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城,这段时间是真不太平。
先是司家被抄家,再是青城盟被横扫,然后又来了个定海关总兵府的人。
本来大家都以为定海关总算要来救风卷城于水深火热之中,谁曾想对方直接大开杀戒,比司浊还司浊。
不少人百姓都觉得,那家伙还不如不来呢。
不过,好在似乎老天都看不下去风卷城的惨状了,直接降下一场雷劫把司浊和那总兵府的人全都劈死了。
起初,百姓还在高兴,为这两个家伙的死而高兴。
只是后面,得知部分真相的他们就开始有些难过了。
“要不是司家那小子,你们说总兵府那魔头会不会把我们全吃了?”
“我又没见到现场,你不是在那呢吗?你说说!”
“我说什么说?我只知道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
这个男人猛灌了一口酒,
“非要我说,我还是希望司家那小子活着,起码他帮杀了那个定海关的家伙。而且他通告的六恶令,我突然觉得有点道理。”
与此同时,因为肖东升的死讯。
定海关的人在这两天不断进入风卷城,一是彻底接管了风卷城的事务,二是为了调查肖东升的死。
只是,城内的百姓就没这么配合了。
尤其是一传十,十传百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肖东升的恶行。而司浊舍身取义和肖东升同归于尽的壮举,也传得人尽皆知。
于是,风卷城百姓的风向变了,但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很多人都看见,战场中央有两具焦黑的尸体纠缠在一起,双双碳化。
“这里怎么会出现雷劫?是那小子干的?”
汤山在风卷城的城主府内嘶吼,司浊死了他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是风卷城被屠城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可偏偏是肖东升死了,连他作为双命之人的能力都没能让他活下来。
“这下尊者那里...不好交代了啊...”
汤山现在无比懊恼,他怎么也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报!总兵大人!仵作那边传来消息,似乎现场的尸体只有肖统领的,并没有验出有第二个人的尸体。”
“什么!?”
汤山猛地转身,看着来者,杀气开始外溢,
“给我查!仔仔细细地查!司家那小子往哪里跑了!”
风卷城以北,身穿斗笠的两人以及一只白貂正在山路上行走。
“爷,要不要歇一会?咱们走了也有两天了,他们应该追不上来。”
“别别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再走一段,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说话的正是司铎和司浊两人,而那个蹲坐在司浊肩头的白貂则还是一脸沉重。
“小子,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是白貂不知道第几次开口询问了,
“为什么你能引来雷劫?这且不论,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司浊的思绪随着白貂的问话,回到了和肖东升正面碰撞的那一刻。
当时,雷劫无情地劈落,对司浊施以天罚。
而肖东升则比较憋屈了,他一身武艺还没施展,就被困在了雷劫里。
他本想逃,可司浊哪里会让他得逞,到后来更是直接一整个身子抱在了肖东升身上。
于是,两个人的身体就开始在这天劫的洗礼下开始变得焦黑。
期间肖东升不断想要挣脱司浊的束缚,可是他的身体在雷劫的作用下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得控制。
等到雷劫逐渐消散,在九九八十一道雷霆之后,肖东升已经奄奄一息,而他身后的司浊更是一动不动。
“该...该死...”
肖东升觉得自己总算是死里逃生,刚想掰开司浊的双手,喉咙处突然传来异样。
竟是司浊没有死,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戳破了肖东升的喉咙。
肖东升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任何动作,只能任由力量快速流失。
而司浊的意识也在那个时候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喂!喂!小子!问你话呢!”
“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这不重要!”
司浊搪塞着白貂的问话,而在他内心的深处却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雷劫怕是因为我第一次杀的那个肖东升,是本性纯良的那一个。”
司浊想起第一次见到肖东升时,肖东升的云尺分内外两层。外层漆黑如墨,内层洁白如雪。
而在他第一次杀死肖东升后,先行破碎的是那柄洁白的云尺。
“如果我不小心误杀了良善之人,就会引来天罚降世吗...”
司浊如是想着,内心不禁感叹,
“不过这样也算合理,不然自己的能力实在太变态了。”
因为,他之所以能在雷劫之后活下来,就是发生在他将肖东升的喉咙戳破之后。
肖东升的生机在喉咙被司浊戳破后迅速流失,继而彻底消失。而对方的云尺也因此破碎,难以估量的黑气开始疯狂拥入司浊的身体并化作灵气。
但那时候的司浊全身到处都是致命伤,以至于这些灵气就算进入他的身体也无法停留在他体内,为他所用。
眼见着他就要一命呼呜时,异变突生。
肖东升的黑气中有一团金线游曳,如同一条金龙,它本想要逃离,奈何司浊身上似乎有着它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其牵引。
于是,那团金线同黑气一样,被司浊纳入体内。
那一刻,司浊生机尽失,死气喷涌。
但他并没有死亡,而是陷入了假死。
因为,在那团金线进入司浊体内的瞬间,他竟然获得了肖东升的换命之法。
而他假死的那一刻,死气和生机翻转,原本喷涌的死气变成了生机开始快速修补他的身体。
此刻,司浊扶了扶自己身上的斗笠。
“原来,我要是杀死别人,不仅能够获得别人云尺内的黑气化作灵气,还能掠夺别人的本命神通啊...”
他叹了口气,
“难怪杀错人有雷罚那样严格的惩罚,要不是我这次正好得到的是换命之法,怕是直接就死在这里了。”
司浊有些后怕,但终究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同时,他现在一天之内便有了额外的一条性命。
“行了,你也别问了,我不知道!现在先摆脱定海关的人再说!找林颖要紧,她家应该挺有实力的,我得先在她家苟一段时间,朔阳城离这还有多远?”
“还有几百里路吧。”
司铎如是回答,只是他们不知道朔阳城内已经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