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逗得惠仲文哈哈大笑,“谁敢说我家阿锦是乡巴佬?放眼整个京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好的人了。你们说是不是?”
赵氏和乔氏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
盛南锦天真烂漫地道,“舅舅这话当着自家人的面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传扬出去,要不然我可不敢出门了。”
惠仲文故意板起脸道,“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盛南锦笑嘻嘻地道,“您说得虽然都对,可这么传出去,不是给我树敌吗?”
惠仲文隔了这么多年不见外甥女,如今见她笑容明媚,言谈举止大方自信,不禁十分喜欢,开始问起盛南锦在盛家生活的情况。
盛南锦只挑好的说,还特意提到了季太太的关照。
惠仲文听得十分高兴,“你这次到京城,准备住多久?这院子是卓家的,咱们也只是暂居,我已经让你舅母去买宅院了。”
盛南锦道,“我应该不会停留太久。这次过来,也是为了二哥哥的事情。如今事情既了,我还得赶回家里才行。”
惠仲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家里还有什么大事吗?何必这样着急。”
盛南锦轻声道,“舅舅爱惜我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盛家现在一团乱,内宅没有个像样的人管家,前头的父亲又是顾前不顾后的,我不回去盯着些,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即便她再怎么嫌弃那个家,可到底是生养自己的地方,盛南锦还是不忍心见他落败的。
惠仲文无奈叹气,“你这个父亲啊……好好的日子,竟然过成了这样。”
赵氏提到盛时就有气。
也就是投生的时候找了个好家庭,要不然啊……凭他的脑子,只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盛南锦道,“舅舅不用太担心,我如今在盛家还是很舒心的,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有母亲留给我的两个铺子收益,再加上这些年老太太和父亲给的,小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我前些日子才请了几个灶上的婆子,在澄碧堂里开了个小灶,等下次您去句容,我让她们做给你尝尝。”
惠仲文听她说的全是孩子话,忍不住道,“傻孩子,你也到了年纪,听说你们家三小姐都成了亲,你难道要一直留在盛家不成?”
盛南锦毫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等将来我出嫁,把灶上的婆子也带着好了,她们肯定愿意跟着我。”
惠仲文大为意外。
盛南锦道,“只要我手里有银子,舅舅又能官运畅顺,我的日子就一定轻松惬意。所以说,就算是为了我,您也得好好地当这个官才行啊,知道吗?”
惠仲文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话?我当官不为社稷不为百姓,竟是为自己的外甥女吗?要是被外人知道,我怕是明日一早就要被叫到乾清宫去训话了。”
盛南锦闻声好奇地打听道,“舅舅,皇上长什么样子呀?他的脾气很大吗?”
惠仲文板起脸正色道,“不可议论天家,这是大不敬之罪。”
盛南锦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赵氏见状笑道,“哎哟,您别一板一眼的,这是在家,又不是在朝堂上,仔细将阿锦给吓着了。”
惠仲文便压低声音道,“皇上今年才三十一岁,年轻有为,脾气也算宽和,但他少年登基,博学多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先前的首辅因为涉及贪污舞弊一事,这才被贬至泸州,只要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皇上还是会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