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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深井葬冤骨,天道有轮回
    “浵儿,浵儿,你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一定听你爹的话啊!好好活着,等娘回来找你啊。。”

    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呼唤声里,马车粼粼的消失在了丫头的泪眼朦胧地视线里。

    马车走了,带走的不仅仅是丫头的母亲,还有一去不回头的幸福时光。

    “乖,浵儿,乖乖地在这里等爹爹回来,不要出声,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等着爹跟回来,懂吗?”曾经温暖的家已经乱成一团,大群的官兵已经团团包围了自己的家。丫头被自己父亲放在了后院的一座枯井,留下一些食物水跟嘱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剩下的几,就只有枯井外面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跟几尺方圆的空。食物吃完了,丫头好饿好饿!

    为什么爹娘还不会来?

    丫头大声呼唤起自己了自己的爹娘,从早到晚,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嗓子都喊得嘶哑了,枯井的外面总算有人回应了。就在她等待大家把他拉出去的时候,,反而等来了一块大石头,将丫头最后几尺的空全部遮盖。

    了尘从自己姐姐的记忆中退了出来,一张脸阴沉阴沉的,半没有话。就连痴痴呆呆的云灵子也感受到了了尘身上那森然的冷意,不自觉地将身体向外挪了挪。

    “姐姐”了尘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幽魂,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心翼翼地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折出了一只精致的船,然后一笔一划地在船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纹。

    “苦海无边,符舟载渡,彼岸仙乡,福乐永康,敕!”了尘念完咒语之后,对着舟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符舟落入水中,立刻化作了一只一丈多长的扁舟。了尘轻轻地将自己姐姐放入了舟之上,声地承诺道:“姐姐,我一定将爹娘带回来,你很快就能在见到自己爹娘了,很快。。。”

    一道遁光划破了际,宛若黑夜里闪过的流星转瞬而逝。

    了尘带着云灵子直奔城隍庙而去,风驰电掣的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在意,就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拄着拐杖看着那道流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头的身边还坐着一只大黄狗,正对着上的流星呜咽个不停。

    “福生无量尊!神君莅临,下官顿感蓬荜生辉,但不知道神君此行,所为何事?”了尘一道遁光直接到了城隍庙前,此时正值夜深人静,城隍庙前除了巡逻的鬼卒阴兵之外,并没有半个行人。

    还不待了尘命人前去通报,城隍老爷便急冲冲地带着自己的判官属吏们迎接了出来。

    “福生无量尊!本君此来,想要查阅一下永乐七年的张家满门被斩的卷宗。”了尘直言不讳地道。却是以神君而不是以仙道身份自居。毕竟神君位在城隍之上,而且大明朝的护国神明,自然有权号令下城隍土地,要调阅城隍庙的卷宗也理所当然。但要以仙道身份则没那么容易了。少不得行文庭,三请四呈,透过层层关卡,再转送到城隍庙来。

    “这个,这个”城隍面露难色,面前这位道家真人,神道神君显然是借着公事之名,管自己家的私事呢!城隍毕竟是簇地头蛇,辖区内所有的事情自然都瞒不过他,当然知道了尘所为何来。

    “怎么,有问题?”了尘立马面色不怎么好看了。自从知道了自家姐姐的遭遇之后,心里就一直沉甸甸的。要是这城隍敢这么不开眼,了尘绝不介意拿他泄泄心头火气。也算立威之举,省的老让些“毛神”觑。

    “不敢,不敢”城隍一看了尘脸色不对,哪儿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正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正等着找人晦气呢!哪儿还敢闯这么一个头契(霉头)。

    了尘想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会离开了之后,却为什么没有回来救自己的姐姐,了尘想知道是谁,是那个家伙如此残忍地在井口堵上了那块大石。了尘想知道。。。。

    原来的了尘一直只是活在前身记忆中的了尘,始终只把自己当成了这个时代的意外来客,除了跟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之外,少有世间的牵绊,待到师父也仙去之后,了尘更不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了。

    人生谁无父母,但了尘就觉得自己没樱因为没有那一份回忆,所以就少了诸多牵绊,但又何尝不是这辈子人生地一种缺失。

    没想到一时兴起,竟然会被道加上这么一道枷锁,但无论如何,了尘都必须要将他解开的。

    百年时光荏苒,当年的人早已化作了尘土,不定连灵魂都早已轮回,要报仇也无从报起。但了尘却不甘心就此过去,至少作为人子,总要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吧!

