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伴生灵兽，是上古神兽朱雀？”大长老开门见山。
“是。”帝云璃在暴露朱雀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会暴露。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可知，在凡间北离境内，有一处名为帝都学院的修仙学院？”
“略有耳闻。”
“你可知帝都学院中，有一位名为帝云璃的女弟子，也拥有上古神兽朱雀？”
帝云璃淡淡一笑，“大长老不如问的更直接一点，想问问漓云是否就是帝云璃？”
大长老盯着帝云璃，眼神里满是审视与威压，仿佛帝云璃有一丝说谎的心虚，都能被他捕捉到。
“在漓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也想问大长老一个问题。”
“你且问。”
“您信一个人，能在两年以内，修为从灵婴突破至灵尊吗？”
大长老沉默思量半晌，“不信，但不表示不会存在。”
“大长老是认定了我就是帝云璃？”
“你不是吗？”
帝云璃直视大长老的眼睛，“若我是帝云璃，大长老是想将我扫地出门？”
大长老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犹豫。
“大长老，你我都清楚，我最好不是帝云璃，不是吗？”
大长老起身，负手而立。如今，他已经有了答案。
帝云璃也知道，这个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老狐狸，哪有那么好骗。
可这重要吗？她早就考虑过如今的局面，所以从一开始她在云丹阁布的局，皆是阳谋。
就比如现在，他们若对自己动手，或将她逐出云丹阁。那破帝丹的丹方，他们得来也是无用。
大长老心里也十分清楚，若想炼制九品破帝丹，就没有比南明离火更好的火可用了。若是用其他火凑合，费时费力不说，还会大大降低成丹的概率。
毕竟九品丹药所需的灵草，皆是无比稀有。哪怕就是以云丹阁全阁之力，也最多只能凑到三副炼丹灵草。
他们比帝云璃，还经不起失败。
而且抛开破帝丹不说，就单单是她在云丹阁得到的丹道传承，还有他们的至宝，镇魂葫芦，都不是能放任帝云璃将其带走的东西。
可偏偏，这丹道传承已经全归帝云璃所有，他们拿不出来。那镇魂葫芦也已认主，除非杀了帝云璃，才能拿回。
可杀了她，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前功尽弃了。
“从一开始，你就算好了一切？”长老侧目问道。
“差不多吧，只不过丹道传承和镇魂葫芦，真的是意外收获。”
大长老叹气。“你可以只是漓云，我云丹阁以后也可以交于你手。但老朽，亦有一个条件。”
“大长老请说。”
“我要你带领云丹阁，摆脱浮仙书院的控制。我要我云丹阁，挺直脊背，名震庚始大陆，不再受任何势力制约。”
大长老知道自己棋差一招，如今已经没有转圜之地。他知道若漓云真是帝云璃，那她的修为增长的前所未闻，就更不应该与之交恶了。
既然只剩交好这一个选择，不如谈谈条件，放手一搏。
提起浮仙书院，帝云璃眼中顿升一道寒意。
“不是说三大势力，三足鼎立吗？为何云丹阁会被浮仙书院掌控？”
大长老叹口气，“一年前，天降大难，我云丹阁皆是炼丹弟子，纵有兽火却不擅战斗。为保根基，只得向浮仙书院求助。”
“代价是，从此成为浮仙书院的附属，为其免费提供所有丹药供给。”
两人皆默契的陷入一阵沉默，心中怅然。稍许，大长老才开口。
“老朽很好奇，据传，那北离女帝似乎早早便知道大难来临，还护住了天下凡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好似是在问帝云璃，又好似只是正常聊天一般。
帝云璃也从石凳上起身，“大长老，若信我，漓云亦可告知，域外魔族还会再来。”
“什么！”大长老难掩失控的情绪，“还会再来！”
毕竟在北离时，帝云璃对抗的最高魔头，是被西闫引去的灵王漆夜。
可在这，他们面对的可是成百的魔王，还有那挥手便挥一大宗门的魔皇坐镇！
上次惨烈的大战，让人仅仅是回忆，便心生胆寒。
“大长老，你现在可知，为何我入门便奉上破帝丹的原因了？”
是啊，只有拥有破帝丹，创造出灵帝来，才能再下次魔族入侵时，有抵抗之力。
“不管大长老信或不信，漓云确实算计了云丹阁不假。可漓云自始至终为的，都是在下次域外魔族来临之前做准备。我需要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与之抗衡，保一方平安净土。”
大长老内心如水波被炸出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若真是如此，那推翻老朽之前所说，如今老朽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保云丹阁在乱世中存活下来，保住我云丹阁的丹道传承！”
他们这一辈的老者，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可年纪越大，对云丹阁的感情就越深。若真是帝云璃说的那样，那他之前一切的宏远，都只是臆想罢了。
今日云丹阁可以是三大势力之一，可下次域外魔族来袭，各方势力大洗牌，他们云丹阁前路如何，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他如今所求，是在乱世中保留云丹阁根基，才是重中之重。
帝云璃拱手行礼，“若漓云是阁主，定会保云丹阁一脉传承。”
没办法，她这个人比较现实。一个少阁主的名头，还不至于让她豁出去，保住云丹阁。既然今日是坦白局，那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的野心从进入云丹阁开始，也从未想过遮掩。
大长老深吐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聊下去。毕竟他们都知道，这话话题已经点到为止了。
“炼丹师考核，可准备好了？”
“定不会让大长老失望。”
“好，那老朽期待少阁主的表现了。”大长老笑吟吟地说完，便闪身离开了。
今日的消息太炸裂，他需要好好平复一下，也要为以后可能再临的乱世，做点准备了。
炼丹师考核，当日。
聚灵台如今已经重新开放，成了考核重地。
第一日，考核的是四品炼药师。
第二日，考核的是五品炼药师。
第三日，考核的是六品炼药师。
以此类推，
帝云璃身为少阁主，可以自行选择从哪个品阶开始考核。
所以一开始的两天，她都在观望。
那聚灵台上随着两日时间过去，人数已经由几千人，骤减到了只有不到百人来参加六品炼药师的考核。
“少阁主，怎么了？”夏黎为帝云璃送来她需要的灵草。
帝云璃捂着心口，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心里也闷闷的，好似喘气都有些费力一般。
她还以为是自己修行出了什么问题，可她内视过了体内世界，并无异常。
“无碍，你先准备着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