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园。
因为在皇帝驻跸江临期间,江临发生了重大的刺杀案件,江州知府王永德和江临县令杨瑜已经以安抚地方不力为名直接被罢官下狱。
江北道总督杨希泰因为沈家力保,得以朝臣和沈家力保,得以罚俸两年,戴罪立功总领案件侦破和江临防务。
陆瑾被刺杀事件的第一批替罪羊显然已经产生。
平日议事的地方,朝臣们吵成了一团。除了等待侦破的进度,就是互相攻讦泼脏水。这也是朝堂的常态。
但皇帝唐续却不在此处,刚才以气急攻心的由头躲到了住处。毕竟到底咋回事情他心里一清二楚,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大臣演戏。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唐续使劲的拍打着桌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狰狞。
“老奴死罪!”老太监跪在堂中战战兢兢。
“到现在人没杀死也就算了,到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也一无所知,朕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唐续气道。
陆瑾没有直接被杀死已经超出了唐续的预料,更惨的是派出去的人无一活口。那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也是他暗地里积攒的家底。结果现在损失殆尽。
唐续当然有人可用,怎么说他也是皇帝。但问题是这件事情他没法用明面上的任何一人。毕竟沈家也不是吃素的,更别说就在人家老巢。一旦有蛛丝马迹,他的嫌疑就摆脱不掉。
“陛下,是老奴错判了形势。陆瑾旁边有两个高手不说,谁知道这沈皓暗地里还派了人,这才……”太监伸冤道。
现在沈家派人保护陆瑾的信息已经通过这个案件明面化了,所以皇帝和太监知道并不足为奇。
从事前的部署上来说,此次针对陆瑾的刺杀是有心算无心,高手尽出,没有失败的道理。但万万想不到这个赘婿竟然受沈家如此重视。
唐续听闻太监的话也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中,如果真如陆瑾所言,他跟沈家仇深似海,沈家有必要派高手把他保护的这么好?
“如果沈家如此重视陆瑾,那陆瑾以前对朕所言有几分真?”唐续转身问道。
“陛下,以老奴看,那陆瑾也可能是因为身在沈家不得不虚以委蛇才误导了沈家。再怎么说,陆瑾确实也给沈家带来了大量的收入。”老太监回道。
老太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也不一定!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注重真相如何,而是取决于自己想要如何。
从老太监的角度而言,澜江三策是极符合胃口的,越乱才越有机会,他也才能够依靠皇帝的信任攫取更多的财富与权利。所以他不想让皇帝产生对陆瑾的怀疑,以至于快要定下来的澜江三策中途夭折。再说在他的身后,焉知不知道还站着多少人。
唐续的怀疑也只是在一瞬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陆瑾天花乱坠的三策其实只是图谋第一策,像推恩令这样的阳谋怎么也看不出破绽来,这也是阳谋的价值。
只要有第三策推恩令压阵,就算前两策有些风险也无关大局。所以唐续想了一下也就自动略过了。要紧的还是眼下的事情如何收尾。
“现在陆瑾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也还没探听到?”唐续问道。
“陛下,老奴知道消息的时候,溪园就全部封禁了。除了熟悉的人一概不让外人进去。现在老奴得到的消息跟刚才朝堂上沈家人说的消息一致,陆瑾重伤昏迷,命悬一线。”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难道朕就只能枯等?如果陆瑾昏迷不醒是沈家放出来的假消息呢?”
“陛下,老奴听闻太后经常到溪园让陆瑾画画,而且以太后的身份去探视也合情合理。陛下何不请太后去一探究竟?”太监回道。
今天皇帝提出探视已经被沈家拒绝了,也就是明面上的渠道走不通。其他不熟悉的朝臣沈家也不让进,熟悉的朝臣听到的消息皇帝又信不过。
唐续听见南宫影月又是一阵气结,原来的目标没搞定,现在的沈言溪又不上不下没个结论。原以为到了外面可以美人不断,歌舞不停,结果全都是闹心事。
“朕让你物色的人呢?”唐续看向下首。他迫切的需要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
“不下,老奴早就准备好了!”太监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的这事算是过去了。
老太监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没过多大一会儿。两个清秀的小太监就进了房间。
“陛下,称心和如意已经准备好侍候陛下了。”老太监笑道。
唐续这才抬头向前看去,一瞬间眼里充满了光彩。这两个人儿他是见过的,就在来江州前才入的宫。想来这些天没少学习伺候人的本事。
两个小太监年不过十五六,长相清秀俊逸,若是换上一身女装,说不说一声好个漂亮的女儿家。
称心和如意看着唐续本能的就打了一个激灵,这些天他们学习的所谓本事就是为了伺候皇帝。虽然做好了准备,也没得选择。但事情到了眼下还是很害怕。
“两位美人儿到朕这边来……”唐续咽了一口口水招手道。现在寻常的女人已经无法让他愉悦,所以唐续的爱好也越来越奇怪。感觉过去这些年有些白活了。
“赶紧去啊,有了陛下的宠幸,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老太监招呼道。
称心和如意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唐续身前,唐续激动的一把一个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都好好伺候陛下,要恼了陛下,仔细你们的皮!”老太监对其他宫女和太监交代了一声就退出了屋子。
就在老太监关上门的那一刻,屋里传出了痛苦的吼声。
老体检转身看着深沉的夜色,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对于唐续来说,今天的结果不上不下苦涩难咽。但对于老太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那些在旧王府圈养的高手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但今天这些威胁却再也没有了,剩余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货。
今后除了自己,皇帝信任的人又少了几个,这不能不叫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