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紧张的逃跑之后,花栀浅眉头紧锁。
“你是不是该换守卫了啊?”
凤黎墨也沉思了这个问题,觉得花栀浅的话很有道理。“这群人就是这样替我守家门的?一个皇宫,随随便便就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这群人竟然追着我们这么久都不放,万一是调虎离山计怎么办?”
凤黎墨哑口无言。
“你带着我翻墙,竟然被发现了,你的功夫也不好嘛。”
“什么翻墙,那是轻功好不好,还有,我的那些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你以为随便一个会点功夫的都能进来?”
花栀浅不以为意。“我们要去哪儿啊?”
“快寅时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歇歇,等天亮了再说。”
这边的凤黎墨和花栀浅顺利的逃出宫,而皇宫的里人已经乱作一团了。
“快,快出宫去请王爷来,”严公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去通知陆皇贵妃和乔昭容来。”
小公公们接到指令后马不停蹄的去落实。
陆思岚和乔清韵一行人很快到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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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公公,你说皇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严公公立马跪下,抽着耳光说道:“老奴同往常一样,伺候皇上起床,可在门外喊了许久也不见皇上应声,便推门进去,可屋中只有大皇子,桌上只留下一封书信。”
“书信在哪儿?”
严公公双手呈上书信。
陆思岚展开书信,只见书信上写着:朕近日略感乏闷,特出宫散心,祭天一事交由瑞和王处理,勿念,勿寻!
“今晚守夜的人呢!还有那些巡逻的侍卫都干什么去了!”
“今晚皇上把所有下人都遣下去了,说有话要跟妙充仪说。”
乔清韵稳了稳身形:“可去请了王爷?”
“老奴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娘娘,这祭天一事从未有王侯代劳的啊。”
陆思岚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后宫的人都到凤舞宫,一炷香之内我要看见她们!”说罢,转身离去。
“严公公,待会儿王爷来了你不要说皇上出宫了,就说皇上感染风寒,病倒了,只有把王爷糊弄过去才能糊弄那些大臣。”
“老奴知道了。”
“还有,皇上没有出宫,一直好好的待在未央宫的。”
“是!老奴也会警告那些奴才的。”
乔清韵不放心,转身走向偏殿,那是凤天澜的寝宫。只见凤天澜乖乖的坐在那里让宫女们梳着发髻。
“你们退下,这里有我。”
宫女们纷纷退下,乔清韵拿起桃木梳,细心的替他梳着。
“乔姨娘要问天澜什么,天澜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清韵笑道:“你这个小鬼灵精,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去哪儿了?”
凤天澜瞪大双眼装无辜状:“那信上不是写了出宫散心去了,天澜一直在睡觉,还是严公公把我吵醒的,我怎么知道父皇去宫外哪里了。”
“刚刚是谁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啊?”乔清韵挽好一个发髻,并束好发带,在髻上插好一直玉簪。
凤天澜偏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只听见父皇说要出宫玩,初二才回来。后面的我真不知道了。”
乔清韵把凤天澜交给奶娘照顾,才匆匆赶到凤舞宫。到凤舞宫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各妃嫔都只是着了一件厚的外套,发髻也未梳,妆容也为施。
陆思岚一个个望去,每一个人都点高之后,才道:“妙充仪呢?”
行云道:“回娘娘,妙充仪昨晚去了未央宫,到现在未回,刚刚您派人来说让各宫妃子来凤舞宫,奴婢以为充仪已经到了。”
“你说妙充仪一整晚都在皇上那里?你为什么不跟去?”
“刚到未央宫,皇上便遣退奴婢们,后来严公公让奴婢们先回去休息,说妙充仪会在未央宫歇下。”
听到这,一些妃子咬牙暗骂花栀浅了,毕竟皇上从不让妃嫔在未央宫歇息。
乔清韵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梳洗吧。”
陆思岚不知乔清韵卖的什么药,但此时已顾不上什么。“行云,你留下,待会儿妙充仪来了,你再跟她一起离开。”
待各宫妃子走完之后,行云才道:“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行云,你从小伺候皇上,我也不瞒你了,皇上和栀浅出宫游玩去了。”
行云目瞪口呆,若说只有她家主子一人出宫倒还在情理之中,可皇上居然陪着妙充仪一起疯?
陆思岚不想再去想这事,想着也只有烦躁。
晨光熹微。
花栀浅揉揉惺忪的睡眼,却见凤黎墨在那儿打坐,这个习惯花栀浅都快忘了,没想到凤黎墨当了帝王都还保留着。
花栀浅右手撑着头:“你不累吗?你可是一夜没睡,就休息这么会儿。”
“天色尚早,你再睡会儿吧。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啊。”
花栀浅起身穿上衣衫。“进了宫就睡不到那么久了,都养成习惯了。”
“看来我得下旨取消你的请安。”
花栀浅白了一眼他:“得了,这个福我不敢消受。”
“咕噜咕噜”花栀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晚因为凤黎墨一直盯着水漓络,然后就没吃多少。
凤黎墨出门唤小二打盆热水来,然后取出包袱。“虽然快入春了,但是还冷着,多穿点,别冷着。”
花栀浅见凤黎墨穿的就一件亵衣,然后罩一件外衣,不满道:“你怎么穿那么少?”
