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镖头被方亚成从睡梦中叫醒,从而得知邹月兰突然生病,他心里也是惊上了一番,一个翻腾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本想立即去查实邹月兰的情况,却又被告知大姐已经被姜山带去找大夫去了。
当时柳镖头的第一反应是想去看看大姐有无大碍,可转头一想,既然有姜山陪着,那子机灵的很,应该不会出差错,因而心里才放松一点。
可邹月兰一走,守镖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柳镖头身上,于是,柳镖头便代替邹月兰走向了后院。
虽然柳镖头在守着镖货,可心里一直为邹月兰担心着,奈何实在走不开,否则此刻恐怕他早已寻着医馆而去。
夜巡的镖师已经轮换过一批,只有柳镖头和方亚成两人坚持着从上半夜守到了下半夜,柳镖头看着这个非要留下来同自己一齐通宵夜巡的方亚成,心里也是一阵赞扬。
这方亚成年纪轻轻,不过却是镖局里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吃得起苦,为人和武功都不错,如果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以后绝对是大有前途的……
胡贵带着疲惫的身躯驾着马车回到陵里,马车被胡贵直接开向了客栈后院,此时的柳镖头正坐在马厩前守卫着。
见店二胡贵一进入后院,方亚成立即走过去,拦住胡贵问起情况来,胡贵一见是当前叫醒自己的熟人,便把自己带路寻医求医的过程一起添油加醋地了起来。
当然了,胡贵也是个聪明的人,这里面也不忘把姜山描绘成了一个不辞劳苦有情有义之人。
柳镖头听到交谈声,便也凑近过去,听着胡贵的叙述,方亚成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的紧张跟着胡贵的叙述而一紧一松,差点汗都被吓出来。
而柳镖头终究还是老成点,没有受胡贵言语的左右,不过在听胡贵描述大姐的病如何如何严重,又经过怎样怎样的医治才有所起色的时候,那也是着实着急了一番。
幸好,胡贵叙述的结尾还是带给了两人一个大好消息,在柳镖头的再三询问、胡贵的再三肯定大姐已无大碍之下,两饶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话的最后,胡贵把姜山后面嘱咐的话告诉了柳镖头,大姐必须在医馆静养几日,这个消息着实把柳镖头为难了,如果车队一起停下来,那必定会延误送镖日期,但是继续出发的话,大姐又不能跟随车队。
柳镖头思考再三也没个主意,最后只得等亮见过邹月兰之后再做决定。
寂静的夜对于夜巡的镖师们是难熬的,同样,对于在医馆里还在继续敷药的姜山来更是难熬。
姜山已经记不起这已经是第几盆药水了,他的手不仅酸痛难忍,脚也是几近麻木,这个时候的他也没个心思再去欣赏什么美颜,只盼着快点亮起来,邹月兰快点醒来。
姜山的毅力还是不错的,尽管他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可硬是坚持了下来。
这按揉也是有讲究的,刚开始需用点力,后面越来越轻,再到后面,几乎就是用手裹着就行,还好是这样,要不然,邹月兰的几个穴位处的皮肤也非得揉烂不可。
清晨的露水有点多,公鸡的打鸣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
蔡安端着一盆药水再次走了进来,对着已经十分疲惫的姜山道:“姜哥,你还真是厉害,没想到一整晚上都不见你叫过一声。”
姜山听见蔡安的话,脸蛋露出一个苦瓜样,趁着换药水的空闲时间,他赶紧甩了甩酸痛的手问道:“蔡哥,还有多少药水?这姑娘什么时候可以醒来,现在都快亮了!”
虽然蔡安也是熬了一整晚,但是相比姜山来那可是轻松太多,因此话声还是比较充沛的:
“别急,就这一盆了,啦,累死我了!你家娘子应该也快醒了,既然师父亮,那肯定就是亮,这不还没真正亮么。”
最后一盆药水已经换好,蔡安便把用过的药水端了出去,在外面收拾了一阵,再次进屋和姜山交代几句之后,便一屁股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然后双手趴在桌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半大的孩子就是好,吃也吃的快,睡也睡的快。
终于好了,姜山扔下已经快变成黑色的布,站起身活动起来,此时他已是十分疲惫,在舒展了下身体过后,由于蔡安占了那个桌子,姜山只得拉过另一个凳子,直接坐在了床侧。
蔡安在睡之前就交代过姜山,如果看到姑娘醒过来之后就要叫醒他,然后他还要去熬药。所以姜山一直在等着邹月兰醒来,但是由于太疲惫,不到一会,他就不自觉地趴在床边做起梦来。
渐渐亮了,外面的街道上陆陆续续有行人经过的声音。
邹月兰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是客栈的房间么,我不是应该在守镖的么?
哦,对了,好像我是生病了,然后他带我去看病……
渐渐地,邹月兰记起了昨晚发病前的事情。
此时的邹月兰虽然烧已经退了下去,但是头还是疼痛的有些厉害,不仅疼痛,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她也没力气爬起床,她的口感觉有些渴,想喝点水,可是她一下又动不了,只得转头看了看两旁。
果然是他!
邹月兰一转头就看到了正趴在床侧睡觉的姜山,他的脸庞刚好正对着床头,因此,邹月兰一转头便看到了他。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风寒弄的如此严重?邹月兰她自己是知道的,原以为挺挺就过去了,以前也她也挺过去许多次,但是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此时的邹月兰仍然没有意识到她这次病的真正起因,只以为仅仅是风寒。
她的眼睛滴滴地转着,本想喝口水,奈何看到姜山和另外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半大孩子正在熟睡,她也不好意思叫醒两人,只得静静地躺着,等身体恢复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