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在正堂,把外公的画展开让爸欣赏。得到这样一幅大作,陈爸欣喜万分,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观赏,听着叶宇的介绍,不停的点头,直说,好,好,好。
“小宇啊,没想到雀山居士是你的外公,真是名门出雅士,早该知道你不简单是农家孩子,这么多知多懂。这下好了,以后有机会可以拜会老人家了。哈哈,不错,小宇,我收藏的那幅东城先生的画,走的时候带上,送给雀山居士先生。”
“不用,爸,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可以拿着让他欣赏,怎么可以送呢?将来都是我的。”
“啊,你这孩子。”陈爸不以为意,笑笑。“这幅大作可比东城先生的画珍贵多了。不可比啊。谢谢,谢谢老先生。哈哈。”
“爸,这里还有几张小画,看看怎么样?这几张是我偷拿的,嘿嘿,外公忙着跟人交谈,没发现。”
“你这孩子,送回去,怎么可以偷呢。”说着,却乐不可支的接过,展开观瞧。
虽是小幅,却也不是随兴之作,很见功夫,而且都有落款和印章。看了一番,宝贝似的收起。这才有心情问他们这两天的生活。
“好了,来到家没啥事,你们轻松的玩吧,想干啥干啥去。”陈妈说。
“妈,我想去捉鱼,明天回去,给外公带点。”
“你是说柳条鱼。这个好办,让你爸问三叔留着就行了。”
“我自己去捉,顺便带宇去湖里玩。”
“玩是主要吧?去吧。”
北湖,划动着小船,慢慢的前行。叶宇坐在船头,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水中起伏的芦苇,水面不时飞起的水鸟,呼吸着清新的带着水汽的空气。轻松自在。不由轻声吟道:
娇阳清波,伴我绿杨坡。
泛舟柳叶湖中过,惊得影飞鱼落。
浅笑低语轻嘱,回首慢移碎步。
执手会心相视,共携烟雨江湖。
一首清平乐。叶宇缓缓的道出,时而沉吟,面色沉醉。陈艳听着,理解着,轻划着船,动作轻柔,沉入到词作的意境中。
“宇,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把我们此刻的影像保留下来,该是多么的美好。”
“是啊,下次再出来玩,就带一架。舅舅就有一个,平时不用,我们借来用用。”
“你来了两次,作了两首词,一首诗。我从小就在这过,习惯了,从来没这种心境。现在被你这么一引,也觉得这里无比的美好。”
“风景还是那个风景,主要是心情不同啊。”
“可我就是写不出,只能听你吟诗。没你那样的才学。”
“没才学,就下水捉鱼吧。”
“看你,刚刚还风雅无比,现在就俗不可耐,煞风景,伤心情。”
“艳,还想听你唱你的歌。那首歌太美了。”
“可是第一回唱是发自内心啊,再唱就没有那样的心境了。”
“那就换一首。”
“可我其它的不会唱。”
“我们自己作。我来给你伴唱,相互应和,又是一番情境。”
“好啊,”陈艳被说的来了情绪。轻摇着船桨,倾情歌唱。
并蒂花
“温柔的风,来自水云间。
高高的山,流淌清幽的山泉。
清波万里,素衣江湖远。
悠悠的小船,载着并蒂莲。
鱼儿伴我游,迷醉远山。
无尽相思雨,情怀百转。
人海相逢,情系菲芳港湾。
寻你千百度,痴心不变。
前世诺言,时空沉淀。
青丝三千,红尘再叹。
今生有缘,与你相遇,
明月天涯,永恒爱恋。”
清脆的歌声,在水面上飘荡,婉转轻柔,浅语低言,如泣如诉。动情之处,两人相视,眼里满是爱,浓得能滴出水里,不觉朦胧了世界,融化了心,消了魂。忘了词,忘了调,沉浸在无边的爱意中,久久的,在这一刻只愿永远的沉迷其中。
小船在湖中飘摇,随波荡漾。两人自然的拥着,相依相偎。歌声停下,只余风声波声。
只是,一阵掌声传来,打破了这美妙的世界,把两人从爱河里惊醒。却并没有气恼,嫣然一笑,从叶宇怀里站起,重新拿起桨。
“二位真是情真意浓啊,郎才女貌,谪仙般的人物,真让人羡慕啊。哈哈,打扰二位了,听了歌,有点情不自禁,对不起了。”声音从一片芦苇处传来,一条船转过水湾,向两人所在飘来。船头站着一位年轻男人,身后坐着一位女人,差不多的年龄,大概是夫妻吧。
“神仙恋人,真是美啊。两位弟弟妹妹,别生气啊,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人迷醉啊。就是小兄弟唱得不好,走调了,咯咯。”那女人笑着说。
“让二位见笑了。”叶宇站直身来。
“今天来游湖,听到二位的歌,真是意外收获,不白来,很荣幸。哈哈。想问问二位,这是哪首歌?没听过呢,推荐一下,回去买张盘听个够。”
“自己随便唱的。”陈艳说道。
“啊,”那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二位是学音乐的吗?哪个学院的?”
