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海上战争算是建国以来数得上的胜利,击沉敌方多艘舰船,全面收复群岛。
凡是参战人员皆有功论赏,乔瑞因为功劳连升两级,成了副师级的干部。
当下部队没有军衔,全军不分军种、级别,统一佩戴全红领章。
将士们没有等级之分,不过他晋升后待遇再次上升,一家人怎么都花不完。
其中很大一部分让他捐给牺牲士兵的遗孤,资助他们的生活以及孩子们上学读书。
何夏生奔走在前线救治无数人,许多老将多多少少都承过她的恩,连带着对乔瑞都很照顾。
不用罗长官开口,在报告里都会点出他的功绩,让上级领导对他留有一个不错的印象,评定级别时手就松了些。
何夏生的医术毋庸置疑,治愈的患者便是她的功勋,多少生死关头的战士全靠她抢救回来。
前线组建出的医疗队里她已经是老大,等到回到医院,连院长都能当得。
不过她暂时没有表态,只说要跟着乔瑞走,对方去哪她就申请调职在哪。
罗长官是要在本地驻扎的,在参考乔瑞的意见后,他把人分配到了北海舰队,驻扎在鲁省,也是国内拥有最好最先进舰队的战队。
离别前,他拍着乔瑞的肩膀说自己老了,留在南海上是为了替国家看住海防线。
还有战后国家在当地新建立的造船厂,也需要他时刻盯着,避免敌人不怀好意又过来破坏。
至于年轻人,就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中不断接触新的知识。
眼瞅着如今的科技日新月异,再不跟上时代,恐怕将来连船上的武器都不知道怎么用。
这两年,乔瑞受到许多照顾,把他当成自己的恩师和长辈看待,对他的安排几乎是言听计从。
有人嘲讽他没有主见,就知道盲从,他说当兵最重要的不就是听从指挥,服从命令?
这些年他立下的功劳,可以说全是稳扎稳扎,没有一次是贪功冒进,顶着风险突击得到的。
或许不能立下奇功,成为万众瞩目的天才将领,但绝对是最受指挥官看重的类型。
从小到大,乔瑞都是无比稳重的人,做出的唯一一件出格事,就是和家里决裂,从此再没有过来往。
何夏生的恋爱脑和他如出一辙,只身跟随他前往鲁省。
她被调任进入军区的医院当副院长,院长是个即将退休的老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个位置已经被她提前预定。
夫妻俩都忙着和人交接工作和适应新环境,一时顾不上兄妹俩,打算让他们继续住在外婆家,等到高考之后再说。
最好考个离家近的大学,寒暑假期间一家人也能团聚。
晚上
江衍序抱着一堆石头走进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像是从河边捡回来的。
只有何瑞雪知道,那是玉石原矿,是他师父从南洋寄回来的,据说蕴含着独特的灵气,是雕刻法器以及布阵的绝佳材料。
这位大师当真有本事,在南洋混得风生水起,走到哪都收到大势力的欢迎,开矿动土都少不得找他出面,一般小势力的领导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混成了上流社会的风向标。
75年,他去了港岛,76年开始给江衍序写信。
简略说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并用大篇幅的文字描述这边的发展前景,总结起来就是人傻钱多速来。
港城的几大富商都非常相信这个,他稍微显露出几分手段,就被他们奉为座上宾。
如今住的是临海的半山别墅,连门下弟子各自开了事务所,专门给中产阶级服务,生意别提多兴隆。
江衍序对此敬谢不敏,倒是把随信寄回来的门派书籍珍惜地收好。
他们这一行极其讲究师承,自学者连门槛都很难摸到。
师父当年离开得仓促,许多本事都没有教他,这次像是提前算到他不会过去,把自己做好注释的师门典籍通通给他寄过来。
不必担心泄密,旁人眼里无论是书还是信都是一片空白。
反正江衍序从前也是放养状态,不用他亲自在身边教导,倒也省心。
作为天地选中的“眼睛”,他对命理的认知恐怕还要在师父之上。
只是在奇门之术上有所欠缺,日后慢慢钻研总能悟出点东西。
何瑞雪问,“你师父是不打算回来了?”
“嗯,他在那边乐不思蜀呢,等到老到不能动弹,自有他的去处。”
他说得不太清楚,大概率涉及到师门的隐秘,何瑞雪没有追根究底,转而说,“你和你那些师兄弟有联系吗?”
江衍序点头,“点头之交,不严重的事能找他们帮忙,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不落井下石都算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
何瑞雪有些惊讶,原来江衍序在他师父那里是唯一的真传弟子,能接触到师门核心。
而他的师兄们,顶多算是入门弟子,学的是百家所长,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能看风水,卜卦,和做一些小法事。
但涉及到那些看似神神叨叨的东西,他师父都闭口不言,叮嘱他们别把自己给骗了,任由他们怎么问都不会教一丁半点。
其实不是他藏私,而是这方面的天赋就跟修仙世界的灵根似的,有就能学,不能怎么都学不了。
有天赋的人万中挑一,他四方游历几十年,寻找到有天赋者寥寥无几,江衍序这般已是千年难遇。
所以他才会不惜被厄运牵连,也要把他救回来养大,只为了师门道途不会从此断绝。
然而收到信的江衍序心情并不好。
先有养育之恩,后来传道授业,师父对他可谓是恩重如山。
原以为等风头过去他就会回来,没想到……江衍序尊重他的决定,但也会感到遗憾。
当然,他也明白师父不缺自己的那点孝敬。
只有他把师门的底蕴全都学到炉火纯青,再收个有天赋的徒弟,像师父那样把本事传承下去,才算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一时间,两人都进入了艰苦的学习当中,别的事情都没顾的太上。
三岁的何晓煦能跑能跳,平时没事就在院子里逗狗玩,尘尘和狼兄已经很老了,牙齿不再锐利,行动也缓慢起来。
它们趴在地上晒太阳,对孩子也多出不少耐心,任由她捏着自己的尾巴和爪爪却也不觉得厌烦。
何晓煦力气不小,但下手知道轻重,只是轻轻摸一摸,然后蹲在地上和它们说话。
赵梅丫守在边上,把塑料布上的花花绿绿的洋娃娃收起来,又在她背后摸了一把,发现有点湿,连忙隔上一条毛巾。
“谢谢奶奶。”
何晓煦捧着自己的小玩偶,翻腾着两条小短腿要把它放进玩具箱里。
赵梅丫笑着护在她身后,面上的慈祥都要化成水。
闺女和女婿都不是省心的,只知道奔事业,这孩子几乎是被她一手带大,她简直要疼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