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的灵魂被抹杀，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比死还可怕。

    过了一会。

    钟衍在墙上写下：

    “我知道您有办法关闭阴阳眼。”

    老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呵斥道：

    “逆天改命，我看你是想灰飞烟灭了！”

    他不搭理钟衍，起身往墙根飘去，却被钟衍追上堵住去路。

    墙上再次浮现血字。

    “我不怕。”

    “我要救她。”

    老头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能承受天打雷劈，我可不行！你……”

    钟衍看着他，红了眼眶。

    他忽然矮下身，直挺挺跪在老头面前。

    老头的瞳孔颤了一下，皱眉去拉他。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钟衍猩红的眼眶里缓缓滑落一滴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他慌乱地在墙上写下：

    “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头无奈。

    “你这又是何苦？你们的缘分已尽，这是她的命！她该认！”

    见老人的眼底有动容，他又写道——

    “有些命，不能认。”

    “求您了！”

    “救救她。”

    老头闭了闭眼，梗着嗓子问：

    “救了她，那你呢？”

    钟衍的指尖在空气中划了几笔，背对着光源，五官都藏在阴影里。

    “一切因我而起，只要她能重新恢复正常，我怎样都不要紧。”

    老头看不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

    他是唯一目睹当年虐杀事件的证人。

    “如果不是你回头救她，被那些人渣关在地下室折磨了七天七夜，就会是她了！”

    老头嘲讽地笑了一声。

    “可笑你临死前，还盯着那条破头绳，指望她回来救你。”

    “而她呢？”

    “醒来就一声不吭地出了国！还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看钟衍。

    “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还想救她吗？”

    钟衍垂下头，指尖在空气中抖了抖，雪白的墙面一干二净，没有字。

    老头再次绕过钟衍往墙根飘去。

    突然衣角被人抓住。

    钟衍垂着头，刘海挡住眼，看不清表情。

    “阴阳眼就当是她欠你的。”老头为钟衍感到不值，“之后都别管了。”

    他摸了摸钟衍的头，想安慰两句，就看到墙上又多了一句话。

    “失忆是意外，她最终还是遵守承诺回来了。”

    老头气极，恨铁不成钢：“你还替她狡辩！”

    他一巴掌拍在钟衍的脑门上。

    力道很大，把他干懵了。

    钟衍还想写什么，老头一把挥开他的手，神情严肃。

    “阴阳眼，一旦开启，只能转移，无法关闭。”

    “转移对象必须是活人，且和她有密切关系的人。”

    “要么是血亲，要么是爱人。”

    老头声音很冷：

    “既然你坚持要救，那就去找个符合条件的替身吧。”

    亲人？

    时栀的父母已故，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那就只剩下爱人了。

    老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强调：“彼此相爱的人，才会转移成功。”

    彼此相爱？

    时栀爱的人……

    钟衍想到宋谨言。

    “怎么，为了一个女人，你是打算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