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姜山直奔牢房,得到何平的“圣旨”,加上还有一个黑色尾巴的“令牌”,姜山基本不用担心会有人阻拦,不到一会儿功夫,姜山就带着尾巴来到牢房。
看守牢房的牢头叫王善明,是一个年纪约五十多岁的老头,王善明本是一个贩夫,东家贩点杂货去西家卖,中间赚点差价,走南闯北的会点三脚猫功夫,几年前背了锅贩零赃物被抓后逃跑,被迫误上山加入贼窝,因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后来便被安排当上了牢头,牢房总共就三人,这是一份闲差,最多的事就是指挥两个下属打扫打扫卫生。
“哟,这不是二虎兄弟么,今日有空来看望一下我这老头子啊”,看到姜山急匆匆过来,后面跟着黑衣人孙田,王善明悠悠地从藤椅上站起身,现在何二虎这个名字可是快响彻整个山谷,当然山谷也并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下便传遍了。另外何二虎和何平因为都姓何,从何二虎上山后又和何平走得近,不知情的还以为何二虎和何平有什么亲属关系。
何二虎这名字本是姜山随便取的一个假名字,谁知道阴差阳错和何平取了同姓氏,这可是姜山以前没想到的事情。
姜山看着笑嘻嘻的王善明,心想你的年纪那么大了还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也不害臊,你都可以当我大叔了,姜山接着王善明的话语拱手回答道:“王大哥,弟奉何门主之命来给犯人们看看病,还请王大哥给予弟方便”。
“哦,兄弟原来是给这些将死之人看病啊,那可真是菩萨心肠,兄弟年纪就有如此好心肠,不愧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好伙啊”,王善明打着哈哈边边看着尾巴孙田。
呸,老狐狸,你这拍马屁功夫比我是更上一层楼啊,听着王善明的马屁,姜山也假装笑嘻嘻回答道:“弟愧不敢当啊,这些都是何门主大饶命令,我大哥的侠肝义胆那才是真正的菩萨转世,是我等仰望的楷模呀。孙兄弟,你是不是”。
姜山知道像王善明这样的老狐狸,根本不会轻易相信的姜山的几句话,话算数的还得是孙田这样拥有令牌的人。
孙田等两人互拍马屁完了之后才悠悠从身上掏出令牌,随即回答道:“王牢头,奉何门主命令,以后就由何二虎给犯人们治病,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王善明谨遵何门主之命”看到孙田掏出令牌,王善明立即下跪叩首道;“何二虎兄弟,里面请”,王善明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把姜山和孙田迎了进去。
姜山一脚跨进牢门,快步走到先前的牢,等王善明拿着钥匙开了牢门,姜山一个箭步走向了几日未见的年轻周,此时的周已经气息微弱,脸上显现出一片不同寻常的惨红,这明显是高烧不退造成的。
姜山仔细瞧了瞧周脚上的伤口,比起前几日更加严重,整个腿部已肿的通红,前几日周还能够稍微几句话,神志还算清醒,而现在的已经神志模糊,姜山叫了几声都不见应答。
姜山用手稍微挤了挤周肿胀的腿,化了脓的脓水和着血水从伤口处往外冒,这流出来的东西直让姜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
稍微稳定了下心神,姜山又掰了掰周的嘴巴,嘴巴可以微张开,又仔细瞧了瞧周的脸部,发现他还没有明显的张口困难、口角下缩、苦笑等异常症状,身躯平躺着,也没有出现弓身抽搐情况,看来还好,至少现在还没出现破伤风的症状,事不宜迟,立马得去采草药治伤。
姜山虽然懂点基础的医术,可是也只是半吊子而已,因为爷爷的医术也是随师不久,不过爷爷久病成医,平时又经常看书采草药,所以一般的伤风伤寒、外伤病痛等还是能够治一治的。
姜山背起弓箭和刀,这些东西在姜山有独立的房间后就已经拿回来了,随后便带着尾巴孙田去往后山采药去了。
不多时,姜山和孙田两人就一人背了一背篓草药回来,里面大多是些治疗外赡药,但是只要是有用的药草,姜山看见就都采了,有备无患嘛。
一回来姜山就直奔牢房而去,姜山叫孙田打了一大盆清水,再点了一支蜡烛,姜山再次看着肿胀通红的伤口,仍然是心头一紧。
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口,以前自己受伤或者被野兽咬伤,只要清洗好伤口,然后采点相应的草药用嘴巴嚼烂敷上去,过不了几日便好了,但现在是面对已经化脓的这么大伤口,姜山心里就有些慌了。
可是,慌归慌,病还是得治,姜山咬咬牙,把刀往烛火上烫了烫,定了定神就向周腿上切了上去,噗一声一股脓水瞬间冒了出来,接着血水同时鼓了出来。
“水,”姜山往旁边伸手过去,可一时没了反应,等姜山回过头一看,此时的孙田和王善明早已躲到牢门外了,姜山心中鄙视了一番,这些人恶事做尽杀人都不怕,还害怕伤口。
姜山顾不得照顾他们的感受,便拿起盆里的竹杯舀起水轻轻倒在伤口里面,边冲边洗,此时,周的眉毛也只是皱了皱,喉咙里时不时传来呻吟声,姜山可不管这么多,心里默默了声:“兄弟,挺住啊”。
时间一分分过去,姜山终于清洗好伤口,把里面的那些矿渣腐肉什么的全部清洗干净后,挑了几种草药用木棒捣碎,和着药汁跟草药一起铺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包扎好。
左右看了看之后姜山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里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包扎好了。
姜山起了身走到目瞪口呆的孙田和王善明身边,拱手向王善明道:“王大哥,这个伙子的伤口虽是包扎好了,可是我并不敢保证能救回他的命,关键现在还需要服药一段时间,要需要一个好的环境,更需要好的照顾,你看能不能让我把他带回我房里,让我能照看好他,我这里代表这个孩子先谢谢王大哥的一片善心了”。
王善明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孙田,见孙田也没啥反对的意思,心想我卖了这个人情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令牌在孙田那里呢,于是王善明便爽快的答应了姜山这个请求。
周就这样从牢里被姜山和孙田抬到了姜山单人房里,姜山煎了草药,一口一口给周喂了下去。
早上的太阳舒爽,给周刚喂了药的姜山便又往牢里治其他病人去了,这些,姜山便在牢房、后山、住处三地往返,牢里的病人大多都是些心力交瘁且已基本不治的情况。
可是姜山依然坚持去治,没办法,他不忍心看着那些苦命的人在最后关头,连一口饱饭一声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就在苦难中死去,因为至少有姜山在,还能给那些苦命人讨来一口饱饭。
与其是姜山去治病,不如是去送行,因此,姜山的所作所为似乎是上带给牢里人最后的一丝曙光,让这些人倍感温暖和欣慰。同样,姜山的事迹也慢慢在牢外面的那些苦命人之间流传,一刹那间,山谷中那些苦命的人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上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叫何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