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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挑灯共话夜未央
    辞旧迎新,连皇宫各处都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兰姑,那些贺礼可准备好了。”

    “妙充仪放心,那些贺礼几日前都已经备好放在储物阁的。”

    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花栀浅走过去。“天澜什么时候回宫的?”

    凤天澜圆圆的眼珠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道:“刚回来,妙母妃,天澜可是一回来就来看你啊,父皇都还没见到。”

    花栀浅抱起凤天澜,笑吟吟道:“天澜真乖,那我们现在一块儿去找父皇可好?”

    “嗯!”

    虽不是母子,但自打天澜瞧见花栀浅第一眼,就开始找机会亲近花栀浅,连以前最爱黏的乔昭容似乎都被遗忘了。

    水漓络呆呆的看着他俩远去的身影,不解的问道:“烟霞姐姐,为什么大皇子与妙充仪的关系这么好?”

    冯宝林摇摇头:“可能他们有缘吧,大皇子对这些人都是冷冰冰的,但偏偏对乔昭容和妙充仪的态度不一样。”

    “可怜大皇子,这么小就……”

    冯宝林扯了扯水漓络的衣袖,警惕道:“有些话不该我们说。”

    水漓络也知自己失言,便也不再言语。冯宝林本就不喜言语,自然沉默了下来。

    晚宴还未开始,但各王亲贵族已陆续到达,三三两两的时而交谈着,时而看看台上的表演。

    不多时,后宫妃嫔也到了席间,分位次坐好,笑里藏刀的嘘寒问暖着。唯冯宝林的视线一直看着瑞和王,目不转睛。

    “乔姨娘,天澜想死你了。”凤天澜张开双臂,熊抱着乔昭容。

    乔昭容接住凤天澜,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板着一张脸,问道:“想姨娘这么晚才来见姨娘?”

    凤天澜嘟着嘴巴,愁眉苦脸道:“不关我的事,都是父皇,问了我一个下午的问题,我现在才被放出来,姨娘,你要生气不要生天澜的气,生父皇的气就行了。”

    乔昭容狐疑:“我怎么听说你一回宫就去了凤藻宫,然后见妙充仪去了?”

    凤天澜发誓道:“天地良心,我去凤藻宫只为见姨娘。这不是没见到姨娘然后就被妙母妃逮去见父皇了嘛!”

    乔昭容被凤天澜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你这张嘴跟你父皇一样。”

    “他这张嘴比他父皇还厉害一百倍,”说话的正是姗姗来迟的花栀浅,“凤天澜,你今儿说的可是专门来看我的,怎么看见你乔姨娘就变卦了。”

    凤天澜暗叫一声不好,憨笑着不说话。

    吵闹间凤黎墨已经来了,待众人行礼凤天澜又说了一些年终总结之类的话后晚宴正式开始。宫人们井井有条的撤去桌上的点心,摆放上热菜热汤。

    “父皇,我要挨着妙母妃坐。”

    凤黎墨冷着脸瞧了花栀浅好一会儿,才笑道:“朕同意,只不过一点不许闹你母妃。”

    凤天澜心满意足的靠在花栀浅怀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妙母妃,你怀里好温暖,好像在母后怀里一样。”

    “喜欢便靠着吧。”花栀浅剥好一只醉虾喂给凤天澜。

    “母后很少抱我,她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吃药,父皇也不准我去烦母后,但是我喜欢跟母后在一起。”

    “妙母妃,你知道我父皇心里喜欢谁吗?”

    “当然你是母后啊。”

    凤天澜摇头:“我记得那天我骗过奶娘悄悄去找母后,却听见父皇跟母后在争吵,吵的什么我不记得了,只知道父皇很生气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恨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我至今还记得,想到那个眼神我就发抖害怕。后来母后就一病不起。”

    花栀浅怜爱的摸摸凤天澜的头,笑道:“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经常跟你父皇吵架呢,人生气就会失去理智,说出的话做出的行为都是自己不能控制的,你母后身子又不好,难免会病倒。你别怨你父皇,你父皇是真的爱你,不然怎么由得你这般胡闹。”

    “我又没说父皇不疼我,只是觉得父皇喜欢好多人,你看看这里坐着这么多人。我希望父皇就只有你和乔姨娘。”

    花栀浅点了点凤天澜的鼻尖,笑道:“你父皇是帝王,后宫可有三千佳丽啊,你是天雍的嫡长子,将来也会跟你父皇一样。”

    凤天澜坐直身子,严肃道:“我才不会跟父皇一样呢!以后我只娶一名女子。”

    花栀浅笑笑不说话。

    而台上原本的戏曲也已经换了节目,一名红衣舞娘在台上飞舞旋转。

    “水漓络。”

    花栀浅撇头果然看见凤黎墨直勾勾的看着舞台上的水漓络,她气的本想摔酒杯,可凤天澜在身边不好吓着孩子,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

