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兽群竟然正奔着皇城而去!
“爹,你看,好多鸟,好大的鸟!!”
农汉还未回神,少年就猛地从地上弹站起来,指着树林上空惊声尖叫道。
农汉一抬头,便透着树林的间隙看到空中有无数禽鸟飞过,大小各异,京城鲜少见到的金雕和秃鹰竟然就占了半数!!
而且,它们的飞的方向,也是皇城!!
这诡异的一幕让农汉心中大骇,二话不说拉着儿子就朝山下狂奔而去。
古人有云,鸟兽倾巢而出,必有天灾将至啊!
“霍家军造反了!!”
“啊?霍家军造反了?霍家军可是最忠国的啊,怎会造反?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怎么会错,我刚从城里回来,霍家军的营地就离咱们村不远!!”
“霍家军就不说了,你们方才可看到了,乖乖,整个天空都是鸟啊!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的鸟!!”
“看到了看到了,方才山林脚下还有好多猛兽的嘶吼声呢!”
“天生异象,必有大变,要出大事了!!!”
农汉带着儿一回村,便看到村里人都聚在一堆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是震惊和惶恐。
霍家军造反,伴随着天生异象,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又或者说,这两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不止皇城郊外的村人们惊惶不安,皇城之内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特别是住在城边,临近城门处的,都听到了群兽的嘶吼声,简直是闻之汗毛倒立。
霍家军营地。
七万霍家军全部点兵完毕,弘远穿着一身黑色戎装,身下是黑色战马,在霍家军为首。
叶家兄弟也是一身戎装,一左一右拥立在后。
“出兵!攻城!!”
弘远扬举起手中的银色长枪,威声赫赫的令到。
“攻城!”
“攻城!!”
“攻城!!!”
他身后的霍家军声众如雷,直传十里之外的皇城。
皇城之中,也已经严阵以待。
以秦忠国为尊,城防营和三军营统帅,六万大军已经严守在主城门之内。
“军爷饶命啊......”
“军爷,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巍峨高耸的城墙之上,突然传来男女老少的泣哭和求饶声。
云霄之上盘旋的鸟雀俯冲查看,竟看到羽林军正推搡着大批的百姓过蹬上城墙。
见状不妙,立刻有鸟雀飞向已经大队逼近的霍家军阵前,落到了弘远的肩头,“叽叽喳喳!”
边汇报便伸开一侧羽翅指向城墙之上。
此刻霍家军已经在京城城墙之下十丈开外,虽听不懂灰雀的话,但顺着灰雀的羽翅也发现了城墙之上人头煽动,且都未带盔帽,身着布衣。
“又来这套!”
弘远身边的叶永礼怒发冲冠,忍不住斥骂,“真是丧尽天良!”
可不得不说,这些恶人是懂得如何拿捏霍家军的,这也是他们致胜的唯一筹码了。
弘远扬枪,霍家军立刻停步,七万雄狮威立于城墙十丈之外,俯瞰之便震慑人的心魂。
城墙之上的守兵纷纷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眼不敢的盯着城墙之下。
“相爷!!”
秦忠国几人也已上了城墙之上,正站在中央之处,透着城墙凹处斜眼俯瞰,一个士兵匆匆来报,“相爷,禁军统领说受了上令,不得出皇宫半步!”
“属将言要将霍老将军提出来,禁军统领也毫不犹豫的推拒了。”
闻言,秦忠国双眼微眯,面色微沉,“可说了若违抗相令,便会诛杀九族?”
士兵惶恐道,“属将便是按着相爷的原话说的,可那禁军统领油盐不进,搬出了天子太后为大,他不敢忤逆的言论,属将话还未说完,便将属将关之皇城门外。”
秦忠国猛然收紧了腿上的手拳。
虽然他有八成的把握,但为防万一,前些日他便和宫墙之内的太后娘娘通了书信,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只留三千禁军守卫皇城,其他的全数到城门之下援助羽林军。
毕竟,若城门守卫不住,即便皇城有一万禁军也抵挡不住霍家军的铁骑。
再将霍老将军推到阵前,怎样也能让霍家军忌惮几分。
可到了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这逆女竟突然变卦,所谓何由,他心中怎能不知。
定是他寻到那家人的消息传到了这逆女的耳朵里!
女子便是女子,果真是心胸狭隘!
秦家赋予她半生荣耀,明明眼下她死期将至,却不肯为反哺家族为秦家筹谋后事,难不成真要让秦家失权,她才甘心?
“吾乃南辽郡霍家军统帅弘远,前来为民请命!!”
身着黑色铠甲,脸戴银色面具的弘远朝城墙之上喝道,“如今夏周粮税繁重,以至于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国将不国!\"
“天子为民之衣食父母,便该为民着想,可如今当今上位者皆以啃食百姓血肉为乐,此行有违天道!!”
“吾今日便要顺应天道,替民诛杀奸佞恶人!!”
一番话自肺腑蓬勃而出,字字叩击人之灵魂。
城墙之上本还在泣哭惊惧的百姓们突然收敛了声音,纷纷踮着脚看着城墙之下。
是霍家军!!
他们,当真是来为民请命的吗?
顿了顿后,弘远继续道,“何为百姓?不止是布衣使然,城墙之上的守卫兵,乃至吾身后的霍家军也都是黎民百姓!!”
“所以,若能和平处事,吾便不愿刀剑相内,血染城池!”
“若你们还有半分良知,便放下武器,大开城门,吾向你们保证,绝不伤一兵一卒!!”
城墙之上的兵身形未动丝毫,像是毫不为弘远的话所动。
可秦忠国几个上位者看不见的地方,诸多士兵的面色略显挣扎。
他们虽拿着朝廷的俸禄,穿着高百姓一等的军皮,可谁人又知道,那些上位者只拿他们当刀剑当盾牌甚至当奴隶走狗。
却从未有一个上位者说,他们也是夏周的百姓。
也从未有上位者屑于对他们保证什么,毕竟他们于上位者来说宛如云泥,云高高在上,又怎会在乎污糟于地的泥泞?
“哈哈哈哈!”
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一阵讥讽的大笑声,随后秦忠国便起身站在了城墙凹处,俯瞰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