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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完咯完咯,你要被人家夫君打死咯
    林念抱起珍珠,轻轻地将珍珠脸上的眼泪擦干。

    他方才去了一趟如意当铺在当地的分号,与那朝奉核对过,来当玉牌之人必定是殷呈无疑。

    既然知道人在这里,那珍珠见到的难道真的是……

    他不认为珍珠会随便逮着一个男人就叫爹,于是耐心地问:“珍珠见到爹爹了?”

    “嗯嗯!”珍珠重重地点头,鼻尖儿红红的,“爹爹还抱珍珠飞。”

    他委屈巴巴地说,“爹爹走了。”

    林念赶紧问:“那珍珠还记不记得爹爹往什么方向走了?”

    珍珠肉乎乎的手往出城的方向一指,林念当即抱着珍珠翻身上马,骑着四点白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然而城外这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个是殷呈。

    林念觉得眼热,却又不能在珍珠面前掉泪,他强忍喉中酸涩,“珍珠,你仔细想想,爹爹抱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他现在住在哪里?”

    珍珠摇摇头。

    林念叹了口气,明明知道男人的行踪,明明已经是近在咫尺,却好像相隔了千山万水。

    珍珠说:“爹爹身上有个大大的葫芦。”他抡起胳膊划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圈,“酒!”

    小孩子说话还很模糊不明,偏偏这个酒字脆生生的,叫林念听得一清二楚。

    ……

    草庐。

    薛老头咂巴两下,“还是老吴家酿的酒最好喝。”

    乐浩川却是在想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奶娃。

    难不成珍珠还真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孩子?

    乐浩川想起珍珠,只觉得这小孩跟块糯米糍似的,又黏又软。

    “你想什么呢?笑得跟傻子似的。”薛老头说,“快去烧火做饭,饿死我了。”

    乐浩川收起脸上的笑意,翻着白眼走进厨房。

    他跟薛老头都不会做饭,以前薛老头全靠那点医术跟村里人换粮食,一个人能把饭做熟就行。

    后来乐浩川来了,做饭这项光荣的责任就落在了他头上。

    然而他也不会做饭,顶多是煮点粥面。

    薛老头只能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数落他,“你说你,娶个夫郎回来多好!”

    乐浩川充耳不闻。

    此时,一匹骏马踏入村子。

    灰头土脸的男人一下马,就叫周围的人围住了。

    “这不是宋三水吗?”有眼尖的人认出男人,“呀,宋三水,你这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啦?”

    “这手脚都还在,可别是当了逃兵吧?”

    “哈哈,说到逃兵,宋家的不是就救了一个回来吗?这哥儿啊就是得打,不打他就不知天高地厚,敢给汉子戴绿帽。”

    宋三水朝皱起眉,不再听这些人说话,“让让。”

    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周身都带着肃穆的杀气,本来长得就人高马大,这几年不见,压迫感更甚了。

    这时,一个好心的夫郎说:“三水啊,你去前头石磨子那儿看,你儿子就在那边,是个哥儿,叫五月。”

    宋三水一听,忙道谢,“多谢李夫郎。”

    李夫郎摆摆手,“快去吧,不过他出生后就没见到你,你可莫吓着孩子了。”

    宋三水点点头,牵着马往村中那个大石磨去了。

    五月正趴在一旁的石头上学字呢,眼前突然就黑了。

    他抬起头,茫然道:“这位叔叔,你找谁呀?”

    周守言把五月护在身后,“叔叔,找人得去问村长伯伯。”

    宋三水嘴皮动了动,仔细地看着五月,他简直和小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五月。”宋三水蹲下来,摸了摸宋五月的脑袋,“我是爹爹。”

    宋五月抿了抿唇,“我有自己的爹爹,我爹爹叫宋三水。”

    宋三水轻轻地笑了,他从腰间取出腰牌,“五月识字吗?”

    五月小声说:“识一点点……”

    宋三水将腰牌递过去。

    腰牌上的字太难了,五月还不认识,他扭头问周守言,“守言哥哥,你看几个字是什么?”

    周守言一看,说:“北境军青龙营第一百三十六队百夫长,宋三水。”

    他有些激动,“五月,他真是你爹爹。”

    五月眼神一亮,忍不住朝男人看了又看,小心翼翼去摸他的衣角,“你真的是爹爹吗?”

    宋三水将五月抱起来,接过周守言递过来的腰牌,“五月,我们回家去找小爹爹,好不好?”

    “嗯!”五月说,“守言哥哥,我先走啦,明天再来识字。”

    周守言挥手,“五月,明天见。”

    五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爹爹抱高高,他甜甜地笑起来,一路上小嘴巴就没停过。

    宋三水静静地听着。

    柴小鱼正在做饭,刚一盆洗菜水泼出来,就看见院墙外一匹骏马。

    他心头正疑惑呢,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看清楚来人之后,柴小鱼手中的木盆猛地落在了地上。

    “三水……三水!”

    宋三水接住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人,“夫郎,这些年你辛苦了。”

    村里头的风言风语,薛老头也听说了。

    晚上他躺在摇椅上悠闲自得,指挥乐浩川收药材。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咯完咯,你要被人家夫君打死咯。”

    乐浩川翻了个白眼,“少发神经。”

    “喂,说真的,你就不担心你自己真是逃兵?”薛老头说,“人宋三水可是北境军来着,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当初身上的甲胄也是北境军的制式。”

    “哦。”乐浩川收完药材,“睡了。”

    薛老头撇嘴,望着深深夜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柴小鱼蒸了一大锅白米饭,又去村里屠夫家中买了两斤猪下水,用大葱炒了满满一盘。

    这样的饭菜以往他跟五月两个人过年才吃的着,而今家里的顶梁柱回来了,自然是要吃些好的。

    宋三水什么都没问,反倒是柴小鱼有些不自在。

    “夫君,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我在河里捡到一个人?”

    宋三水点头,“听说了。”

    柴小鱼问:“你就不问问我吗?”

    宋三水说:“不用问,我相信你。”

    柴小鱼一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好半响,他才开口:“村长说水生那身衣服是北境军的装束,我想着你也在北境军,若是你有危险,我也希望旁人能救你。”

    宋三水闻言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