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恐怕正是如此。”
“诸位设想一下,若是你们是褚腊,派出何老攻打三河郡,你们会如何行动?众多兵马难道会在河谷郡按兵不动?”
丁深洞察了玄机,开口道。
胡都古一时愕然。
“云中郡!”
“他们的目的与我们相同,欲引我们离开,他们的真正目标——是我们!”
胡都古顿悟,一旁的谢云松眼中闪烁着光芒。
吴大勇则满脸困惑。
“何意?”
“他们要攻打我们的云中郡?”
吴大勇挠头问道。
“可能会,但不是此刻。”
“他们的策略与我们如出一辙,让何老攻打三河郡,一来是为了占领,二来是笃定我们会援救三河郡。”
“如此一来,云中郡兵力必定大幅削弱,那时,便是他们进攻的最佳时机!”
“就如同当初他们袭击云中郡的情景。”
丁深微笑着对吴大勇解释。
“哎呀,我这脑袋!”
“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地生死对决呢?”
“费这心思作甚?”
吴大勇听得一头雾水。
“战争本就充满不平等,明知劣势却硬碰硬,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毫无意义。”
“再者,我猜测,他们可能还有更深远的计划,意图联合何老的军队,对我们实施两面夹击,一举歼灭我们的兵马。”
“云中郡拥有数千精兵与坚不可摧的防御,他们绝不敢贸然强攻,分化我们的兵力才是上策。”
丁深边说边点头。
听完丁深的分析,众人皆惊讶地望着他。
若非丁深阐述得足够详细,他们恐难以跟上这复杂的思绪。
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有如此之大?
“不过,我还有一疑虑,按常理,即便我们出兵救援,也有数千人马,他们凭什么自信能吞并我们?难道不怕我们反噬?”
丁深疑惑地道出心中所想。
如今的云中郡已非昔日的三河郡,困境不再。
即便是救援,也能集结两千到三千兵马。
想要消弭这股力量,绝非易事。
“钢木森林军!”
“肯定是钢木森林军!”
谢云松沉思着,忽然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丁深和胡都古面带疑惑地注视着谢云松,而吴大勇则瞪大了双眼,仿佛看见了奇异景象。
“铁林卫昔日隶属于陈大刀麾下,尽管仅有千余勇士,但个个英勇善战,犹如天界神兵。”
“这些兵马,原是陈大刀随樊将军征战时的基石,亦是他的最强底牌。”
“传言当年三河县二龙山烈焰肆虐,逃出者无一生还,皆丧命于铁林卫之手。如今褚腊篡位,掌控此军,故有此傲气十足的自信。”
“果真是铁林卫,局面将极为棘手。”
谢云松忧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
丁深闻言,眉心也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段时间,谢云松已洞察他们这帮人的实力,连他都觉得困难,可见双方实力悬殊,他们难以对抗铁林卫。
即便虎豹骑勉强应战,人数上也并无优势。
面对这样的境况,唯有……
可惜啊……
“还真是个难题呢!”
丁深摇头感叹。
见丁深摇头,众人不禁紧张起来。
这段时间,丁深已不知不觉成为他们的核心。
只要他能临危不乱,他们便心安,可现在连丁深都觉得棘手,难道局面比他们预想的更糟?
他们听说过铁林卫的赫赫威名,深知其威力,即使他们训练有素,恐怕也无法与之抗衡,毕竟对方是经历过无数次战火洗礼的精锐。
但他们并不知晓,困扰丁深的并非惧怕战胜不了,而是如何活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在丁深看来,
如此强大的铁林卫,若是能为己所用,无疑是如虎添翼。
“老谢,我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丁深询问谢云松。
“兵马数量?”
“总计七千三百五十二人!”
“算上衙役,便是七千四百七十八人。”
谢云松毫不犹豫地回答。
“多少?”
“七千多?”
“哪来这么多?”
丁深惊讶不已。
“大人推行的革新政策赢得了许多百姓的拥戴,军队人数骤增。”
“我们原有五千之众,再加上几家豪门世家提供了两千兵马,总数便超过了七千。”
“得益于今年云中县的丰收和县府的充裕储备,才得以安然无恙。”
谢云松笑着解释。
说实话,
他也没料到能在短时间内扩充到如此规模。
当初达到五千兵马,他们花费了漫长的岁月。
明明是外来的丁深,却能在短暂时光里,让云中县产生了鲜明的分化。
富豪地主们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而普通百姓却家家户户立起丁深的永生碑。
整个云中县的富商世家加起来不过万人。
而平民百姓的数量,多达数十万!
谢云松逐渐领悟,为何丁深会关注这些平民,一旦能妥善驾驭,他们将成为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
“如此说来,那些世家子弟,我们便不再供给军粮,任由他们自寻出路,我曾听闻,这些人并非安分之辈?”
丁深对谢云松低语道。
“的确,自他们到来后,三天两头制造是非。”
“将他们拘禁于军营之内,他们只知争斗,无视训练;释放出去,又在郡府四处生事。”
“导致民心沸腾。”
谢云松无可奈何地应道。
“何不杀鸡儆猴?”
吴大勇在一旁建议,他早从丁深那里学到了这一策略。
“杀!可无济于事!”
“他们并非一族,而是结成联盟,杀死一家,其他家族只会幸灾乐祸。”
“这些世家之人,必定是有意为之!”
谢云松愤愤不平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