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焕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手。
他的手现在就在峰顶,拿着毛巾,在轻轻的按着。
他立马收回手。
天。
他在干嘛。
他无意识的真揉了几下。
他现在满头大汗,沈意浓裹那么厚的毛巾倒是一滴汗不出。
萧寅焕赶紧逼着自己快速给她擦好,然后拿一件干净的寝衣给她换上。
没伺候过人的人给她换衣服又费了很大的劲。
因为她胸前伤着,不敢给她系寝衣,胸口那都是敞开着的。
弄好这一切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薄被,萧寅焕赶紧冲到窗子旁,将窗子推开。
风过来,散去一些热意。
夜已深,半月悬在天迹,有浅浅桂花香随风吹面,可萧寅焕身体那股躁意却吹不散,且越来越烈,脑子里全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掌骨根根分明,小臂上青筋绷起明显,他食指和拇指相互捻了一下,刚刚碰到她身体的触感清晰入脑。
果然是被娇养着的小娇娇,一身娇骨,那触感滑腻,奶白肤色,萧寅焕脑子里甚至不受控的冒出,那小蛮腰若被双手掐着,即便不用力也会留下痕迹。
直到床上的小姑娘发出呜咽的声音。
萧寅焕忙冲过去,见她满脸的泪,一直在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双手抱着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向外侧卧着,眼泪汹涌落下,沁湿底下的床单。
可眼睛又是闭着的。
又梦魇着了。
萧寅焕上去将人一把捞进自己怀里,轻轻喊她,“沈意浓,睁开眼睛。”
可她陷在梦魇里,陷在无边的漆黑里,陷在被封着的那段可怕遭遇里。
有很多花臂纹身的凶悍男人拿鞭子打她,说很多难听的话,还说要是她不听话,他们会割她舌头,将她剁碎了喂狼,她哆嗦得很厉害,唔哼着,忍不住了,她又喊了出来,“浓浓好疼呀,裴哥哥快来救我。”
她又主动伸手揽他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手搂得很紧。
萧寅焕又听到那句裴哥哥。
可这会他压根没记得计较,因为沈意浓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好像在梦里被人欺负,经历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喊她都不醒。
他只得顺着她的话,“好,裴哥哥来救你了,浓浓,不要怕。”
在他的安抚下她依然如惊弓之鸟。
他胸前的衣服全部被她眼泪沁湿,她的睫毛湿做一团,即便在梦里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那抽噎呜咽声停止,萧寅焕将她放在床上,她依然拽着他衣角,“裴哥哥不要丢下浓浓。”
她手在乱晃,应该是在找东西。
萧寅焕侧躺上去,看着她哭肿了的眼皮和那湿做一团的睫毛,还有她一直喊着的裴哥哥。
他将手递给她,叹了口气,“好了,裴哥哥不走,一直陪着浓浓,浓浓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她抓住他的手枕在自己脸侧,还拿脸蹭了几下,然后双手捧着,抱到胸前,然后朝他怀里凑过来,一点点平息。
因为她将自己手拽到怀里,她衣服又是敞着的,她侧身贴上来,他的手又稳稳压住在她柔软之上。
他眸色一暗,声音也跟着哑,“沈意浓,放手。”
梦里在海里漂浮的人觉得自己忽然抓到一根浮木,那是全部的希望,她岂肯放手,甚至越抱越紧。
萧寅焕:………
看她依赖的样子,他心里酸楚,她喊的都是裴哥哥。
他再次被当成替身。
沈意浓,裴先生到底陪着你经历了什么,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男人忽然就钻上了牛角尖,难以想象沈意浓在那个裴哥哥面前是什么模样,也会和他顶嘴一身反骨吗?
萧寅焕将人往自己怀里拢,心里苦涩如外面暗沉无边际的夜色。
“沈意浓,你在梦里被欺负了吧?可你只想到裴哥哥。”他手搭在她腰上,将薄被拉上来盖住她,“我武功那么好,天下第一厉害,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来找我,我护着你,你别再找他好不好?”
他将她乱糟糟的发给她挽到耳后,轻轻吻了下她额头,“所以,你们一起经历了什么?你很依赖他,是么?”
他眼里黑漆漆的,任由情绪发酵,眼尾慢慢的被猩红沁上来,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一起在眸子里翻涌,使得他整个人更显得阴戾。
沈意浓终于不再闹,脸在他胸膛蹭了蹭,手搭在他腰上搂着,呼吸慢慢的均匀。
萧寅焕一直给她拍后背,直到她睡过去,他才轻轻放开她,起身。
他忍了一个晚上,被她乱蹭了一个晚上,已经到了极限。
美人在怀,他用了全部定力强迫自己不碰她不动她。
她被安抚好以后睡得很沉,呼吸就喷在他胸口,又酥又热。
他开门,扶鸦看到一张疲惫的脸,刚想见礼,萧寅焕抬手制止住,“给我备冷水。”
“主子,纪神医交待过你不能泡冷水。”
萧寅焕掀眼看过去,“去备水。”
平安只得下去吩咐。
“守好了,有什么动静都要来报。”萧寅焕跨步出去轻轻关了门,“我泡完澡就来。”
萧寅焕泡着冷水还是消不下来,蓄势待发着的依然斗志昂扬,他只得吩咐备冰水。
他只松松垮垮穿了件寝衣,衣带都未系,从水里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胸膛那敞着,水珠也滚滚而落,痞气又桀骜的,露出满身肌肉,身材太好,扶鸦和平安不敢看。
扶鸦刚想开口阻止说不能碰冰水对身体不好,萧寅焕扫过去一眼,他又闭了嘴。
扶玄眼神却一直在萧寅焕身上。
萧寅焕转身回屋。
扶玄凑上来拿手臂肘了一下扶鸦,“刚刚你看到了没?”
扶鸦瞄他一眼,“看到什么?”
“那个啊。”
“哪个?”
“扶鸦,你自己都长你还问我,那么明显我不信你还看到,我就说主子腰身劲瘦,身上都是紧致的肌肉,必定不同凡响,今日所见果然如此不同,可不是咱们一般人能长成那样的,如此庞然大物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然主子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最强的,在这一方面也定然一骑绝尘。”
扶鸦敲了下扶玄的头,“你是不是找死?乱说主子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