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为了刮破眼睑上的水泡,缓解“沙眼”。
而倒霉咖啡的店员,是真的在刮掉他的眼睛。
店员的刀很快,快到刘正还没感觉到痛,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端详了刮下来的眼球几秒,店员把它们放在了一边的托盘上。
“第二项服务,采耳。”
听到店员的话,刘正表情微妙。
他现实中经常去做采耳,一半是因为舒服,一半则是为了助眠。
但现在他连耳朵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洞,怎么采?
店员很快就告诉了刘正答案。
他用手在刘正的耳洞边一通捏和,他的皮肉就像橡皮泥一样被捏塑成形,变成了两个耳朵。
刘正虽然看不见,但也大概猜到了他在做什么。
接着,店员拿出一个掏耳勺,沿着耳朵的边缘一点一点地挖掘,将两只耳朵都挖了下来。
然后将它们放在眼球的两边。
“第三项服务,开脸。”
古代女子出嫁之时,会请家庭和美的妇女来为新娘绞面,把她脸上的汗毛去掉。
既是为了美观,也象征着新生活的开始。
而店员也非常尊重习俗,拿出了一整套凤冠霞帔给刘正换上。
甚至因为他的光头太滑戴不上凤冠,店员还用几根图钉将其固定。
如果刘正还能看得见的话,一定会对这种工匠精神叹为观止。
穿戴好行头,店员便拿出了细麻绳。
现实中绞面要用两根,而他只需要一根。
店员将细绳贴在了刘正的额头上,然后慢慢向下滚动。
一层薄薄的脸皮被绞了下来,露出下面的血管和肌腱。
店员捏着脸皮的两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铺到了托盘上。
加上眼球和耳朵,正好拼成了一张完整的脸。
“可以了吧?”
刘正眨了眨眼睛。
他现在可以轻微控制身体部位的优先度,像眼球这种小器官,这几分钟的功夫就重新长出来了。
就是还没适应,控制不住地流泪。
至于脸皮?
反正他现在也不靠脸吃饭,让它自己慢慢长吧。
“可以了,先生。”
店员温和地说道。
所有的束缚都自动解开,椅子也变回了升降椅。
“先生,您的脸非常完美。我们打算把它作为企业形象展示,您愿意帮我们写一句祝福的话语吗?”
店员拿出了一支笔。
刘正这才注意到,托盘上还垫着一张白纸。
“可以啊。”
他大方地说道。
然后在纸上写下一行正楷。
“倒霉餐厅,我淦霖娘。”
“谢谢先生。”
店员面不改色地端走了托盘。
“对了,我可不可以指定外卖员?”
刘正突然问道。
“不可以哦,先生。我们这里不是女仆咖啡厅哦。”
店员微笑着说道。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他遗憾地说道。
离开倒霉咖啡,刘正回到了写字楼大门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向他投来,这次不是看他的外卖箱,而是看他的脸。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素颜啊?”
刘正不爽地说道。
再次用眼神将这些画脸人逼退,刘正把咖啡给了保洁。
“这是答应你们的咖啡。还有这些,这是额外送你们的甜点。”
当保洁看见半熟芝士蛋糕的瞬间,画脸上顿时冒出来两坨红晕,三白眼也变成了星星眼。
“这,合适吗?”
她的语气竟然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打扫卫生那么辛苦,吃点蛋糕怎么了?”
“上面人不对付,那是上面人的事,和我们这些打工的有什么关系,你说对不对?”
刘正把蛋糕硬塞进了她的手里。
“对,对吧?”
保洁还是有些犹豫。
“不要我可就拿走了啊。”
他掏出了磨牙棒。
“你要硬抢,我就放狗。”
“你也不想伱的门前三包区,到处都是狗屎吧?”
刘正嘴角带着一丝邪笑。
“那种事情不要啊!”
保洁尖叫道,然后一把把蛋糕塞进了嘴里,用力咀嚼。
“好吃吗?”
“太好吃了。”
保洁留下幸福的墨泪。
“你说你,拼死拼活给物业干,连個蛋糕都吃不起,图个啥?”
“勒索我的钱,你能分多少?”
刘正问道。
“两,两百。”
保洁回道。
“两百?!打发叫花子呢?”
他高声叫道。
保洁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结婚了吗?”
“结了。去年我老公找不到工作,被市政厅处理掉了。三个半大小子,都指着我一个人养活。”
保洁黯然道,星星眼也变成了低眉垂眼。
“拿着。”
刘正掏出五百块,拍在了她的胸口。
“这次出门急,没带多少钱。这点钱,先给娃们买点肉吃,算是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
保洁的画脸再次染红。
看色泽和质地,应该是某种花的汁水染的。
“拿着,不拿你就是看不起我。”
刘正严肃地说道。
“哪能啊。那,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叔叔。”
保洁朝他抛了个媚眼。
吧唧,眼球掉在了地上。
刘正帮她捡起来,又安了回去。
然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伸出触手沾了点口水,给保洁画了两道眉毛。
嗯,这下就对了。
刘正满意点头。
“保安那份你不用再给了,我分一半给他就好了。”
保洁低下头说道。
“一码归一码,我是那差事儿的人吗?拿着。”
他又拍出了三百块。
“谢谢。那个,你要脸吗?”
保洁娇羞地问道。
“啥?”
刘正脸上的肌肉群一阵抖动。
我都这么尽力了,你还骂我?
“这是我捡的脸,虽然有点破,但我都洗干净了。你要不嫌弃,就将就用。”
保洁从工具车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子。
上面有不少缺口,看着像是被某种啮齿动物咬出来的。
但整体还算完整。
“不用。一会儿我的脸就长出来了。”
刘正婉拒了。
鬼知道这些脸带上去还能不能摘下来。
而且他也没说谎,这会儿脸部边缘部分已经长出皮肤了。
“好吧,那这个给你。我,我走了。”
保洁把一个瓶子塞给刘正,就急冲冲地进了写字楼里面。
隔着玻璃门,他看见她和保安交涉了一番,然后走进了楼梯间。
刘正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瓶子。
“名称:保洁专用杀虫剂(一次性)”
“类型:杂物”
“品质:优秀”
“效果:强效杀虫”
“备注: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是否可带出副本:否”
这东西,给白羽鸡应该不错。
厨房里蚊虫鼠蚁应该挺多的。
刘正收起杀虫剂,走进了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