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璃看着桌子上的灵草，打算挥手收入纳戒中。
“扑通～”
浅画满脸惊慌失措的跪在帝云璃面前，“少阁主，这灵草我还是去给您换一份吧。”
她跪着过去想去拿灵草，帝云璃便挥手将灵草悬空。
“本少阁主看灵草倒是极好，就不用换了吧？”
浅画俯身磕头，不敢直视帝云璃，身体微微发抖。
“浅画。”
“在。”
“你可知，你差一点就杀了你自己？”
浅画感觉脊背发凉，后怕的抬头，脸上已现泪珠。“少阁主早就发现了？”
“你以为，本少阁主为何要你做贴身侍女？只是为了羞辱你？”
“不是吗？”浅画一直以为，帝云璃将她收为侍女，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输了，输了就只配当一个侍女。
帝云璃冷笑，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你既然已经得手，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改了主意？”
浅画再次俯趴着跪在地上，“我……我……”
她以为自己是记恨帝云璃的，也是嫉妒她的，更觉得她不配做少阁主之位的。
可是自从她做了侍女后，帝云璃并未苛待她。而且帝云璃自出关后，依旧一心扑在炼丹上，并不是她了解中的那般不堪大用。
若是因为这些就要她的命，浅画又觉得并不至此。所以她内心挣扎许久，终于在帝云璃打算收灵草时，做了抉择。
她是想报恩，可为了报恩就要杀一个无辜的人，这真的对吗？
“灵草是你动的手脚？”帝云璃把玩着其中一棵灵草，那灵草看似正常，只有其中一片叶尖处有一点黑。
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
而这点黑，是精心调配过的毒。不仅会导致她炼丹时炸炉，这毒素还会在炸炉的瞬间，由她身体自主吸纳灵气时，被其吸入丹田。
一时倒不会发生什么，只会让她这个少阁主考核失败。可从此之后，她不仅名声一蹶不振，身体也会如花朵一般，凋零枯败。
这本不是什么精明的招式，更像是对她的一种试探。若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失败了亦是预料之中。
对方是在摸索她的路数，在看准时机下真正的杀手。
而浅画……不过是这次试探的棋子之一罢了。这棋子是死棋，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活不了。
“只是有人将灵草送到我手里，说，说我只要将灵草混入其中，便算是……”
“算是报了你书言哥哥的大恩了？”帝云璃替她说出来。
浅画惊骇抬头，随即赶紧埋头到地上，不敢再看帝云璃。
“小女孩，情窦初开，受人以恩，最是好利用。”
“不过从我了解的书言为人看来，他救你，或许另有隐情。”
其实帝云璃也没有想明白，难不成书言一开始就埋下了这颗棋子，等着她出现了？
又或者，这颗棋子本来还想别的用处呢？
“浅画，你奉上魂血，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陪我演一出戏。至于这戏演到哪，你可以自己做主。”
此言一出，浅画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你真的不会杀我？”
“最起码你现在活着比死了有价值。”帝云璃也并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好听的话。
浅画奉上魂血，“少阁主，我能不能再有一个请求？”
“你在跟本尊讨价还价？”帝云璃没有耐心了。
浅画赶紧俯身求饶，“浅画甘愿奉上自己的神品水灵兽，供少阁主提升伴生灵兽的品质，只为求未来，您给书言哥哥留一条活路。”
“是他救下的我和弟弟，浅画不敢忘恩！”
“灵兽？提升伴生灵兽的品质？”这话倒是新鲜，帝云璃头一次听说。
“什么灵兽？还能提升伴生灵兽的品质？”
浅画示意帝云璃遣退侍女，才愿意说。
帝云璃挥挥手示意夏黎她们退下，还随手布了一道阵法，防止他人探查。
而接下来帝云璃听到的话，直接刷新了她对修仙大陆的认知。
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一处庚始大陆，还有一处地方，在无尽海域之巅，有一处独立在庚始大陆之外的修行之地。
那里的修士灵兽，皆统称为水灵兽。而他们的灵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心甘情愿的前提下献祭自己的灵兽，可以让他人的灵兽提升一个品质跨越。
比如，地品灵兽可以从而提升至神品灵兽。神兽，则可进阶上古神兽。不过这个要求也跟他们那边人的灵兽息息相关。
地品水灵兽献祭，要十个一起，才能助其提升至神兽品阶。只有对方的水灵兽是上古神兽品阶，才能一下助修士的灵兽，也提升至上古神兽品阶。
不然，就只能按照品阶落差换算，具体的，浅画也不清楚。
“你弟弟，怕是……”
“我弟弟？我弟弟怎么了？”浅画虽娇纵跋扈了些，可品性不坏，心智也比较单纯，想不了那么多。
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被人这般利用吧。
“你弟弟在何处？”
“我……我只知道，书言哥哥托朋友将我弟弟送去了一个叫，四……驷兽宗，对，送去驷兽宗修行去了。”
“驷兽宗？又是驷兽宗。”帝云璃知道，这个驷兽宗她必是要走上一遭的。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她还得先过了六品炼丹师的考核再说。
“少阁主，时辰到了。”
“知道了。”帝云璃从少阳殿出来，似放大声音对夏黎说:“浅画意图谋害本尊，给我看好了，等我回来再好好盘问。”
“是！”
帝云璃闪身消失在少阳殿门口，身影再出现时，已经来了聚灵台。
此时这里聚集了许多弟子观摩，只因今日帝云璃会出面。
没办法，所有人都知道帝云璃得到了丹道传承。他们都想看看，得到丹道传承后，帝云璃的炼丹术，是否同其他六品炼丹师一样。
她才入门一年多，且基本都在闭关，又能否真的炼制出六品丹药。
“少阁主，可准备好了？”考核长老问。
帝云璃点头，那考核长老才宣布开始。
看着众人皆迫不及待的打开炼丹炉，帝云璃却并不急。
只因她心底的不安，并没有因为揪出浅画而消散。反而，好似那股不安更浓了些。
是她算漏了什么？还是哪里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