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厌恶的看着盛年:“离职也是董事长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催我了?”
盛年轻笑了声:“那就等着董事长说好了。”
盛年没有让这场闹剧持续的太久,来黎宁这里似乎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她。
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透露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句威胁刘芳不让她为难黎宁的话,直接离开了,但此情此景,刘芳再不识时务也不会再寻黎宁的晦气。
否则晦气的只会是自己。
她看着一脸无辜把甜品袋子收起来的黎宁,暗讽了一声:“狐狸精。”
说罢,她就离开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刚刚工作不久的前台,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勾搭上了盛年,以刘芳来看,必然是身体上的勾引,如此称黎宁为狐狸精实在是说得委婉了。
黎宁无所谓她怎么说,但盛年来得太过巧合,就好像知道了自己出门之后没有马上来公司,一定会迟到一样。
她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拿着鼠标,整理着今天工作需要做的事。
比起其他职员,前台的工作实在太过轻松,今天营销部没有任何外访活动,能用到前台的地方很少,黎宁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然后打开了那个甜品袋子。
咖啡杯里面的冰块几乎要融化了,杯壁上的水珠被黎宁擦得干干净净,盛年不清楚黎宁的口味,买了杯口味偏淡的咖啡,里面还有一个猫爪造型的小蛋糕。
她给盛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小宁爱吃汤圆:[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想问为什么盛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了,没想到盛年避而不答。
[好吃吗?助理推荐我买的,说很适合女孩子吃。]
黎宁默了会,决定还是不追问了,恰好这时候方文仪发来了消息,是一个整理成文档的文件,黎宁匆匆给盛年回了句好吃,就点开了方文仪的文件。
不久前她和方文仪不欢而散后方文仪要求两人互换联系方式,黎宁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是盛年的母亲,只是个联系方式而已,给了也无所谓。
没想到方文仪一上来就发了个重磅的消息。
就算她曾经调查过盛年,但毕竟不知道郑轻洲具体和她说了些什么,方文仪给黎宁发来的文件正是盛年这几年的病情疗养记录。
记录停止在一年前,也就是盛年回国的那一天,换而言之,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都是盛年在国外的治疗记录。
黎宁没办法评价方文仪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看来,真正有病的是方文仪,盛年害怕黎宁会因为这件事情远离他,而方文仪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黎宁面前揭露了盛年的病情。
她被气笑了,干脆话都懒得说,发了个问号过去。
方文仪没有解释,她好像就想这样让事态发展下去。
盛年被工作缠上了,再加上黎宁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公司禁止内部员工恋爱,大摇大摆就有些过分了,因此两人的午饭没有在一起吃,小黄本来想去找男朋友的,但知道黎宁一个人,她直接转了道来找了黎宁。
自从和黎宁一起面对她心中的魔王盛年,她已经和黎宁建立了非常浓厚的革命友谊。
今天早上发生在营销部的事没有被流传出去,因此小黄还不知道黎宁和盛年的关系。
虽然没有被流传出去,但盛年今天大摇大摆来给自己送咖啡的事已经让营销部的各位在茶水间有新的话题了。
盛年的本意是给黎宁撑腰,但他毕竟没办法堵住营销部其他人的嘴,大家的只是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好奇,并没有刘芳那样的恶意,黎宁也就无所谓他们说了。
一天过去,临近下班时间,盛年才忙里偷闲,给黎宁发了个消息,让她等一等自己,一会一起回家。
黎宁收拾了一下东西,卡着下班的时间打卡,正准备上楼去找盛年,就被刘芳拦住了。
她端足了领导的派头,“你要去哪?”
黎宁指了指手表,示意刘芳看着时间,“下班。”
“看看营销部的同事,哪个比你下班早?”
黎宁脸上挂着笑,无所谓道:“刘经理,我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没有无偿加班的理由,您对我按时下班有什么意见吗?”
刘芳深深的喘了口气,但还是顾念着什么,开口道:“去把我办公室里的文件全部备份一份,做完了再下班。”
黎宁疑惑道:“那是您的助理该做的事情吧?”
黎宁可以说的上是反加班反内卷第一人,就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和盛年十成十的像,刘芳眼里闪过一道厌恶,正想说什么,黎宁就摆摆手,“我走咯。”
见她按的电梯不是下楼的按键,刘芳讽刺的一笑,“走,你去哪?”
“去当狐狸精。”
刘芳哑口无言,她瞪了一眼黎宁,眼见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前,还对着自己虚伪的笑了一下。
她咬着牙,咽下了这口气。
黎宁找到盛年办公室的时候盛年正盯着面前的手机发呆,她敲了敲门,笑着道:“盛总什么时候忙完呀?”
盛年抬眸,他的神色有些复杂,面前等待签字的文件还有厚厚一摞,证明他刚才一点工作都没有做。
全部用来发呆了。
手机的通知音每隔几秒就会响一次,盛年只静静的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黎宁察觉到他的异常,指了指他的手机,“好像有人和你说话了。”
盛年嗯了一声。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上面的对话框备注是妈妈,方文仪给盛年最开始发的消息,是一张她告诉黎宁关于盛年躁郁症病情的截图。
[那女孩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你会怪我,但你得知道我是为你好。]
[长痛不如短痛,我今早给那女孩八十万,她拒绝了。]
[但你觉得她会不在意你的病吗?]
[如果她接受,你们就在一起,如果不接受,也可以干脆的分开,你说不出口,那我就替你说。]
[怎么不回消息?]
盛年笑了,他扶住自己的额头,产生了一种,称作无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