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他虽然严厉,身上却没有杀气。
倒是让祝星河大着胆子嘟囔道“这不是顶撞,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寻王似乎难得是以如此正常人的模样和旁人交流,所以还有些不习惯。
他盯着祝星河看了半晌,才低头轻笑“瞧着你模样乖巧,但实在是和性子大胆的。”
祝星河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王爷,咱们回来的时候,只怕是不能走这个门了。”
“唔。”
寻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祝星河的手上“你……有什么打算?”
祝星河觉得,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有点儿困难寻王好像总是自顾自地说一些和她说的话无关的话!
但谁叫他是爷呢?
祝星河摇了摇头“打算一会儿什么都不听,让您和寒王殿下好好说话,奴婢绝不插嘴。”
“扑哧——”
寻王笑了,祝星河抬眸的时候,忽而发觉这男人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
至少……比凌倾寒那个冰山脸要好看许多。
不过寻王也只是笑了片刻,才认真地看向了祝星河“我是说你的未来。三年之后,你当真要嫁给卓定升吗?”
他这个王爷怕是平日里在屋子里待着也无聊吧?否则怎会突然想起要关心自己呢?
但既然他问了,祝星河也是认认真真地回答“自然是不可能嫁给他的。若三年之后我还没有得到旁的机会,便是一刀抹脖子自尽,也是不会嫁给他的!”
祝星河说的笃定,倒是叫寻王越发有些不屑地轻笑一声“你这小丫头,尚且还不知生命可贵罢了。有人苟且偷生也要活着,有的人却要为了区区小事就去死。”
苟且偷生也要活着?
说的是他自己吗?
祝星河回头看向了寻王的时候,他却低了头闭上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刚才关心祝星河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或许在这一刻,祝星河也意识到,其实他说得对。
自己来到这里开始,每一天也在过着,却是消极的她甚至期盼着,或许有朝一日她死在这里,却还能回到从前的那个世界。
那个她拥有着的一切的世界,将这里发生的所有酒店当做一场梦而已。
可对寻王这样的人来说,活下去,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王爷,咱们到了!”
祝星河正想着的时候,外头忽而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寻王一句话没有说,便默默地将木椅推向了马车的外面。
他们此刻也并不在寒王府的正门,而是在小巷后门之旁。
可祝星河一下马车,仍然能听到正门口的声音,像是有许多人在抗议。
寒王府后门口自有人接应他们,寻王很快就被抬了下去。
祝星河自己下了马车,跟在寻王身边的那小顺子的太监也是主动上前来扶了祝星河。
他眼中带笑,似乎很喜欢祝星河“已经许久不曾有什么人能让主子说这么多了,你可真是主子的福星!”
他是寻王最信任之人,自然知道寻王的一切。
不过他这话,却是叫祝星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公公谬赞了。”
寒王已经在府中等着他们了,这虽不是祝星河头一次来寒王府,不过寒王府中那冰冷的感觉,却仍让祝星河感到不适。
来接他们的人便是双溪,双溪看着祝星河和寒王,笑的十分妥帖“我们王爷此刻正在书房练字,等着寻王殿下和祝星河姑娘呢!”
在宫里头的时候,其实就算是遇到了再亲和的主子,祝星河也始终能感觉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就是将她们当做奴婢罢了。有时候,宫里头的奴才,还不如他们养的宠物。
可寒王身边的人不一样,双溪一句“祝星河姑娘”,便足以让祝星河的心里生出许多的感谢来。
寻王一路被双溪推着,&nbp;也是环顾四周,有些感慨“记得上一次来寒王府,已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里比从前,更让人觉得冰冷。”
他的感慨,让双溪也叹了一口气“王爷性子如此,只盼着日后若是能娶个好脾气的王妃,才能让这府中有几分家的感觉吧!”
说话的功夫里,他们已经到了凌倾寒的书房。
便是在这刚刚开春并不温暖的日子里,凌倾寒的书房大门也是敞开着的。
一般的王爷院落都有名字,尤其是书房这样的地方。就像是在宫里头,皇上“办公”的地方要叫勤政殿一般。
然而凌倾寒书房那本该放着匾额的地方,却一个字都没有写。
祝星河注意到,寒王府中其实不仅仅是书房,大部分的院落都没有书写什么名字。就如同寻王所言,这里对凌倾寒而言,大概也并不能称之为一个“家”。
远远地看向了正坐在桌前写字的凌倾寒,瞧着他的表情平静,寻王也是道“写字是最能叫人静心的,他如今能静下心来,一切便都好说。”
可祝星河觉得,凌倾寒大概只是在用写字这样的方式,来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其实在那双眼睛下头,藏着许许多多的暗涌翻滚。
甚至是从他握笔的姿势,到他书桌下紧紧绷直的脚尖,无不在暗示着,他很在意外头的那些人,并不能真的静下心来。
一直到他们进门的时候,凌倾寒才放下手中的笔,眸色沉沉地抬头看向了祝星河和寻王。
寻王进门,倒是语气还显得轻松“如何?我瞧着你这里是个好地方。”
凌倾寒也只微微一笑,起身亲自给寻王倒茶“如今我这里,可是全京中最好的地方了。”
他开门见山,又看了一眼祝星河“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两件事。”
祝星河不想听,她就是一个小小宫女,并不想介入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中。
然而凌倾寒却自然而然地给祝星河也倒了一杯茶,并示意她坐在寻王的身旁“第一件事,我想好了。皇位我不想要,也要不了。我在边关多年,性子已经成了如今这般。若是叫我上位,只怕要做个动辄喊杀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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