎他?
既然不喜欢,可又为何对这些女人没有一点感觉?
眼前这个木讷的女人真的是春风楼的人吗?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比之前的那些女人还要不如,这春风楼的楼主收的都是些什么?
谢苒被他一句话吓得腿软,倒不是因为他凶,而是因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
春风楼的姑娘怎么接待客人的,她当然知道,尤其是身边还有条淫蛇,原主即使没有接客,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
“愣着干什么?下来!”
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悦耳。
谢苒瞪大眼睛,反复咀嚼着他的话,下来?是让她跟着一起泡澡?
小鲛人,玩的还挺花……
她乖顺的踏入温泉之中,水温不冷不热,刚好没过胸口位置。
女人模糊的身影缓缓朝男人靠近,然后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可见。
男人原本半眯着的眸子在看清那个人影后陡然睁大。
穿着云锦飞鹤白衣的少年郎缓缓朝他走来,面容清冷卓绝,宛若神明降临。
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心脏好似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停止了,辞安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竟再也挪不开了。
谢苒在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到对方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成了,她明天不用离开春风楼了。
“再靠近些。”
男人低声命令道。
待离目标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时,她看见男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薄唇微张,声音酥麻。
“取悦我。”
湿漉漉的轻纱耷拉在男人身上,胸膛半敞,仿佛在朝她发出盛情的邀请。
辞安生的妖孽极了,眼尾还有一颗红色泪痣,更添几分诱人。
谢苒承认,这样的美色实在太过戳人,谁能把持得住?可惜他现在还未辨雌雄,即使再馋也只能忍着,不能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点,她胆子便大了起来,回想着淫蛇思语教她的取悦男人的法子,一点一点朝男人靠近。
修长白嫩的手指从男人胸膛抚过,一直到他脖颈处。
一瞬间,仿佛触电般,男人一把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沙哑,眸中暗流涌动。
“谁教你这么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