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稀疏斑驳的树影下倒映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影子,乍一看,还是十指相扣的。
“你要带我去哪?”闻知意跟在蒋珣身后,不解问道。
蒋珣拎起她的手递在唇边亲了口,故作神秘,“待会你就知道了。”
闻知意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踏着男人的步履印迹来到了凤凰酒店。
“我们来这做什么?”闻知意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朵粉晕,“现在太早了。”
蒋珣半眯着眼,目如鹰隼的眼眸一下子锁定在她身上,薄唇轻启,“宝贝,你在想什么呢?”
男人俯下身在那俏挺的鼻尖上轻咬一口,“我不是说了吗?我有很多换洗的衣物。”
闻知意匆忙错开眼,浓翘的睫毛上下扑簌,“酒店怎么可能有你的衣服?你又不住这儿。”
蒋珣斩钉截铁,“不,我住这。”他抬眸想了想,“应该有大半个月了?记不清了。”
“哈?”闻知意瞪大双眸,“你家不是在锦绣华府么?”
“是。”他点点头。
闻知意是真的不懂,“那为什么你还这么说?”
“当然是为了你。”蒋珣带着她回到了套房,套房里一应俱全,衣架上还挂着几件衣物,有点生活气息,但不多。
“坐。”
“喝水吗?”他又问。
闻知意摇摇头,“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说是为了我?”
“就是为了你。”蒋珣掐了她脸蛋一下,转身从出床边拿出一个行李箱,边收拾边说道:“当初陪你去警局报案的那晚我就住进这儿了。”
“那么早?”
蒋珣昂了一声,“就那么早。”
“这儿近,万一发生了什么我也能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闻知意是他赌不起的珍宝。
“你玩会手机,我很快就收拾完了。”男人说完,接着收拾衣物,没一会又听到一阵很细微的抽泣声,他缓缓阖上眼,颇为无奈,心里默默哀叹了一声。
蒋珣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说女人是水做的。
他姑娘也太能哭了吧,可别以后的宝贝恬恬也是个爱哭鬼。
“哭啥呢?”蒋珣从床边抽了两张纸,坐在闻知意身边,“有啥好哭啊?”
“别哭了,哭一天了都。”男人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擦拭着她的泪,“眼睛哭瞎了怎么办?”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闻知意泪光盈盈,泪珠顺着脸颊流淌到下颌,“还为我做了那么多。”
闻知意两条藕臂搂住了蒋珣的脖颈,“难怪你今天来的这么快。”
忽地被心上人飞扑上来,说不开心当然是假的。他轻抚着闻知意的后脑勺,“好了,都是我自愿的。”
“当然是你值得。”蒋珣掰过她的脑袋,在光洁的额间上落下一吻,“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我只是...”闻知意喉间一哽,红着眼看他,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只是太感动了而已。
蒋珣也不强迫她接着往下说,他挑了挑眉,笑得邪魅,“你说我是不是很有远见?”
闻知意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
她刚抬起头,两人的鼻尖便触碰到了一起,彼此的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呼吸交织缠绕,周遭的气温悄悄升了个度。
蒋珣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慢慢地垂下眼睑,眼神炽热地望着那张红润的唇瓣,然后——
直直印上。
万籁俱静,闻知意只能听见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地循环充斥自己的耳膜,愈响愈烈。
“好软。”
闻知意喘着粗气,看向他的瞳眸湿漉漉的,再加上绯红的双颊,像个不知世事的妩媚妖精,勾人又撩情。
不等她喘息片刻,蒋珣像是食之味髓那般,再度俯下身衔上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樱唇,轻拢慢捻抹复挑。
简单又青涩的初吻,盛满了爱意与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蒋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彼此的唇都是亮晶晶的,水润一片。
闻知意只感觉大脑晕乎乎的,像一条被迫上岸的鱼无法呼吸,她脸色绯红,不知所云。
蒋珣看得眼热,没忍住又亲了一口,这才慢悠悠起身去收拾行李,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
直到走出酒店大堂的时候,闻知意仍旧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她把目光投在那身材颀长有型的背影,蹙了蹙眉。
怎么就亲了呢?
初吻就这么没了?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唇上,眼底迸出点点星光,整个人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模样。
这感觉还不赖嘛。
两人牵着手回到了701,这回闻知意的心境发生了大转变,一个简单的吻仿佛驱散了她心里所有的恐惧与害怕。
不,这个吻不简单,亲了十来分钟呢,蒋珣差点没把她亲断气。
推开门,打开灯,闻知意带着蒋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地把视线往门把上瞟。
不锈钢制的把柄上出现数条划痕,有深有浅,不难看出当时聂杰滨砍得是有多大力。
蒋珣微微侧身,挡住了门的那一块惨状,挑起话题,开玩笑道:“我今晚不会睡门口吧?”
闻知意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你再皮,睡的肯定是门口。”
“我先去洗澡。”
超过24小时没洗澡了,这对南方人而言简直就是酷刑。
没再管他,闻知意拣好睡裙后便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漱,蒋珣也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回到沙发上坐好。
就是坐的有些久了,久到他屁股生硬的疼,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卫生间的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闻知意出来时身上还冒着一圈水汽,洗完澡的脸上还泛着粉晕,小脸粉扑扑的,再加上她的白色睡裙,令她看上去乖巧又可爱。
“到你了。”闻知意拿脚碰了碰蒋珣的腿,“还有热水,我没洗完。”
“你这是犯困了?”
男人少有地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是有点。”
闻知意拉着他起来,“那赶紧去洗吧,不洗别想进我的房间。”
蒋珣快速地冲了一个澡,黑背心红短裤,肩上搭着条毛巾就出来了,三五两步走回闻知意的房间,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大跌眼镜。
他没忍住磨了磨牙,下颌紧绷,“为什么它会在这!”
闻知意铺好了蒋珣的地铺后,转过头收拾起了一个更小的窝,原来那是要给丧彪睡的。
“我们从酒店回来后它一直挠围栏,还一直嚎。”闻知意眨眨眼,“我怕吵到上下层的邻居,只能把它抱过来了。”
“可能它也吓着了吧?”
蒋珣目光冷冷地睥着那只虎头虎脑的狗,“我刚刚在的时候怎么不见它叫?”
年纪轻轻的心机这么深,长大还得了!
“有你在,所以它不怕嘛,客厅一没人它就嗷了。”
“诶呀,睡一晚怎么了?”闻知意不以为然,嘴里还振振有词,“反正它睡的是床尾。”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闻知意一锤定音,“你头发干了没?”
她拉着蒋珣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亲自帮他吹起了头发,男人留的本来就是上扬短碎,两分钟都不到就干了。
闻知意在蒋珣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别醋了。”
“不够。”
闻知意啧了他一声,快速在那漂亮的薄唇上蜻蜓点水地停留一下,“好了,就这样,我要睡觉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居然都快五点了。
折腾了这么久,再是精神如牛的蒋珣也禁不住瞌睡虫的来袭,他帮闻知意捻了捻被子,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后才回到地铺上躺好。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