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恶人就让他来做吗?
惠仲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氏笑眯眯地道,“阿锦,你这次帮了滨哥一个大忙,可得让他永远记着你这份恩情,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才行。”
盛南锦道,“您这么说,显得我像是那挟恩图报之人似的。”
乔氏在一旁道,“应该,应该,要不是阿锦妹妹,他还得迷茫好一阵,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事呢。”
盛南锦本以为舅舅这一关非常难过,没想到事情异常顺利,让她非常的开心。
不过惠仲文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向她泼了一盆冷水,“行了,滨哥的事情说完了,咱们来说说你假借我的名声,诓骗你父亲的事情吧。”
居然还有?
盛南锦有点儿傻眼,“舅舅……”
惠仲文道,“我的名头你用也就用了,只是接下来要如何收场,你可想过?”
盛南锦轻轻点头,“找别人走关系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十拿九稳的,哪怕办不成,难道他还能怪到您的头上来不成?到时候就随便给盛家一个消息,说是内务府走不通,让他另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惠仲文故意道,“你父亲不会追着我来要银子吗?”
“银子,什么银子?”盛南锦眨了眨眼,“我动用了自己的压箱银子,跟盛家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跟您要银子?”
她早就算计好了。
要是盛时真敢撕破脸的话,她就对外宣扬这笔压箱钱是盛时补给自己的,至于为什么,就要靠外人去脑补了!
到时候她再故意散播一些消息,保证让盛家成为江南一带口耳相传的头条。
以盛时最爱颜面的性格来说,他是绝对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的。何况四万两银子对于盛家来说并不致命,怎么看他都不会因为这种事闹得太难看。
惠仲文道,“你的压箱银子?只要你没出阁嫁人,就永远都是盛家的人,自家人怎么能分得这样清楚呢?”
盛南锦撇撇嘴,不屑地道,“那就让父亲来找我好了,我自会出面与他对峙。”
惠仲文见她全心全意帮着自己,心里十分的舒坦,笑着道,“幸好你舅舅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已经和内务府的主管太监搭上关系,并与他说了此事。黄昕答应得也十分痛快,让盛家送来一匹布料,他先过过目,看看往哪个宫里分配合适。”
盛南锦大为意外。
惠仲文补充道,“不过你先别忙着高兴,黄昕那人眼光极高,他能坐上内务府总管太监的位置上,除了宫里万贵妃扶持之外,他自己也尤善钻营,心思非常缜密。平衡各宫的势力,窥伺主上们的喜好,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自古天下好物尽归皇族,黄昕这些年也不知见了多少好东西,以盛家眼下的情形来看,就算内务府最后点头答应抬为皇商,所送的布料多半也是给嬷嬷宫女用的。”
这和盛时的预期当然大相径庭。
他还指着自家生产的布料能够得到上头人的喜爱,连带着盛家也能沾光呢。
盛南锦道,“这已经很好了,能解盛家一时的燃眉之急。不过听说黄昕那人不好相处,尤爱金银之物,舅舅是怎么和他搭上话的?”
惠仲文道,“他喜好什么并不重要,就算手里握着金山银山,他也得有命花才行啊。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宫侍,皇上高兴了他就是总管,皇上不高兴的话,那他还能喘气吗?何况他当了几年的总管太监,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因此非常喜欢和官员结交。我才和他透了音,他就乐颠颠地来找我了。毕竟与旁人合作,最多就是得些好处罢了。而如今,黄昕最不缺的就是银钱,相比之下,他更希望我能承他这个人情,将来在他落难的时候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