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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酒馆亮相
    “卑职的父亲曾任永宁卫指挥佥事。”张信及时补充,帮助朱棣回忆往事。

    “哦,张兴……本王记得他。你是张兴的儿子?”一种熟悉感成功的开始瓦解朱棣对张信的敌意。

    “是的,殿下。”张信咧开嘴,满面欣喜。

    “即便如此,你已在朝为官,就应效忠朝廷!”朱棣义正言辞,考验是必要的,他不是一个容易受直觉愚弄的人。

    张信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擅长能言善辩。如果他有一个巧舌的话,他不会在集议房哑口无言,不会面对徐妙锦的逼问语无伦次。

    同样,他可以以死证明自己对朱棣的忠心,但他的拙嘴笨腮在朱棣的考验面前愈加愚钝。

    “殿下……卑职……”张信急张拘诸,慌乱之中首尾不顾,说道,“卑职前来只为殿下一句话。”

    “殿下反是不反?若是不反,卑职恳请殿下尽早和皇上说明,以免大动干戈,生灵涂炭。若是要反,卑职定然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殿下就给句痛快话吧!”

    “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径直飞向朱棣的后背。

    没等朱棣躲闪,张信大喝“小心!”,飞身扑向朱棣,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朱棣的身体。

    朱棣趔趄了一步,站稳后向飞镖射来的方向望去。

    两个家仆气喘吁吁地冲进后院,红石和道衍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朱棣心中有数,已经知道飞镖从何而来,他的脸上浮现出诡秘的笑容,但转瞬即逝,他立即上前查看张信的伤势。

    飞镖扎入张信左肩一寸有余,没有大碍。

    “来人!扶张佥事坐到椅子上!”朱棣吩咐仆人,同时不忘厉声斥责,“你们怎么搞的?竟敢对张佥事动手?”

    “奴才……”仆人张皇失措,低头盯着地面思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飞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燕王要冤枉他们,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是一生中最错误的举动。

    “殿下,他们也是担心你,以为张佥事是歹人……我来看看张佥事的伤。”红石走上前,拔出张信肩头的飞镖,从怀中掏出药瓶,替张信敷上止血的药。

    “没事了。飞镖射得不深,也没有毒,很快就能痊愈。”

    “红石,这几天还要劳烦你替张佥事查验伤口。”朱棣关切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张信。

    “谢殿下!谢将军!”张信受宠若惊得不知所措。

    这只飞镖若是能来得早些该有多好,它改变了一切,燕王府接纳了他。

    哈蟆鱼在深海的幽暗之中静静等待,它和幽暗完全融为了一体,谁都发现不了它。

    这是个优势,也是个劣势,无人光顾也就意味着不会有收获。

    于是它在自己的嘴上插了一支鲜明的旗帜,谁若是以为那是一块鲜肉,谁就会成为哈蟆鱼的美餐。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诡术,从来没有失败过。

    北平最热闹的酒楼齐醉楼一直高朋满座,从来不用担心没有客人。

    不过最近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担忧——客人太多,招待不了。

    他们只好忍痛割爱,将一部分到嘴的鸭子与同行分享。

    过去喜欢逛酒楼的,如今更是不能不到这酒楼来。过去不喜欢逛酒楼的,如今也得到这酒楼来。

    他们在家里坐不住。他们心里的秘密必须与人分享。

    “你们看到没有?昨日雷雨交加的时候,庆寿寺双塔的塔刹大放金光!”

    一个胡子修成八字的胖子啃着鸡腿,满嘴油光。

    为了让他的故事声情并茂,他放下了鸡腿,朝天举起双手,摇晃着肥头硕耳“啪啦!啪啦!像是仙女下凡,又像是蟠桃宴会!”

    “你说塔顶那葫芦串?庆寿寺在东面,你家在西面,你看得见它们?”

    坐在胖子对面的瘦子不怀好意的拆台,为他的绝密消息做下铺垫。

    “当然看得见!整个北平的天都亮了,难不成就你家那一块,神仙没照顾到?”

    胖子口齿伶俐,反应灵敏,与他表面上看起来迟钝的样子大相径庭。

    “哼,这算不得什么!既然全北平都看见了,那还要你在这说什么?我这个秘密肯定没有人知道!”瘦子叫板胖子。

    近来一个月由于坊间传说的秘密实在太多,它们按照稀有性和奇特性被封为三六九等。等位越高的听众越多,允许占用的时间也越多。

    “好,你说!别再炒前几天的冷饭!”胖子又啃起了鸡腿,准备为下一轮迎战蓄积体力。

    “前天我家倒扣的碗唱起了歌!”瘦子得意地瞟了一眼胖子。

    “起初我和我老婆还以为那鸡叫声变了调,哈哈哈!结果发现那鸡在安静的孵蛋呢,压根没闲工夫唱歌。而且,那声音好像也不是从鸡窝里传出来的。我俩跑进跑出,唉,房子就那么小,当时都嫌大了,就是找不到那声音从哪儿来的。跑得我口干舌燥,准备去拿碗喝水的时候发现原来是那碗在叫!”

    胖子一口咬住鸡腿的骨头,进入了有生以来最活跃的一次思考——这个故事的确令人震惊,看来如果不编造一个的话很难取胜。

    “不稀奇!我爹挂在墙上的铜钱串也唱歌了!”一个十岁的小孩解救了胖子。

    “嘘,别胡说!那是寺里的钟声,哪是咱们家的铜钱串唱歌了?”小孩的爹腼腆地阻止了小孩。

    “咱们家的铜钱串就是唱歌了嘛!寺里的钟声是寺里的钟声,咱们家的铜钱串唱的歌是咱们家的铜钱串唱的歌,我听得清清楚楚!”

    小孩不服气,在他还未被玷污的世界里,真理不会轻而易举被打败。

    “喂,小子,你家就在庆寿寺边上,那钟声……”胖子及时向小孩伸出援手,不过无情地遭到了打断。

    “各位不好意思啦,今日燕王殿下驾到,请各位挪步其他酒楼吧!在下给各位赔罪了!”

    齐醉楼的老板忽然站在了大堂的正中间,所有兴致勃勃的谈话立即中断。

    朱棣笑容可掬跨进门槛,拒绝了齐醉楼老板要为他清场的热情。

    “本王喜欢与民同乐,就是这样的气氛才好!来,大家坐!吃好喝好,不要拘束!”

    亲民的燕王撸起袖子,眉开眼笑,像是在招待远道而来的亲戚。

    众人鸦雀无声,无所适从,他们不习惯与王爷同席。

    他们忘了该怎么举杯,怎么拿筷子,怎么把食物塞进嘴里,怎么继续被打断的玩笑,直到一个傻大个扑哧笑出声来,口中喃喃“燕王好耶!燕王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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