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在的杀手组织头目就是曹秋道对不对,我想不到还有哪个杀手组织敢同时算计两位墨家顶尖高手,并且,元大叔和严平同时身死,只有他才是最后得渔翁之利的人。”
善柔沉默。
“曹秋道现在是什么境界?”
“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善柔看着秦真坚定地眼神,最后终于还是妥协:“十年前的时候他就是筑基中期的高手,十年后的今天,我也不知道。而且与他的内功修为相比,他的剑术才是真正深不可测的地方。”
“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去找他必死无疑!”
善柔再次强调。
“你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预感,我迟早会和他对上的。”
收起墨非剑,秦真朝元宗墓碑鞠了一个躬,大步离开。
善柔一声不吭,静静跟着。
“善柔,我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
善柔的步子终于停住,怔怔看着秦真离开。
秦真骑着一匹马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心乱如麻。他何尝不知道善柔其实只是无奈被胁迫做出的选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身为曹秋道手下的顶级刺客,根本无法背叛那个强大到极致的组织,否则等待她的只能是无尽的追杀。
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善柔泄露行踪,元大叔也许就不会死。自己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安静一下。
看着秦真远去,善柔颓然地坐在地上,有种心酸想哭的冲动。
拿出秦真送给自己的三棱镜,看着自己掌心的七色彩虹,善柔猛然间再次站起,擦干眼角的泪珠。走到一边严平的尸体边上,善柔拿出长剑,一剑斩下。
两天后,沙丘城外,一处人烟罕至的小树林。一个全身黑衣黑帽,身姿挺拔的人背着手站在林中。
“主公,元宗、严平已死,任务已经完成。”善柔走进树林,拿出一个人头,恭敬地放在黑衣人身后。
“怎么只有一个人头?”沙哑的撕磨声响起,黑衣人没有转过身来。
“元宗不愿尸身被赵墨得到,死前跳入晋水,被湍流带走。”
黑衣人沉默良久,似在惋惜,似在缅怀。
“巨子令呢?”
“属下那日从严平身边救走元宗,潜伏跟随元宗三个月,已确认巨子令不在他身上。属下怀疑他来时身上未携带巨子令。”
“撒谎!”
黑衣人猛然转身,一股恐怖至极的庞然气势猛然间压向善柔,善柔瞬间闷哼一声,全身骨骼嘎吱作响,似乎就要不堪重负。
一缕鲜血从善柔嘴角流下。
“属下不敢欺骗主公!”
“哼!”黑衣人收回气势,善柔顿时如释重负。
“谅你也不敢欺骗我,元宗身死我已经从赵墨得到消息,你这次的酬劳我会派人送给你收留的那些老人还有孩子。如果你胆敢欺骗我......”
“属下不敢!”善柔额头俱是汗水。
“元宗这次出山妄图使三墨合一,巨子令这种重要的凭证他必定是带来了赵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调查,不找出巨子令,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主公。”
压抑的气息慢慢远去消失,善柔全身一软,无力跪倒在地上。
而此时此刻的秦真,已经来到赵国邯郸城外的平原,再有小半日的路程就可以抵达邯郸城了。
秦真骑着一匹杀马特黑马,慢悠悠地晃荡在大路上。
两天过去,秦真压抑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这时代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无一不时时刻刻洗涤着秦真心中的尘埃,让秦真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杀啊!”
“保护小姐!”
“杀出去!”
“敢截我乌家堡的货物,不怕乌家堡将你们斩草除根吗!”
忽然,秦真眉头皱起,耳边不断传来刀剑碰撞,杀气腾腾的喊杀声。秦真立即驱马上前,来到这片森林。
等秦真来到这片森林时,喊杀声已经进入尾声。空旷的路面上遍布着几十具尸体,一群衣着狂放,手持砍刀长剑的人正围着中间一男一女。
男人相貌憨实,满脸忠气,此刻腰间,右臂各中了一剑,显然受伤颇重,但依然挡在女子面前。
女子相貌清秀绝伦,肌肤光滑细腻,身材前凸后翘,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缀着明珠的红色武士服,脚踏着小蛮靴,当真是一个容貌出众的俏美人。
只见此刻这个相貌清秀的女子嘴中却是不断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绝子绝孙的马贼,一定不得好死,我乌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现在最好逃得远远的,不然被我爹爹知道,灭你们九族......”
秦真听了眼角抽抽,你这样说能不能灭别人九族暂且另说,你这么说肯定是要被别人杀了灭口的。
身边的中年男子显然也是无语:“二小姐,你还是先别骂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