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荣济再次给她掖被，这才站起身，走出屋外。

    严峥深深看了一眼榻上之人，举着剑也出了屋。后轻轻一跃，跳上房顶。

    荣济也纵身跃上，追着他来到府后空巷。

    “严侍郎胆子不小，除夕夜不在将军府守岁，跑来国公府做贼。”即使明知自己武功不如眼前之人，但荣济还是开口讥讽，至少嘴仗他不会输。

    “荣司马趁人之危，想借她酒醉行轻薄之事？不若先问问本郎君的剑，看它能不能答应。”严峥说着，噌一声，剑指荣济眉心。

    “哼！”以为你挑衅了我就会动手？荣济冷冷一笑。

    “我已经是她的人了。严侍郎省省罢！”哪怕是他偷偷亲的，只要亲过一次，他这辈子就是她的人了。

    “严侍郎在卫都好好做你的官，别总来碍我们的事。再有下次，本郎君定让你见识见识国公府的利箭，将军府就你这么一个小丁，射成蜂窝，哭死谁，本郎君可就不管了。”荣济说着，便转身想跃回屋顶。

    “胡说八道。”严峥成功被气得喉咙有些腥甜。今夜打死他是不能的，但揍他一顿还可以。

    于是他将手中利剑以掌相送，噌一声，剑朝墙面穿去，半身没入。

    紧接着，他抬脚往荣济后腚一踹，将他踢飞出去，卡进小树丛。

    “丫的，你个严贼，背后偷袭，非君子所为。”荣济挥舞手脚，好一会儿才脱身出来，远远站定，并抬指朝严峥骂道。

    “揍你，还管用什么招？受死罢！”说着，严峥拧拳，飞身而上。

    荣济见他动作如闪电般敏捷，明明距离十几步，才一眨眼的功夫，拳头就直逼门面了。他已来不及作想，只得交叉两臂挡之，但还是被拳力冲得后退踉跄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栽倒，他右脚往身后地上一顶，脚尖蹭出一地土石，这才得以站定。

    这家伙，动真格的。除了硬拼，就是挨打，逃是找不到机会逃了。

    于是荣济也定了定身，拧拳。

    大爷的！

    你就不能让我先拧好拳再来？

    他心中咒骂，可严峥已扫腿而上，腰腹中招，瞬间一口老血喷出。

    这是要打废他啊？！

    下一瞬，一拳朝他门面袭来，落在他嘴上，好在很轻，但他也隐约感觉到了门牙松动。

    荣济挥着手又后退几步，这严贼，动作又快又狠。再打下去，今夜还守甚岁，离守丧都不远了。

    “你再打，我叫人了啊！”荣济抬手作停，朝他嚷道。

    “若你再敢碰她，小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严峥见也差不多了，不能让他挂彩，便停了下来。

    “哼！我要告诉她，你打我！啐！”荣济又吼了一句，完了还吐一口血水。他屈指顶了顶门牙，还在。啐！

    “我看你敢胡说八道。”严峥冷喝，又开始拧拳。

    “过了初一我就带她回永州，严侍郎留在卫都做你的官罢！”荣济得意地说道，回永州，就只剩他们二人相依了。

    “你！”严峥再一次被激怒，拧拳咯咯直响。

    荣济见他又要冲过来，连忙扯开嗓子喊。

    “来人啊，捉贼！”

    眼见已引起注意，严峥这才收了拳，拔剑没入暗夜。

    荣济拍拍身上尘土，真够狠的。他得回院里梳洗一番，换身衣裳才行。

    等他再回中院，一家子已经换到正厅饮茶吃点心。他换了一张笑脸进屋入座。

    “二兄去了许久！”荣静酒气已散去大半，只剩面颊微红，但人已清醒了八分。见荣济久久才回，便嗔道。

    “呵……妹妹不说话比较讨喜。”荣济嫌弃回道。

    “二兄，你嘴怎么破了。”荣静一个回转头，瞧见荣济唇间破了一处，不由小声惊呼。

    这句话引起了屋内其他人的注意。都朝他看过来。

    确实破了一处，轻微的破皮伤，还带了浅浅的血痕，整张唇好似有些红肿。

    额……

    荣济也感受到了大家的注目。不由低首清嗓缓解尴尬。淡淡说道。

    “不小心摔的。”

    总不能说被严峥打的罢？

    他偷亲苏子意，所以打他嘴巴？

    这个阴狠的严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