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
司浊宛如一颗赤色流星从东边的官道上飞起,射向风卷城东门。
他背后上百根炽羽排列整齐,每一根都释放着炽热的能量,推着司浊从高空加速坠下。
因为,他远远地就看到了这里的惨状。
砰——
“你总算来了?司浊!”
双方在见面的瞬间便撞在一起,司浊双手合握成拳,砸在了汤山交叉的双臂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汤山的双脚下陷,地面出现了两团密集的裂缝,如同蛛网般扩散。
这还是在汤山卸去大部分力道的前提下,要是换个人,这一下恐怕已经把城墙砸穿,直接把人砸进地面。
“大胆!”
“敢对总兵大人不敬?!你该当何罪!”
“大人!我等前来助你!”
霎时间,周围的人都反应了过来,朝着司浊冲来。
只见司浊脸上泛起冷笑,脚尖一点,和汤山拉开距离,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赤红色的长刀。
炎振!
高速震动的刀锋在他周围环绕一圈,那些朝他冲来的人瞬间腰腿分离。
“一群狗东西,你们别急,该死的活不了!”
司浊这一刀,让剩下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就连汤山的眼睛都没有离开炎刃,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就在这时,叶剑清出现在了司浊身边。
“嗯?”
司浊显然对身边这个人的出现有些意外,他不太记得对方是谁,只知道两人必然有过交集。
“既然来了,就把他们几个带走,算我欠你个人情。”
司浊感受到了身边这个人身上不断释放出点点星辉,正在不断没入自己体内。
同时,他见对方云尺干净澄澈,于是便开口拜托。
司浊还不忘分出心神,从自己的山河社稷图内勾出一丝气运注入这四人体内,稳定他们的状态。
叶剑清收剑归鞘,点了点头。
他虽然实力不算太高,也不怕死,但不代表他喜欢送人头。
方才司浊不在,他为了心中的正义,只能选择赴死。
此刻,面对明显比他实力强劲的司浊,他决定听从对方的安排,毕竟带走这四人也能让司浊彻底放开手脚。
“你们也退下。”
见周围部下想要动手,汤山喝止了他们。
因为,汤山知道,自己这群部下奈何不了眼前的司浊。
而他自己则开始高声开口,向风卷城所有人诉说司浊的罪状。
“魔头之子!魔胎司浊!罪犯四条!”
“其一,灭青城盟众,筑京观!”
“其二,杀天剑少主李明哲主仆!”
“其三,斩定海关统领,杀我胞弟!”
“其四,为己私欲,屠朔阳城百姓!”
“你可认罪?!”
汤山的声音之大,响彻整座风卷城,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语。
风卷城的百姓一片哗然,前两条他们都算亲历者,也都知道大致的前因后果,还不算惊讶。
而这后两条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就是将这段时间内,风卷城的所有的谣言给做实了,这怎么能让他们不为之震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真是魔头之子!他根本就不是人!”
“就是!那可是屠城啊!你知道朔阳城有多惨吗?我可听人说了!”
“真不是个东西啊!风卷城养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那一瞬间,无数朔阳百姓都开始声讨司浊,已经完全相信了汤山的言辞。
在他们看来,汤山作为定海关总兵,那可不就是此刻最具权威的人,不可能骗人。
然而,汤山原本海以为司浊还会极力辩解,试图解释清楚来重获民心。
可他没想到,司浊接下去的话,反倒是让他语塞了。
“没错啊,都是我干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司浊用同样全城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汤山的问题,同时还不忘补充,
“怕你不知道,提醒你下,从风卷城开始往北。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宗门,全是我屠的,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什么?!”
“我的天啊...这...这是还在炫耀吗?”
“魔胎!当真是魔胎!”
只有叶剑清艰难地带着那昏迷的四人,回头看向司浊,
“我相信,你一定有动手的理由。”
他没有不信司浊的话,但他更愿意相信,司浊杀了这些人一定有他的道理。
因为,他如今活着,就是司浊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最好证据。
汤山终究还是汤山,立刻从司浊这番反套路的言论中脱离了出来。
“承认就好,我作为定海关总兵,今日定要为民除害!”
那一刻,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震天。
而得了民心,师出有名的汤山,总算开始露出了他真正的獠牙。
“既然如此,接下去,不管对你做出多么残忍的事,都不会有人说我一点不是了。”
原来,这就是汤山的真正目的。
他双手一抓,司浊身上的炽羽包括火焰全部来到了汤山的手边。
“控火之术?”
这让司浊确实吃了一惊,这比他曾经想象中的控火之术还要厉害。
因为在火焰离开他的身体,到达汤山手里的刹那,他感觉到那些灵气和他完全失去了联系。
此消彼长间,司浊和汤山之间的实力差距再度拉大。
于是,司浊在汤山的面前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沙包。
汤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司浊的身边。
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
司浊此刻火属性灵气刚刚产生,就会被汤山剥夺,以至于他就相当于一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一般,没了任何对敌的手段。
就连炎刃刀身上的火焰也会被一并剥夺,这就是汤山的控火之术。
作为真正的结丹境,他可以完全控制司浊的火属性灵气。
片刻后,司浊已经躺在了地面上,像是被打得失去招架之力。
“不堪一击。”
就在汤山准备给司浊致命一击时,异变突生。
司浊只是张开双臂躺在地上,在心中默念,
“运来!”
下一刻,整个风卷城,所有方才咒骂过司浊的人身上,都有一小团气运被剥夺。
而这团小小的气运被剥夺之后,自然全部朝着司浊的身上涌去。
这些气运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在司浊刻意的控制之下,变成了一只独脚。
夔兮独脚!
“定山海!”
那一刻,由气运组成的夔兮独脚踏在了汤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