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平宁郡主想都不想,就准备草菅人命打死霓蓁纯。可没想到几个板子打下去,霓蓁纯的下半身就见了血。
平宁郡主心里一咯噔,有所猜测便匆匆让人停了手,又让小厮去请来了大夫。
果然大夫来一把脉,就说霓蓁纯已经怀孕两月多了,不过孩子被几个板子打没了,之后霓蓁纯也再也不能有孕了。
这番话刚好被匆匆赶来,想要如话本子上那般英雄救美的齐衡听到了。
齐衡听说霓蓁纯的孩子没了,当即就把自己和霓蓁纯代入了本子里被恶婆婆拆散的有情人,抱着还未苏醒的霓蓁纯嚎啕大哭。
听着没用的儿子的哭声,虽然平宁郡主心中反感不已,可她刚刚打死了亲孙,如今也正心虚着,便狠狠一甩帕子,先独自一人回了国公府,只准备待齐衡到家后,再与他把道理掰开了,仔细说道说道。
不过平宁郡主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
她既无意间把这不该有的孽种弄死了,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在帮她做决定,以免她心软对孩子下不去手。
虽然她失去了个身份低贱的孙子,可也不用再担心这个外室子影响齐衡的婚娶了。
等霓蓁纯迷迷糊糊的醒来后,从齐衡那里得知孩子没有了,又得知自己失了生育能力,忍不住靠在齐衡怀里嚎啕大哭。
最开始霓蓁纯愿意跟着齐衡,无非是看中了他齐国公独子的身份。但凡她能生下齐衡的孩子,将孩子悄悄养到几岁立住了,再制造一场悄无声息的意外……
只要齐衡没了,那她的儿子便是齐国公府铁板钉钉的继承人。
虽然齐衡容貌俊俏是不假,可容貌是能当饭吃的东西吗?霓蓁纯不是恋爱脑,也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只要能把齐国公府牢牢握在手中,难道还缺几个皮相上佳的男人供自己享用吗?
可霓蓁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今她才刚刚怀上了孩子,就被平宁郡主彻底浇灭了希望。所以她一辈子,要注定要做个无名无分、见不得光的外室吗?
何况平宁郡主如今已知道了她的存在,她没了孩子在平宁郡主眼中就没了价值。霓蓁纯知道甚至很有可能齐衡离开了宅子,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霓蓁纯不甘心。
既然她迟早要死,平宁郡主又杀了她的孩子,那她就要让自己的死,发挥最大的价值,给平宁郡主致命一击,让她与自己感同身受,好好感受希望破灭的滋味。
不仅如此,相比于永远的失去爱子齐衡,只痛苦一阵子,当然是看见儿子堕落深渊,苦苦挣扎痛的更加刻骨铭心。
霓蓁纯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齐衡这些年内心苦苦压抑的不满彻底爆发。齐衡对母亲疯狂的控制欲深感悲哀,又为母亲对亲孙子的冷心冷情感到心寒。
于是在看到自裁的霓蓁纯时,齐衡只觉得是平宁郡主逼死了她。
齐衡几天都没有回家,最开始平宁郡主还没怎么在意。毕竟齐衡从小就没忤逆过她,她觉得齐衡迟早会屈从于她的。
可当她再听到齐衡的消息时,便是儿子居然已经去寺庙剃度出家了。
等平宁郡主紧赶慢赶到了寺庙,齐衡早已剃光头、一身僧袍、闭着眼、面如死灰的敲木鱼了,元若从齐衡的字变成了他的法号。
平宁郡主眼前一黑。
可无论她如何好说歹说,齐衡都不愿再回到令他窒息的国公府了。
全京都知道齐国公府后继无人了。
眼瞧着盛长桦到了说亲的年龄,王若弗几次提出给他相看他都推三阻四,便猜测他可能还对上辈子的青梅竹马耿耿于怀。
其实盛长桦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