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名仵作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第二个木箱。
刚一开启,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瞬间穿透了捂在脸上口罩和手帕,狠狠地冲击着三人的鼻腔。
那股味道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死亡气息,让人闻之欲呕、头晕目眩。
强忍着不适感,三人定睛看去,只见大木箱内赫然躺着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女腐尸。
这具尸体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和腐败的液体,令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它的肉体似乎经历过某种奇特的变化,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绒毛,宛如恶魔的羽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不仅如此,这具女腐尸的双手竟然被人用绳索反向紧紧地捆绑在她的腰后!仿佛是要阻止她做出某些动作一般!
紧接着,两位经验丰富的仵作再次打开其余几口巨大的木箱。
这些木箱之中,共有三具尸体已经化为森森白骨,另外还有三具尸体则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腐烂状态——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身躯残缺、有的甚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
面对眼前的景象,两名仵作并未有丝毫慌乱之色。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分工明确地取出一系列专业的验尸工具,并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检验工作。
与此同时,他们还不忘详细地记录下每一个关键信息点。
一旁的姜以茉同样也表现得十分沉稳冷静。
只见她也拿出了纸笔,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整个验尸过程,并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细节逐一认真地记录下来。
尽管在上一世中,姜以茉从未担任过法医这个角色,但由于种种原因,她也接触过各种各样死法的尸体。
因此对于验尸方面的知识技能,她其实并非完全陌生。
相反,凭借自身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细腻入微的心思,她往往能够发现一些容易被他人忽略掉的重要线索或证据。
一个小时后,两名仵作终于把这几具尸骨给验完了,并且把这几具尸骨都从大木箱里给移出来,整齐地排放在一处宽广的空地上。
这时,在场的人都能清晰地看见离他们不远的那六具尸骨,有白森森的,也有未完全腐烂完长有蛆虫的尸体,一阵微风朝着他们吹过来,还伴随着尸腐的臭味,那些忍受不了人都纷纷作呕。
经过一番整理后,三人才缓缓地站起身,神情严肃地准备向他们的上司和皇帝呈报所了解到的一切信息。
“皇上!小的已将那几口大木箱中的骨骸逐一勘验完毕。结果令人发指啊!”
“这些死者生前均遭受过极其凶残的折磨与虐待。每一具骸骨身上都存在多处骨折迹象,甚至还有两具直接被活生生掩埋入土!”
“当她们被塞进大木箱的时候,尚有气息存留,但最终却因无法呼吸而惨死其中......”
这名仵作说完这番话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情异常沉重和压抑。
他默默地看着眼前那六具排列整齐的尸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这些后宫中的女子们,竟然使出如此残忍的手段!她们本应是温柔婉约、风姿绰约之人,但此刻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这六位受害者,不过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妙龄少女罢了,她们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和无限可能,却在最灿烂的时刻被扼杀。
仵作凝视着每一具尸骨,仿佛能透过白骨看到她们生前的模样——或许她们有着明媚动人的笑容,或许她们怀揣着对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将她们带入了这个黑暗的深渊,让她们在痛苦与恐惧中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想到这里,两名仵作的心中也为这六名少女感到一阵惋惜。可面对这样令人发指的罪行,他又怎能不为之动容呢?
在这后宫的深墙大院之中,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而这些无辜的生命,又成为了权力斗争下可悲的牺牲品。
“萧嫔,如今人证物证皆已确凿无疑,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皇帝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喝问道。
话音刚落,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便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朝萧嫔身上刺去。
这一瞥,带着无尽的威严和震慑力,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
萧嫔被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像筛糠似的发软,不由自主地又跪倒在地。
“皇上明鉴啊!这些人的死真的与妾身毫无瓜葛呀!”她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此时此刻,萧嫔心知肚明,那些死去的宫女已经无法再开口替自己辩解。
横竖她们都已命丧黄泉,自然也不可能从地上站起来揭露真相。
于是,她决定咬紧牙关,坚决不认账。
毕竟,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与此事无关,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而且,她弄死这几个宫女的事情,并不是让她宫里的下人做的,而是让她身边的那几个死士做,每当那些宫女被她折磨的差不多要断气的时候,她就让死士用箱子装上,送到冷宫埋了。
西棠这个小贱人被救,那是相当意外的。
但她此刻似乎还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位老嬷嬷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那就是常嬷嬷!
常嬷嬷是萧嫔的奶娘,当年萧嫔进宫时,她娘担忧萧嫔在宫里没人帮衬,便让常嬷嬷当陪嫁进宫了,可如今她年龄也大了,萧嫔心疼她,并没有让她常侍候在身边,一天到晚露露脸就行了。
今日她也随萧嫔她们身后押来了冷宫,她从头到尾看完不远处的那一幕,脸上依然淡定如初。
皇上似乎也料到了萧嫔不会那么快承认这些宫女是她害死的。
于是,他又把目光定在那两名仵作身上。
“两位仵作,你俩可以推测出她们死亡的大概时间吗?”皇上一双虎目微眯了一下,又问。
“回皇上,可以的。”两名仵作听后,立即拱手回道。
“那你们说说,她们每个人都死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