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樱唇便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褚公子的手急切地在她的身上逡巡,如火一般灼热,令她浑身的血液都急速地沸腾起来。
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两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发展得这般迅速,会令对方认为自己是个轻浮随便的女人。
她尝试着推拒,对方看着瘦弱,气力却很大,将她牢牢禁锢,在她耳畔说着腻人的情话。
“我喜欢你,自打第一眼看到,就心动不已,迫不及待想要将你娶回太师府。”
这样的情话太动人,良苏抗拒的气力小了一些。
她的脑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声音颤颤巍巍:“你喜欢的,不过是关于良姜的传说罢了,并不是真正的我。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多了解了解。”
“不,”褚公子斩钉截铁:“我喜欢的是你,这一辈子,我非你不娶,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心疼你,呵护你一生一世。”
“假如有一天,我不是国公府郡主了呢?”
“那又如何,你还是你,我又不稀罕什么国公府的权势,我太师府还不够显贵吗?”
热气钻进耳朵里,褚公子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她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似乎被抽离了气力。
裙带解开,衣衫凌乱。
她被心仪的褚公子压在船舱里,整个人都迷醉在对方炽热而又猛烈的进攻里,彻底放弃了反抗。
船舱外,丫鬟见画舫里帘幕低垂,里面琴箫声全都停了。
就连两人说笑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画舫似乎在轻轻地摇晃,在湖面上荡漾着,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见多识广的船家停止了摇浆的“哗哗”水声,远处有丝竹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显得湖面更加寂静。
丫鬟听到,有令人脸红心跳的破碎的声音从画舫里传出来,她顿时就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惊叹于自家小姐的胆量。
两人不过两次见面,她竟然就投怀送抱,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而且,还是在船上,店家就在跟前,就不怕传扬出去,坏了名声吗?
不对,小姐是不怕坏名声的,因为,她冒充的是郡主的名头啊。
褚公子口口声声地叫她郡主,船家早就听在耳里,此时肯定在心里猜测着小姐的身份吧?
船舱里。
风收雨歇。
良苏鬓乱钗斜,嘤嘤而泣:“还以为褚公子你是什么规规矩矩的谦谦公子,谁料竟然如此孟浪。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就这样被你夺了清白身子,日后还怎么见人啊?”
褚公子揽着她的肩,温声软语地哄:“并非我孟浪,而是郡主花容月貌,实在令人心动,难以把持。
郡主您放心,等我回去,就立即回禀家中父母,只要我父亲答应,就立即三媒六聘,到国公府提亲。”
褚公子的承诺令良苏顿时心安不少,可是想起自己现如今乃是冒充了良姜的身份,顿时就又心虚起来。
现在就坦白这一切,会不会早了一点?
她再三犹豫,还是没能鼓足勇气,满怀忐忑地道:“我怕太师会不喜欢我,坦白之事要不暂且缓两天,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褚公子也一口答应:“好,那我等你两日时间。两日后,郡主若是允了,就托人给我送个信儿。不,送信不妥,咱们还是在这里见面,当面商议的好。”
良苏摇头:“今日你我做下这种事情,那船家只怕四处胡说八道,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唾弃我。还是不要在这里见面了。”
“可城中我相熟之人太多,若是与你私会,更瞒不住众人耳目。只怕对郡主清誉不好。”
良苏也有此顾忌,一是怕传出风言风语,二是担心遇到熟识之人,被人当众揭穿。
“那就不要见面的好,免得你又这样那样,羞人答答的。”
“两日不见,我怕是煎熬得受不住,想你的紧。”
褚公子搂着她,甜言蜜语地哄着:“要不我直接去国公府里找你。反正国公府你当家做主,经常抛头露面,平日里少不得要与外男打交道。
我只需要找个常来常往的借口,偶尔出入一下,正大光明的,也没人会疑心什么。”
良苏哪敢?
她被吓了一跳:“家里家教甚严,可不敢如此。”
褚公子再三纠缠,她头脑一热,最终一咬牙:
“我那闺房就在国公府西墙之处,两日之后,等天色昏黑,我想方设法要了后门钥匙,你只需要在西墙处学几声猫叫,我便开门将你放进来,如此可好?”
褚公子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是再好不过,你我就学那西厢记里的张生与崔莺莺,墙头私会,将来做了夫妻,也是一段佳话。”
良苏当时被歪缠得厉害,又怕他真会堂而皇之地去找良姜,竟然就一口应下。
等过后回了国公府,冷静下来,就觉得自己实在胆大包天,怎么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妄为之事。
只不过两人情到浓处,私会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各自晾上两日,就心里想得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脸面名声,统统抛到脑后。
一听到猫叫,就像是猫爪挠心一般,坐立不安,终于壮着胆子,打开了后门。
自此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国公府。
良姜犹豫了两日,方才终于鼓足勇气,试探良夫人对她与顾溪知一事的态度。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提及简舒颜刺杀谢太妃之事。
良夫人忍不住感慨道:“早就听说这内宅里的争斗残酷,宫里尤甚。没想到,就为了一个平西王妃,竟然就能如此煞费苦心,甚至草菅人命。”
良姜试探:“这是不是说明,这平西王妃就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良缘,所以才会如此勾心斗角。”
良夫人赞赏地道:“这平西王乃是先皇三位皇子中最为出类拔萃之人,文武双全,风光霁月,最重要的是人品端正,仁义无双。
当初你父亲在世之时,就对他赞不绝口,说先帝十分器重于他,他极有可能盖过太子风头,成为下一任帝王之选。
结果先帝突然驾崩,太子继位,他远赴渭西,励精图治,又将渭西治理得路不拾遗,被百姓称道。
假如能嫁给他,哪怕是背井离乡,可是却能成为渭西霸主,富甲一方,岂不强过其他的姻缘千百倍?”
良夫人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良姜的心里,眉眼间压抑不住的欢喜。
“依照母亲这样说,岂不是十全十美了?”
良夫人摇头感慨:“重情重义,侠肝义胆的男人未必就适合做终身伴侣。
有些男人可以对全世界的人好,唯独会委屈自己的女人。有人十恶不赦,却唯独可能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那阿娘说,平西王他是哪一种?是否值得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