“我们是刚毕业的高中生。”
“了不起,真有才。哈哈,能不能把歌词告诉我?”
“你不是听过了吗,再唱一遍可能就不一样了呢。”陈艳好笑地说。
“这样啊。”那人确信是他们自己编的了,觉得可惜,又有些不舍,“能不能再唱一遍,让我听听你们的韵律?”
“你这人好无礼啊,强人所难。”陈艳便没了好印象,语气强硬起来。
“对不起,别生气小妹。还挺要强的。”
陈艳调转船头,驶过芦苇丛,进入另一片湖面。
“那人也没说什么错话,你说的有点让人下不来台了。”叶宇说道。
“小女子从不看人眼色,一句话都是多的,表面的礼貌,内心的贪婪。你没看出那男人的本质吗?”
“也算正常的人吧。”
“你心太好了,不知江湖险恶啊。小子,眼放亮了。”
“你个丫头片子,敢如此跟本老爷说话,反了你了。”
“说啥?信不信把你掀水里去。”
“不敢,不敢,”叶宇一看水面,在这里有点心虚。
“怕了吧。跟我斗,也不看看环境,没点眼力劲。”
“不跟你一般见识,跟个野丫头似的。婌女形象皆无啊。”
“嘻嘻,就是野丫头,见谁不顺眼逮着就揍,不服也不行。”
“怪不得这么大了才有人要。”
“后悔晚矣,人跟你了,甩不掉了。”
这一片湖面不太深,能清晰的看到湖底,水草在水底晃动着。
“宇,你放网。”
叶宇站起,拿起一根杆用力插进湖底。
“身子别探出去。只在手上用劲。脚下钉住。”陈艳说着,有些担心叶宇掉下去。
叶宇用力,可还是有些歪。“我划船吧,你来。”
“你会不会啊?别划翻了。”陈艳不太相信。走到船中,把桨交给叶宇,“不要用力,柔着点。”
叶宇接过,小心的走到尾部,轻拨了下水。学着陈艳的样子,两腿微微的分开,紧紧的钉住,把力量传到船上。
陈艳拿起杆,没见用多大力便直直的插进湖底,然后取出网一段段的放进湖里。“向前走,慢点啊,看着我手里的网,别快也别慢。”
叶宇拨动桨,左右的划,把船弄得左右的摇摆。“桨动人不动。”陈艳并不催促,让叶宇慢慢的找到感觉。随意的把网扔进水里。虽然像喝醉似的乱晃,却也不误事。慢慢的船稳了一些,叶宇找到技巧,动作自如起来。“也不算难的,简单。”
听着陈艳的指挥,叶宇调动着船的方向,网一直的放着,几百米远才在一片芦苇丛边插下第二根杆子。
“好了,傍晚前来收网就行了。希望能多逮点,给婆婆,给外公,巴结巴结,少骂你两句。”
“你巴结人,跟我有啥关系。”
“你妈骂你笨蛋,到外公家骂你的更多,嘻嘻,我到过我外婆家就没挨过骂。”
“你是女孩子,谁骂你。”叶宇说,“外婆家在哪?”
“外婆家在河北,离这一千多里路呢。”
“这么远,爸妈是怎么认识的?”
“听说是那时串连认识的,就把妈带回家了。妈一直觉得亏着呢,嘻嘻,要不然也不会生出我,更见不到你了。”
“今生姻缘前世定。”
“不是定三生吗?”
“那是说以后。今后你是跑不了啦,三生不是三啊,是指多。”
“想的美。”
二人向回划,中午前回到了家。
陈艳记不住叶宇的词,让叶宇来写下。不同的是改动了几个字。随口作的,再说一遍也会不同。
午饭很丰盛,就有陈艳说的柳条鱼,确实好吃,妈一个劲的劝,一盘鱼几乎让叶宇吃了大半。陈艳直说妈偏心,有了女婿忘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