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赶紧抱起小圆圆脸,“宝宝,等爹爹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珍珠扁嘴,小胖手搅着衣服,也不说话,就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爹,小嗓子里发出咽呜似的泣音。
殷呈顿时理智全无,“念念,不然珍珠就跟我一块去得了,我肯定会保护好他的。”
林念有些担忧地说:“珍珠去了会不会耽误事啊?”
“不会的,咱珍珠那么乖,肯定误不了事。”
有男人在,林念倒是不担心珍珠会遇到危险,他见珍珠期望的小眼神也狠不下心拒绝,只得道:“那你们小心点。”
“嗯。”殷呈捏了捏老婆的脸颊,“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林念依依不舍地跟男人告别,“早点回来。”
“好。”
林念站在赵府门口,目送男人和珍珠离开,直到街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影子,这才收回目光。
司昭昭拉着他往里走,“人都走没影儿啦,别看了别看了,走我带你去做菠萝炒饭,菠萝咕咾肉你肯定也爱吃,是你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我教你做。”
林念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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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玄衣教的路上,珍珠就跟去郊游似的,小嘴巴里发出欢快的哼唧,虽然没人听得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就是了。
殷呈捏了捏小圆圆脸,“珍珠,肚子饿不饿?”
小圆圆脸摇头,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饿了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摸出冬瓜糖慢慢啃。
到达玄衣教附近时,阿图那千鸢给每个人的手腕都系上一根红绳,红绳中间的有一个小小的布制圆球。
“不要摘下来,这里面装的都是解毒药,只需佩戴即可。”
众人点点头。
兰书开始分配活计,殷呈还是去牵掣教主,给大家充分的时间搜查这里。
若是林云亭还活着,那他应该还在这里。
殷呈得去找那个教主,少不了恶战,肯定不能带着珍珠一起去。
兰书、林云堂、阿图那千鸢准备分头去搜玄衣教老巢。
如此一来,谁来带小珍珠就成了问题。
黄毛自告奋勇道:“我可以照顾珍珠。”
珍珠立马跑过去牵住赵铎的衣服,“赵铎哥哥。”
黄毛揉了揉珍珠的脑袋,“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嗯!”小圆圆脸笑得可开心。
老父亲两眼一黑,“其实我觉得我也不是不能带着珍珠去跟人打架。”
兰书轻嗤,“你可以,珍珠不可以!人家还是个小哥儿,你也不怕他看了之后晚上做噩梦。赶紧去吧,咱们尽快动手。”
阿图那千鸢说:“这样吧,我来照顾两个孩子,咱们以黄烟为信号,若是有危险,随时离开。”
众人点点头,依计分头行动。
阿图那千鸢见俩小孩手拉手,于是打趣道:“辛洄,你似乎很喜欢呈王殿下家里的这个小哥儿。”
赵铎点头,道:“对。”
阿图那千鸢惊讶道:“诶,这么快就承认了?”
赵铎道:“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阿图那千鸢又问:“珍珠,那你喜欢我们家辛洄吗?”
珍珠茫然,“辛洄是谁呀?”
赵铎轻轻地戳了下珍珠的脸,“笨蛋。”
珍珠鼓起脸颊,“才不是!”
“就是。”
“不是不是不是!”
“是。”
“呜呜。”
“……不是!”
阿图那千鸢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大俩小来到玄衣教正门,赵铎问:“小爹,你打算就这样直接进去?”
阿图那千鸢轻笑,“他们不方便进来,但是我们方便啊。”
他大摇大摆走进去,“五毒堡阿图那千鸢,烦请通传贵派教主。”
很快,就有一个教众出现回话,“等着!”
另一边,殷呈悄悄潜入玄衣教中最大最奢靡的一个建筑里,那教主极有可能就住在此处。
悄无声息解决掉守卫之后,殷呈偷偷溜进去。
这里不止从外观上,就连内部陈设也要比其他地方精致一些。
必是教主的居所无疑。
殷呈找了一圈,也没在里面找到一个人。
这教主难不成在闭关?
殷呈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地方,中庭处竟然有一块突兀的石壁,路过时似乎还有风吹出来。
他当即确定,这块石壁下必定大有文章。
他在周围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机关。
石壁从中间打开,露出一个很深的向下延伸的阶梯,也不知通向哪里。
眼看着石壁快要闭合了,他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
沿着空旷的通道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听到了细微的人声。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类似牢狱的地方。
墙上挂满了刑具,而正中间的刑架上绑着一个人,浑身上下伤的不成样子。
“听说你不肯进食,我来看看你。”
说话之人的声音有些嘶哑,露出来的皮肤惨白,且他手背上的血管尤其明显。
他整个人很瘦,却又穿着厚重的黑袍,因此看起来格外不伦不类。
刑架上的人一言不发,只是在穿黑袍之人靠近时一口血吐在他脸上,然后哈哈大笑。
黑袍并不生气,反而跟着低低笑出声来,“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你可是我最满意的虫皿啊,林副将。”
“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了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刑架上的血人骂道,“狗东西,你等着,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弄死你。”
“弄死我?哈哈。”黑袍不屑道,“就凭你,还是就凭你们西南军?”
刑架上的人听到这话,整个人剧烈挣扎,似乎想要冲破束缚,一刀结果了面前之人。
“这就受不了了?”黑袍笑道,“我还要用你来炼制出最厉害的蛊虫,然后杀死西南军所有的人呢。”
刑架上的人目眦欲裂,“你、做、梦!”
黑袍轻笑,“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给我做虫皿——”
“砰——”地一声巨响,黑袍话还没说完,就应声倒地。
他昏迷前,只来得及看到有人提着板凳砸晕了他。
殷呈扔下板凳,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好奇地上前扯开他的兜帽一看,竟然是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呃……”殷呈狐疑,“他该不会就是玄衣教主吧?”
“是啊。”刑架上的人气若游丝,“你是谁?”
殷呈抬起头,感觉眼前的人五官有些熟悉,便试探着问:“你是林云亭?”
刑架上的人虚弱极了,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确认对方是敌是友,就这么晕了过去。
殷呈:“……喂你别到关键的时候就晕啊!”
他叹了口气,一条绳子绑了那教主,又解开刑架上的人,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将他背出去。
这血淋淋的一个人,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就真跟死人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