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今武林门派众多,可排得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
最开始,江湖上还是有好些亦正亦邪的门派,自称魔教的也并不在少数。
有的门派自称是魔教,是为了说出来比较有场面。而有的门派却是无恶不作,凶残至极。
屠杀平民百姓不说,还动不动就灭人满门,连人家菜篮子里的鸡蛋的蛋黄都要摇散。
有魔教,自然也有江湖正道。
以四大门派为首,每十年召开一次武林大会。
魁首便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统领武林正道维护江湖和平。
剿灭为非作歹的魔教,就是武林正派该做的大事。
以往夺得魁首的人无不是各门各派的天之骄子,亦或是成名已久的武林泰斗。
偏偏在有一天,夺的魁首的人居然是一个刚冒头没多久的年轻人。
他的出现,使得桂山之巅重新出现在武林众人面前。
桂山之巅算是一个隐世的门派,善使重剑。
因其门徒稀疏,起初知道这个门派的人并不多。
那一年的武林大会,桂山血饮一人一剑,将四大门派的武林高手打得落花流水,一举夺魁。
所有人都以为这年轻人能夺魁实属侥幸,本以为是巅峰,没想到只是开始。
这年轻人正是林云渊。
从此,桂山血饮名声大噪,响彻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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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思恒去了桂山,沈青蘅的心就没落下来过。
打小林思恒就调皮捣蛋,在家里有他爹约束,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不过听自家男人说,桂山隐世已久,现在整个门派跟空壳子也没区别。
尤其是在他入江湖之后,师弟师妹们也没有留在桂山。
到如今,桂山之巅也就只剩下了他那位年纪非常大的师父。
沈青蘅就愁啊,他家这个小孩他最清楚了,请个夫子拔人家胡子,拜个菩萨掰人家香火……
总而言之,非常不好管,挨揍是常态。
他担心这小崽子在桂山闯祸,到时候被师父丢下来,所以每天都忧心忡忡。
后来生了新雨,沈青蘅就更容易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了。
新雨很乖,平时也很少哭闹。
弟弟这性子完完全全随了他小爹爹,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哪像哥哥思恒,刚出生没几个月,整条街都能听见他的哭嚎声,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夸一句:你家小孩嗓门真大。
新雨吃奶的时候,他就会想思恒在桂山能不能吃饱。
新雨穿新衣的时候,思恒能不能穿暖……
他还那么小,肯定不会照顾自己。
林云渊见夫郎愁闷,在新雨半岁的时候,便让下人收拾了行囊,准备带夫郎出去走走。
新雨还小,不宜出远门。
林云渊把新雨交给小爹照顾,带着夫郎一路东行。
路过桂山的时候,顺便看一眼大儿子,免得夫郎整日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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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山之巅。
枯树下半卧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腰间别着一只已经空了的酒葫芦,破布衫穿在身上,一双鞋也破,右脚露出了脚趾头。
他闭着眼睛砸吧着嘴,面色十分红润,完全让人猜不到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林思恒在心里骂骂咧咧,这老头看起来哪里像什么世外高人,完全就是个丐帮穷老头嘛!
他倒是吃肉喝酒快活了,完全不记得这里还有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
林思恒举着一块比他人还大的石头深蹲,满头大汗。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这老头还不喊停。
林思恒觉得,肯定是以前他爹把这老头得罪透了,所以这老头才从他身上报复回来。
见这老头眼睛都闭上了,林思恒心想,此时不偷奸耍滑,更待何时!
他正想放下石头,突然就听到老头说:“不准偷懒。”
林思恒:“……”不是,这死老头背后是不是有眼睛啊!
老头继续道:“也不准在心里骂我。”
林思恒呲牙咧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一点没敢停。
最开始他可不像现在这样老实,只是这老头跟他爹似的,动不动就爆捶他一顿。
这里可没有小爹爹可以保护他,挨打只能受着,然后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再说了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不就是挨打么,忍忍就过去了。
可怜巴巴的小孩,半夜哭完,第二天还要pUA自己,惨得简直没眼看。
关键老头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平时最喜欢逗小孩。
一开始林思恒还要还嘴骂回去,什么老顽童倚老卖老不要脸之类的话,翻来覆去说了不下百遍。
后来林思恒学聪明了,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练武,你强任你强,清风过山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老头见林思恒不受影响,顿时感觉生活失去了快乐,整天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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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蘅望着高耸入云的桂山发出了惊叹。
“夫君,你们门派居然是在山顶上吗?”
林云渊点头,“对。”
“可我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上山的路啊,要怎么上去呀?”沈青蘅心中顿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会是要用轻功飞上去吧?
下一刻,他就听见林云渊说:“飞上去。”
沈青蘅眼前一黑。
主要是林云渊不是殷呈,他也不是念哥儿。
平日出行只有自有马车代步,也不会被男人带着飞来飞去。
没什么经验不说,他其实还挺恐高的。
“蘅儿,来。”林云渊冲他摊开手。
沈青蘅虽然很害怕,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手上。
林云渊上前一步,搂住夫郎的腰。
生完孩子的小夫郎腰肢还很丰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成熟的水蜜桃的香甜。
林云渊在夫郎粉润的皮肤上亲了一口。
“蘅儿,抱紧。”
沈青蘅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背,埋首于男人的肩窝处,双眼闭的很紧,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忽而,耳畔起了一阵风声。
沈青蘅不自觉地颤了颤,整个人都贴在夫君身上,黏得更紧了。
这一刻,他对自己嫁了个江湖人有了深刻的认知。
半晌后,耳畔的风声依旧。
他听到男人沉稳的声音,“乖,睁眼。”
沈青蘅颤颤巍巍倒在男人怀里,“到……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