    晚宴结束了,凤天澜却靠着花栀浅睡熟了,奶娘本想接过凤天澜,带他会寝宫歇息,却被花栀浅拒绝了。

    凤黎墨小心翼翼的从花栀浅怀里接过凤天澜,并小声对花栀浅说道:“今晚去未央宫吧。”

    花栀浅见凤黎墨用心的为凤天澜脱衣擦脸擦身子。忙活完一切后,凤黎墨转身瞧见花栀浅深情的看着自己,他上前抱住花栀浅,吻了吻花栀浅的耳垂。

    “想不到你还会照顾人啊。”

    凤黎墨放开花栀浅,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你想不到的事儿多着呢!过来坐着。”

    花栀浅闻言走过去,坐在凤黎墨的对面,烛光映在凤黎墨的侧脸。

    “你真好看。”

    “你才发现朕好看?朕一直以为是朕牺牲色相才把你勾到手的。”

    花栀浅娇嗔道:“没个正经。”

    “对了,刚刚晚宴上,你和天澜都说了些什么。”

    “他向我诉苦你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明明娶了母后,后宫还有这么多女人。”

    凤黎墨瘪嘴:“只怕这话是你说的。”

    见被拆穿扑哧笑出声来,又想起凤天澜睡熟了,放低声音道:“你儿子长大后绝对跟你一样。”

    “废话,我儿子不跟我一样,跟你一样?”

    花栀浅的笑颜忽然僵住,又装作咳嗽两声:“天澜说是因为你跟她吵了一架,才一病不起的。”

    凤黎墨长叹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他母后,明明知道身体不好,那天还那样气她。”

    “我突然很想听呢!你给我讲讲吧。”

    “十四岁那年我认识的盈盈,那天我私自逃出宫去,然后遇见了她,当时看见她就觉得遇见了仙女一般,我就想方设法的接近她。后来才知道她是大将军之女,我有一次忽然听见父皇要把盈盈许给大哥,我顿时慌神了,然后就开始尽力巴结花太傅,那时只有花太傅才能帮我。我告诉花太傅我跟盈盈许了结发之约,还告诉花太傅我跟她已经交好,所以花太傅最后才决定帮我的。”

    花栀浅只是静静听着。

    “遇见你实在是计划之外,我也没想到花太傅的女儿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脱鞋乘凉,”见花栀浅脸色变了,凤黎墨赶快话头一转,“盈盈有了身子,我想着不能耽搁他,所以加快了计划的节奏,而计划外的你就被搁置了。盈盈生天澜的时候,难产,那时我选择保小……”

    花栀浅怔住:“你他妈疯了吧,你竟然保小!”

    凤黎墨沉默良久,才道:“对,那时我疯了,我想到了你,所以我选择保小!可能我们的缘分真的没到吧,产婆告诉我母子平安。后来父皇驾崩,我有想过遣散她们,有想过不立后,可你父亲却说你跟秦骁远已经暗通款曲……”

    “等等,”花栀浅打断道,“我父亲说的一定是情投意合,请你不要试图歪曲事实。”

    凤黎墨撅了撅嘴,继续道:“是,你父亲的确说的是你俩情投意合,然后我就放弃了接你进宫的想法,盈盈自那次分娩后身子一直不好,每个月至少有半个月在吃药,为了让她能养好身子,我几乎不让她带天澜。”

    “那你又怎么跟她吵起来了?”

    “本来你的存在没人都不知道,但那天她突然让人请我去凤阳宫,而且我也有七天没有去见她了,一进房间,她就遣散所有下人问我当初她分娩难产时我的选择。她这么问自然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却突然提到了你,然后还说是不是她死了就可以接你进太子府当太子妃,我没有隐瞒她。然后这就这样开始争吵,她身子不好,我应该哄着她的。”

    “你这样一说倒觉得我做的不对。”

    “不提这些了,民间过除夕之夜是不是要守岁?我们今晚守岁好不好?像寻常夫妻一样。”

    花栀浅拿起剪刀,剪短了桌上烛台上的烛芯,笑道:“好,守岁,然后明天我们偷偷溜出宫去登高好不好,谁也不带,谁也不告诉,等初二再悄悄回宫好不好?”

    凤黎墨瞧她性子还是那样野,无奈点头道:“明天要祭天,忙活的可多了。”

    “你可以选择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我怎么舍得放这么大个美人一个人出去呢?”

    “那你要怎么办?”

    “我到时留书一封,让煜然主持大局就可以了。”

    花栀浅心里同情着瑞和王。

    凤黎墨起身,到花栀浅身旁坐着把她拥入怀中,宠溺道:“既然明天要出去玩,就先歇会儿吧,还有两个时辰他们就要起来准备祭天的东西,我们得在之前逃出宫才行。”

    花栀浅枕在凤黎墨怀中:“看不够啊,不舍得睡啊。”

    “一辈子那么长,我们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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