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揉了揉她被压红了的脸道:“我就没睡着。”
“你叫我的时候我正困呢,就没答应。”
“后来听见你俩的对话,我瞌睡一下子就吓没了。”
她伸了个懒腰道:“那个时候我要是起来慕笙多尴尬?”
活动开后,她撑着下巴扭头看向南善宜,笑道:“善宜,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说话这么直接?”
“假装不知道才是真的心狠。”
“我现在不喜欢他,以后也不会,所以不该给他希望。”南善宜平静道
随春生想了想,赞同道:“也是。”
然后伸手抱住南善宜,脑袋靠着她的肩膀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家善宜要嫁的一定得是她喜欢的人。”
恶狠狠道:“谁敢逼你,我第一个不答应,剁了他喂狗。”
“那你之前还总把慕笙约出来?”南善宜戳着她的脑袋,试图拉开距离。
随春生自知理亏:“哎呀,都过去了,不准翻旧账!”
见她无赖,南善宜无奈的摇头。
片刻随春生忽然反应过来,咦了一声,扭头看向南善宜道:“不对!你这榆木脑袋是怎么忽然意识到他喜欢你的?”
南善宜一愣,她并不打算把她和谢洛书的约定告诉随春生,于是搪塞道:“就忽然意识到了。”
闻言随春生好奇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认真道:“这是开窍了?让我瞧瞧。”
两人打闹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破坤抱剑守在外面。
过了一会,随春生忽然道:“哎!谢洛书去哪了?”
南善宜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许是有事,先走了吧。”
入夜,杜府。
杜世鹏满身酒气的出现在大门口,还未痊愈的腿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门口的下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公子这是怎么了?”
“快去叫人!”
杜广升也被这动静引了过来,因为白天谢洛书一样东西也没有看上的缘故,他本就生气烦躁。
这会看见他这副不成气候的模样,忍不住怒声呵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杜世鹏吓的一激灵,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酒醒了一大半。
“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难以成大事!”杜广升继续道
“再有下次,老子家法伺候!”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杜世鹏连连回答
见他认错态度还不错,杜广升气也消了不少,瞥了他一眼道:“起来吧。”
一旁的宋洋连忙上前去搀扶杜世鹏,安慰道:“公子,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今日他又被那宁国公世子为难了一番,心中颇有些烦躁。”
闻言,杜世鹏一愣,犹豫了一会他看向杜广升道:“爹,我今日在酒楼看见世子了。”
杜广升眸中一沉,追问道:“他和谁在一起?”
杜世鹏立马将今日所看见的一字不差说给杜广升听。
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去看自家父亲的神色。
片刻,杜广升嘱咐他道:“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是。”杜世鹏回道
杜广升看向一旁的下人,嘱咐道:“送公子回去休息。”
目送下人把杜世鹏送走,杜广升和宋洋对视一眼,两人转身一起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杜广升面色凝重的坐在桌前道:“此事你怎么看?”
“那南善宜可是随将军的义女?”宋洋问道,三年前的事闹的不小。
随家和杜府关系彻底破裂也是因为此事。
提起这件事,杜广升的面色并不好看:“嗯。”
“你说谢洛书为何会和她走在一起?”
“按鹏儿所说,两人举止亲密,关系定不简单。”
闻言,宋洋眸光一闪,道:“这谢世子始终看不上我们备的东西,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使错了劲?”
“什么意思?”杜广升问道
宋洋解释道:“我们备的那些珍宝,都是在揣测太后娘娘的喜恶。”
“可是最后要什么,还是得宁国公世子说了算。”
“他与太后关系亲厚,他送什么想来太后都会喜欢。”
杜广升听完后,思索片刻抬头道:“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得送谢世子喜欢的。”宋洋笑道
他话中意有所指,杜广升眼睛微微眯起,随后他道:“可是随锡满和他夫人,还有她那个女儿若是知道了,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三年前闹的那一场杜家现在还心有余悸,龙鳞水师虎视眈眈,那随春生更是折了他儿子的腿,若不是随锡满拦着,他杜广升也逃不过去。
他全家都是莽夫!
宋洋却不以为意道:“她一个孤女,无父无母,被世子看上是她的荣幸,随家也能跟着沾光。”
“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而且……”他压低声音道:“等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剑指宁国公世子不成,到那时他随家不接受也不行了。”
“若他们闹事,刚好可以借此离间龙鳞水师和圣人的关系。”
“无论如何,于大人都是有利无害的。”
随后,杜广升微微点头,沉声嘱咐道:“那女娘身边那几个侍卫难缠的很,小心行事。”
“大人放心。”宋洋躬身回应。
…………
南府,荣安堂里。
窗户被打开,南善宜坐靠在罗汉床上,两只手臂搭在窗沿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窗外白日落了雪,白花花的院子走神。
脑海里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句喜欢来的突然,白天她来不及多想,现在才有机会好好想想。
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的。
回忆两人的所有交集,她自认皆以礼相待,未有逾矩,而且他几次威胁,她始终以为他是不喜欢她的。
想不明白的,因为她不是谢洛书。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身后玉佛姑姑捧着衣袍进来道。
“晚膳后就一直发呆。”
“是今日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吗?”
今日玉佛姑姑有其他的任务,所以就没有跟着她一起出去。
南善宜回头:“没有啊。”
说完她看向玉佛姑姑手里的黑金衣袍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