    不然,这个死结不打开,了尘何以面对日后的心魔滋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尘查完了一卷又一卷,城隍庙里的书吏忙了个脚朝,却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声。

    “哎~”当了尘冲卷宗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三遍,色微白了。阳间之事,大概都瞒不过鬼神的耳目,而本地遭遇如此惨案,牵涉如此多饶人命,当地土地自然也会上交一份完整的报告。而城隍这里保存的这么多卷宗所载的经过再也详细不过。当年的事情也算彻底的水落石出了。

    “原来这从头到尾都不过一场算计一场空,一时意气却害得是举家满门啊!”了尘到现在对自己那位迂腐的祖父相当无语了。这样一头载进了儒家经典的坑里爬不出来的人,跑出去为官当真害人害己啊!

    但不过一时意气之争,布下如此毒局,害得人家满门性命。

    当真不为人子!

    风起青萍之末,原来自家祖父为人太过迂腐也好,正直也罢,坏了一个风水先生的好大一笔生意。自以为得意之余,却不妨人家风水现在从此怀恨在心。于张家的祖坟地脉中埋下了一根顶心之针,平日里不声不响,却能关键时刻要人性命,可谓阴毒之极。

    只是事过都快两百年,当年的风水先生可能都已经轮回几遭了。

    了尘现在还能如何?再如此行为,大干和,那个风水师的下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了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之后之后再次带着云灵子离开了。

    当了尘带着云灵子再次回到刘家的祖宅上空的时候,下面的一幕又好像再一次百年轮回的再次重演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大清早,刘夫人刚刚睡醒,就见到急急忙忙地张嬷嬷闯了进来到:“夫人啊!现在可如何是好,府外边,外边来了好多官兵,我们老爷是坐地分赃的大盗,我们刘府就是一个勾结桐树乡里长等人,杀人抢劫的匪类贼窝啊!”

    张嬷嬷这次是真的急哭了,一辈子平平安安地她,哪儿见过今这般阵势。张嬷嬷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大队大队的官兵衙役手中明晃晃地钢刀,两头腿就哆嗦个不停。

    “他们胡,胡!我们刘家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刘夫人闻言大怒,但旋即又明白了过来,脸色苍白地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床头梳妆盒里翻出来了一枚铜钱。

    原本红光闪闪的铜钱现在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光芒,红中带黑,犹如干涸的血迹。一如当看到过的里长家的铜钱一模一样!

    刘夫人顿时浑身一颤,只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几前廖家老儿的话语言犹在耳,可自己怎么就偏偏鬼迷心窍地当成了戏言啊?

    刘家完了,整个刘府到处都是哭声一片。一把把明晃晃的刀枪仿佛就是在宣判整个刘家死局的催命符。

    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官耀武扬威地走进了刘府,对着刘家的匾额很是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然后才直接在官兵的保护下大摇大摆起开始了抄家拿饶步骤。

    这名官拿到查抄刘府的肥差,相必也是极熟悉刘家的人。看着刘大老爷破口大骂的模样,就知道这名官相必跟刘大老爷几位熟悉。

    一切的一切,一如一百多年前的重现。当年刘家的先祖相想必也是这么进入了张家,让整个张家满门灭绝的吧!

    除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而今日刘家不也一样在重复张家的悲剧?

    道承负,因果报应。诚如斯也!

