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同我回去。”徐黄芪说道,语气很轻柔,如一位耐心的主人在呼唤自己那既可爱又调皮的宠物。
愤怒是一种选择,平和也是一种选择。
但其实平和才算是一种真正的选择,而愤怒则代表着无力选择。
亦如,此刻的徐黄芪与李清欢。
徐黄芪平静的如一汪湖水。
李清欢亦平静的如一汪湖水,可任谁也看得出他的这汪平静的湖水下面已经翻江倒海,巨浪滔天了。
他手中的短剑已出鞘。
三尺长剑不是三尺软剑,所以它不会抖动。短剑更不是三尺长剑,所以它更加不会抖动。
而能让短剑产生抖动的只有紧握剑柄的手,李清欢的手。
就在李清欢举起手中颤抖的短剑指向徐黄芪的瞬间,本平和如春风化雨般的的眼神中射出凶光。
李清欢举起的剑又立刻垂下。
他的双眼虽然直视着徐黄芪的满目凶光,可他的双腿却出现了与双臂一样的颤抖。
徐黄芪很满意李清欢的表现,眼神又再次变得平和,“了不起,真了不起,长大了,敢反抗了。”
他这句话并不是对李清欢说的,而是对陆无乾说的。
陆无乾用满是讥笑的眼神看着李清欢,回道:“马儿如果不听话了,主人就应该拿起马鞭好好地鞭打鞭打。”
徐黄芪道:“贤弟说的非常之对,不知陆贤弟可否代愚兄鞭打鞭打这匹不听话的马儿?”
话音落,陆无乾便将手中的黑色箭羽握得更紧了一些,“黄芪兄有所不知,昨夜小弟我黑白双箭皆出,可惜一箭都未射中。”
徐黄芪低头看向了陆无乾腰间斜挎着的丹凤刀。
陆无乾自然知道徐黄芪已看向了自己腰间的丹凤刀,当即向旁斜跨半步,搭弓拉箭,纯黑色的箭羽透着丝丝杀气,指向院中的李清欢。
徐黄芪抬起左手,轻轻地放在陆无乾的手腕上,笑道:“愚兄就是开个玩笑,贤弟何必如此认真。”
李清欢在徐黄芪看向陆无乾腰间的时候,也同时看向了那把躺在刀鞘中的丹凤刀,也就在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陆无乾真正厉害的可能并不是手中的那张黄金弓,更不是箭筒中的黑白双箭,而是他腰间的那柄丹凤刀。
从陆无乾的表现看来,他想要在徐黄芪面前隐藏自己的最强后手,可他的演技很是拙劣依旧被徐黄芪看了出来,又或者是徐黄芪早已知道了一切。
徐黄芪轻轻地拍了拍陆无乾的手臂,随后,向前迈出一步,依旧保持着平和,“跟我回去。”
李清欢摇了摇头,“不。”
徐黄芪见状也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轻声唤道:“五行。”
话音落,李清欢一直颤抖的四肢突然停止了颤抖,手中的短剑也握的更紧了,可他一直略显平静的的双眼中露出了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
脸色也在瞬间惨白如纸。
“五行”这两个字从徐黄芪的口中说出时,连陆无乾紧握弓箭的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五行’这两个字代表着恶魔,代表着这世间最最阴森可怖的东西。
一阵冷风吹过。
五个身着洗的有些泛白的灰袍老者便出现在了李清欢的四周。
五行,代表了五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发老人。
若是这五位老人中的任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你一定会将他看做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甚至于他们五个人一起走在长街之上,你最多也就是多看他们一眼,但绝不会将他们与恐惧联想在一起。
当着五个人出现在李清欢四围的瞬间,他惨白如纸的脸色,更加惨白,白如死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