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那千鸢一见殷呈背后的血人,立刻将珍珠的眼睛捂了起来。
再一看,后头还拖着一个人。
他上前仔细一瞧,觉得被拖行之人眼熟得很,惊道:“这不是小石头么?”
林云堂闻言,也凑过来,“对,就是小石头。”然后,他的目光移到殷呈背着的那个血人身上。
林云堂:“!”
只需一眼,他就认出了自己的同胞兄弟,“老五!”
阿图那千鸢赶紧拿出一枚药丸塞进林云亭嘴里,“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先回去再说。”
“你以为你们走的掉吗?”昏迷的小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他邪魅一笑,朝天吹了一声清脆的哨响。
兰书道:“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咱们先撤。”
这时,赵铎突然道:“有人来了。”
“谁?”阿图那千鸢刚问完,几只紫色的蜘蛛就爬过来,赵铎蹲下身,指尖触碰到地面,这几只蜘蛛就顺着他的指尖爬到手臂上。
赵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玄衣教。”
殷呈起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善茬啊!
阿图那千鸢抬眼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堆皮肤发紫的人跑了过来,他道:“不好,是玄衣教的毒人,跑。”
众人迅速离开了玄衣教的地盘,只是殷呈十分不解,“什么是毒人?僵尸?”
“在西南的地界,有一些毒师会抓来孩童,从小喂养毒药。这些孩童长大之后,就连呼吸都带着毒,十分危险。”阿图那千鸢道。
殷呈眼前一亮,对此颇兴致勃勃。
这可是活着的生化武器啊,这谁能不感兴趣?
兰书问道:“那这些毒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阿图那千鸢道:“其实也简单,要么砍下他们的头,要么一把火将他们烧死。”他顿了顿,“前提是,不被他们身上带的毒侵染。”
兰书道:“若是无法近身,便只能使计了。云堂,你们先走,我跟殿下留下来善后。”
林云堂从殷呈那里接过自己的兄弟,闻言一愣,“要走一起走。”
“别废话了。”兰书说,“既然是敌非友,岂有放过的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殷呈道:“带珍珠走,快点。”
阿图那千鸢道:“我明白了。”
珍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乖乖的在阿图那千鸢的怀里,“爹爹,你要小心喔。”
本来殷呈还想捏捏小圆圆脸,但手上都是血迹,只得作罢。
“好,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珍珠依依不舍的冲殷呈挥手。
赵铎见地上的小石头想跑,刚拿出药丸想下药,就看到殷呈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把他砸晕了。
赵铎:“……”
兰书:“……”
殷呈将此人扔上马,“都愣着做什么,走啊。”
几人顿时回神,骑上马离开后,毒人也逼近了。
兰书挥出红绸,倒拔出一根大树朝毒人们扔过去。
“你刚刚为什么要捡石头砸他?”兰书一边后退躲着毒人的攻击,一边问。
殷呈道:“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毒,我寻思用点道具这不是安全点嘛。”
兰书一时无语凝噎,没想到这人该聪明的时候还挺聪明的。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将这些毒人一网打尽。”
殷呈跳到树上,“有就快说啊,这个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
兰书道:“你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半个时辰后,把他们引到方才我们路过的那一处山坳里。”
殷呈道:“行。”
兰书一路行至山坳,将另一头截断,在底下堆满了干枯草木,又在路边猎了几只肥鸟扔在里面。
如此一来,山坳只剩下了一个出口,且内部充满了可燃物。
他又将一堆石头垒在一旁的高地上,做了十几个火把,藏于巨石的背风之处。
如此,万事俱备,只等殷呈将那群毒人引过来。
看到殷呈过来之后,他迅速点燃了火把,“殿下,将他们引进山坳。”
殷呈立刻照办。
当毒人全部进入山坳之后,殷呈立马用轻功脱身,协助兰书一块将石头推下去,堵死出口。
几十只火把扔下去,火舌瞬间燃起,舔舐了整个山坳。
灼热的火光映照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毒人无知无觉,没有意识,纵然也不知痛。他们葬身于火海,结束了这惨无人道的一生。
两人等待着山坳里的火全部熄灭,确认毒人都已经死亡后才离开。
回到赵府,才知林云亭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硬是没人能治得了他身上的伤。
西南蛊毒无双,在医术方面却有些欠缺,尤其是外伤。
治疗一般的外伤还好,可林云亭现在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几乎可以说是出气多进气少。
偏厅里,所有人都十分担心林云亭的伤势,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大夫。
殷呈突然想到了他那个十分靠谱的哥夫。
“老五大概能挺多久,我现在去白水城找人来不来得及?”
“五毒堡离白水城太远了,就算日夜兼程,也需半个月,云亭等不了那么久。”阿图那千鸢道:“如今看来,只能用蛊虫吊命,可他失血太多,我怕蛊虫也……”
虽然他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殷呈想:要是知道老五是什么血型就好了。
他转念又一想,古代这样的卫生情况,输血也不现实。
难道老五真的就没救了吗?
这时,兰书开口,“不管结果如何,都得让苏寒来看一眼,我去接他。”
众人没有异议。
阿图那千鸢道:“我去取蛊,实在不行,不人不鬼的活着也好过就这样死掉。”
林云堂有些沉重地点头,“有劳主君。”
内房的床榻上,林云亭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苏寒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死死的咬住唇,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在床榻前泣不成声。
他想要去拉林云亭的手,可看到那透出绷带的血迹,又不敢动了。
他怕这一切是梦,梦醒后,他依然一个人孤独的在那个院子里。
也怕这一切不是梦,林云亭现在就在他面前,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