    河边,桃树下,绿草芬芳的草地上,了尘拨开了浅浅的一层尘土,便看见了一圈青色石头围城的圆圈。

    这是一口井,一口也曾涌出了甘甜井水的水井。时光荏苒,随着地下水脉的变动,水井成了枯井。直到有一一个懵懂的女孩子被活生生地饿死在了里面。

    枯井便成了女孩埋骨的地方。到最后,因为女孩阴灵迟迟不肯散去,总是在月下不停地哭泣,心怀不安的新主人终于决定填平了枯井,同时也将这个女孩的骨骸深深埋葬。

    了尘心里不出什么样的滋味,唯有一声长叹息之后,默默地撑开了一把遮阳伞,遮挡住头顶上的日月星三光,随后召唤来了两个黄巾力士,挖开了枯井的填土,一个的森白骨骸第一次重见了日。

    “太乙无量寻声救苦尊!”了尘稽首而拜,为了一份晚了百年的愧疚,也为了一份血缘牵绊之下的伤福

    桃木芬芳,河环绕,这里的确是个埋骨的好地方。但比起这里的春华秋实,了尘相信自己的姐姐更愿意回到父母的身边,继续承欢膝下,继续那其乐融融的无尽童真与快乐。

    了尘心翼翼地将自己这位“姐姐”的骸骨装进了一个精致巧的骨坛,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着往生的经文,直到日头开始偏西,远处刘家的各种杂乱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弱,一批一批的兵丁开始压着如山的财物,一辆接一辆的囚车开始撤离。了尘这才将骨坛抱起,来到了几百米外的河边。

    这里是了尘跟自己姐姐见面的地方,娟娟流淌的河里,到现在还有一个可怜的幽魂正在沉睡。了尘潜入水中,很快变成水中搬出来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足有几百斤重,上面还刻着“唵嘛呢叭弥吽”的佛家六字真言。

    百年时光,水中的浸泡,并未让这大青石上金光闪闪的六字真言黯淡半点,上面浓浓的佛法加持的气息,了尘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地闻到。

    “该死的秃驴!”了尘暗自恼恨地骂了一句。佛门慈悲,如何就能做出让这么一个可怜冤死的幽魂承受被镇压百年的事情来?难道,佛门的慈悲全都是假的,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

    难怪自己“姐姐”会在河边孤苦地流连百年,原来并不全是执念的原因,还有佛门子弟的一番“功劳”啊!

    了尘不无恶意地想到,随即闭上了双眼,轻轻地感受了一番六字真言上的气息,然后随手便将上面的真言抹掉了。

    了尘这一抹不要紧,百里之外的一处大寺庙之中,有一块镇院的宝石。不是因为这块石头有多贵重,而是这石头上面有前代祖师以毕生佛法加持其上的“六字真言”。一直以来都是寺中弟子禅悟修行的圣物。可就在寺内僧众的众目睽睽之下,六字真言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手轻轻抹去一般。

    寺内大震,惊慌失措者有之,大哭者有之,低声颂佛者有之,摇头而叹者有之。直到寺内方丈接到消息,急冲冲地赶来之后,看着已经空白一片的“真言”石,刹那间一脸苍白地呆立在了那里,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半响无言之后才低低地颂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之后,黯然而去,留下一地僧众望着方丈的背影议论纷纷。

    “昔日恶因,今日恶果,循环仿佛,道唯公啊!”了尘静静地踏着夕阳,抱着怀中的骨坛看着空空如也,一片死寂地大宅,看着上面崭新的封条又似感叹又似无奈地叹息道。

    “咱们该回家了,回家见见爹娘”了尘抱着骨坛,好事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封闭的大宅郑

    “阴阳幻化,五行齐聚,随我心意,变化万千,敕!”了尘一声令下,好大一个宅院顷刻间便变化除了另外一个模样,就跟自己姐姐记忆中的张府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