“我是习武之人,不像你千金小姐。”
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离开客栈前往花栀浅心心念念的小吃店,那家店的小吃是花栀浅进宫前最喜欢的一家,经常让绿衣出门买。
瑞和王听到前来的小厮说皇宫出大事了,瑞和王听后还未梳洗就进宫,结果严公公告诉自己皇上病重需要,要自己来主持祭天仪式时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敢相信的又向严公公确认一遍,直到接受这个事实。
“皇兄怎么就想到我了呢?”
“王爷,您是皇上的兄弟,又是皇亲贵族,现在皇上不便出面,自然得由您来主持祭天大典了。”
瑞和王百般推辞,可拗不过严公公,但又见严公公飘忽的眼神,他心生疑惑,诈道:“这样,你让我去见皇兄,我要皇兄当面跟我说。”
“王爷,皇上刚服药歇下,怕是不好打扰吧。”
“此事要皇兄亲口对本王说,若不亲耳听见,皇兄即便要治本王罪,本王也不会主持这祭天大典!”
严公公一咬牙:“王爷,老奴就明说了吧……”
瑞和王捏着书信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哥哥啊。
凤黎墨握着花栀浅的柔荑走在热闹的市集上,但凡临着的商家都拱手向对方拜年,嘴里说着吉祥话。
凤黎墨也是第一次见大年初一的京城,不知不觉间也沉浸在这喜悦里。
“怎么了?”发现花栀浅没有动,凤黎墨关心的问道。
花栀浅嘟着嘴,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小摊,见那小摊的老板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糖料在油纸上绘画着各种小动物的形状。
“这样,我出一个谜题,你只要答对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花栀浅知道凤黎墨是拿四年前的事儿说道,她扭过头不理会凤黎墨。
“哈哈,还记得我们四年前的赌约吗?”
“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你输了你就在四年后嫁我为妻,所以我怎么会让我的妻子吃不上东西呢。”说罢,走向糖人摊。
花栀浅乐呵呵的跟着过去,跟四年前一样,糖人还拿在凤黎墨手里,她便打算去咬一口,可这四年凤黎墨长高了不少,自己矮了他一个肩膀多。凤黎墨见状连忙放低手中的糖人,让她能咬到。
糖人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小两口真是伉俪情深啊。”
花栀浅不自觉的红了脸,抢过糖人。“我有手,不需要你喂。”
“你们是新婚夫妇吧,”摊贩老板又道,“新婚嘛,害羞是正常的。”
凤黎墨牵过花栀浅的手,笑道:“走吧娘子。”
花栀浅埋着头只顾着吃糖人,可脸上早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阵耍闹,便到了晌午,花栀浅的肚子又很准时的报时。
“我虐待你了吗?”
凤黎墨突然其来的一句话,让花栀浅摸不着头脑。
“晨食你吃了一碗面,并且连汤都喝了,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壶茶。然后从店里出来,你又吃了一个糖人,一串糖葫芦,半包糖炒栗子,两个肉包,一些绿豆糕,卷饼,喝了豆浆,桂花露。按照正常人来说,你这会儿应该是饱的。你这样吃下去,我觉得我养不起你。”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凤黎墨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只能认命的带她去吃东西。
花栀浅扒了一口米饭,咀嚼道:“我是不是怀了,不然怎么这么能吃。”
凤黎墨刚喝进一口汤没差点喷出来,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花栀浅说的有道理,连忙催促着花栀浅吃完饭,直奔医馆。
“大夫,你快点啊。”凤黎墨催促道。
老大夫捋捋花白的胡须,慢悠悠道:“要不,你来把。”
“不不不,大夫,您来。”凤黎墨暗地里已经把这个老大夫家人问候了一遍。
“所谓身怀六甲,是指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六个甲日,是女娲造物之日,也指妇女怀了孩子。”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怀孩子。”
“令夫人吃的正常人多,两个人吃东西肯定多啊。”
凤黎墨笑逐颜开:“栀浅,我们有孩子了。”
“令夫人身子不是很好,需要好好调理。今天大年初一,刚刚就跟你们开个玩笑,令夫人一切正常。”
凤黎墨的笑容僵住在脸上:“你说一切正常?”
“就是没有怀孩子,怎么这么笨啊!”老大夫一脸嫌弃。
医馆学徒连忙呼喊:“救命啊,打人啦!快来人啊!”
见行人都围观过来,花栀浅赶紧拉着凤黎墨逃跑。
“站住,别跑!”听到呼救,在附近巡逻的官差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两人跑到城外,见官差没有追过来才停住。
花栀浅喘着粗气。“大年初一的,你就动手打人。”
“他这是欺君!!!”
“行了,这是宫外,而且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人家大夫爱玩罢了。而且你把他打的那么惨,也讨回来了。”
凤黎墨恨的牙痒痒,心里盘算着如何公报私仇。
“听到我有孩子你刚刚真的很开心。”
“我希望我们能有孩子。”
花栀浅抱住凤黎墨,只愿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