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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流民×风光霁月世子(35)
    丞相自然不信他:“让我们看到自己的家眷,待确认她们毫发无损,否则这手谕,老夫是不会认的。”

    这也是朝中其他官员的想法,他们平日里在朝中都是能说的上话的,哪个皇子表现的不好还能够参他一本,谁知今天竟被这三皇子以家人挟持。

    不过这手谕,不认也得认了。

    三皇子做事确实周全,可他只顾及了现在,待他登基之后,所有官员都记得家人曾被他劫持的事情,谁会甘愿在他手下做一个忠臣呢。

    他们都要求先见见家眷,三皇子见胜券在握,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些家眷虽然是被抓来的,可安排的地方确实不错,没想到此刻变故突生,皇宫西侧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三皇子面色一变,当即下令道:“快,都去灭火。”

    皇宫里失火不是小事,不一会西侧就冒起了滚滚浓烟,官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尚书郎有些担忧:“三殿下,我们的家眷是否在西侧?”

    三皇子面色一黑,官员们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急了起来。

    他们家中大多数都妾室众多,少了个女人不打紧,可孩子不行,被抓进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家中嫡子,若是丧了命,那对家族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三皇子赶着身边的人:“快给我去救火!”

    他心中有些惊疑,这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燃起来,会是谁,二哥吗?

    黎宁与刀疤脸坐在宫墙上,刀疤脸敬佩的道:“你竟然敢火烧皇宫,佩服佩服。”

    黎宁眯着眼望向远处的火光:“你应该佩服翠花,这些可是他的功劳。”

    刀疤脸的身形太过显眼,不适合做这种事,相反,身形瘦小的翠花换上了这宫中太监的服饰后无比契合,谁也不会注意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纵了火。

    他心如擂鼓,和这附近每一个焦急的太监一样拎水灭火,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没想到这第一次就是如此的...坏。

    翠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可他选择相信黎宁,面前的火势太大,尽管连禁军都参与了灭火,但效果甚微。

    他心中有有些诡异的成就感,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干了坏事还这么得意洋洋的,可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竟然敢火烧皇宫,这辈子有这个经历也值了,想必自己和别人吹嘘,也没人会信吧,少爷应当不会怪罪自己,这一切可都是阿黎指使的。

    他心里胡乱的想着,又按照黎宁所说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加入了灭火的团队,果不其然,前来搜查的禁军直接略过了他。

    黎宁也并不只坐在幕后,事实上她和刀疤刚刚忙活了一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将那些官员的家眷尽数带了出来,黎宁能做的暂且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要看楚应枕了。

    刀疤高看了黎宁几分,在城外进行拦截确实会打草惊蛇,如今这招声东击西用得不错,三皇子此时确实乱了阵脚。

    官员们不依不饶,他只好黑着脸带人去了还在燃着火的宫殿,本以为就算起了火那群家眷也会被负责看守他们的人带出来,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空荡的宫殿。

    负责看守家眷的人纷纷跪下来请罪:“殿下,附近燃起了大火,我等派出了大部分的人去灭火,剩下的人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打晕了,待他们醒来...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三皇子脸色阴沉,他咬着牙,握紧了手里的手谕:“找。”

    跟着他来见自家家眷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大多数都面色惊惶:“三皇子,你...”

    三皇子猛的转过头,他身后的禁军也随之将手中的长枪对准这一众官员:“我手里拿的乃是父皇手谕,你们哪个敢不听,我便杀了哪个!”

    丞相气急:“荒唐,真是荒唐至极!”

    三皇子盯着丞相,嗤笑道:“荒唐,那我就让你看看更荒唐的。”

    眼看着用官员家眷威胁的法子行不通了,他干脆来了硬的:“我今日就拿你这个老东西开涮!”

    他正想下令将丞相抓起来,一支长箭就穿过了他的肩膀,他捂住了流血的伤口,面色狰狞:“是谁?”

    纷乱的马蹄声响起,宫中禁止纵马,可如今马上的人却无比嚣张,马腹上坠着一个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是一个被拖在了地上的人,官员们定睛一看,赫然是跟在皇帝身边的道长,楚应枕放下了手里的弓箭,睨着三皇子道:“三殿下,好久不见了。”

    三皇子瞳孔地震:“你...你不是死了吗。”

    楚应枕悠然的道:“托您的福,捡回了一条命。”

    问风带来的人围住了三皇子和他身边的禁军,楚应枕扬声道:“三皇子联合道士谋害陛下,今日我便替陛下除了这乱臣贼子。”

    “我是皇子,谁敢动我!”

    楚应枕翻身下马,走到他的面前:“三殿下可知谋害陛下是何重罪?就算是皇子又能怎么样。”

    他愉快的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道:“更何况,你马上就不是三皇子了。”

    他与三皇子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提议把楚应枕晾在假山里不去找他的人就是三皇子,长大了之后两人也针锋相对,三皇子总是明里暗里的打压他,讽刺他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可如今的“草包”却居高临下的对着自己开口,说出来的话让他心神一震:“这天下,早就该改名换姓了。”

    他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一开始就谋划好的圈套里,本以为的万无一失,其实只是某人计划中的一环。

    他惊异于楚应枕的改变,又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可怕的,伤口的痛处加深,他跌坐在地,更让他崩溃的是在场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愿意为他说话的。

    他捂着伤口,恨恨的开口道:“你们为何不拦着他,为何!我可是皇家血脉,你们应该知道二哥是个脑子愚笨的废物,我若死了,帝王的血脉何以延续!”

    三皇子胸口的箭被拔了出来,楚应枕将它随手一丢,看着他吐血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在为他惋惜:“真是可惜,三殿下差点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