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先前对白先生的了解不多,可如今觉得他还是挺上道的。
盛南锦笑着道,“如此就辛苦先生了。”
白先生道,“不敢当。我受盛家大恩,正愁没有回报的机会,好容易有我力所能及之事,哪能不尽力呢?”说到这里,他又一脸担心地道,“只是大小姐一人回去,路上可能安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盛南锦道,“先生不必担心,此事我会与舅舅商议,何况不是还有方管事陪着吗?”
白先生道,“要是庞先生还在就好了。”
他的话提醒了盛南锦——怎么惠滨那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送走了白先生,盛南锦将陈六儿媳妇叫了来,“再过些日子等水路开通,咱们就要回家了,东西你都经管着,别到时候现收拾,急急忙忙总有顾及不到的。”
陈六儿媳妇老实巴交地应了下来。
倒是彩笺几个显得很是不舍。
三春小声嘀咕道,“咱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才到京城,难道不多住些日子吗?”
盛南锦微微一笑,“京城虽好,终究不是咱们的家呀。天底下什么地方能有自己家舒心自在,难道你们就不惦记咱们的澄碧堂吗?”
听盛南锦这样一说,几个孩子果然念叨起家里的好来。
彩笺道,“不知咱们的花都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记着浇水?窦姨娘有没有派人帮着扫院子?”
尺素也道,“是啊,我也有些想肖管事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起了几分归家心切的心思。
到底是孩子啊……
盛南锦与陈六儿媳妇相视一笑。
赵氏一整天没什么精神,直到中午惠仲文下朝回来,她这才不得不撑起精神来忙碌。
盛南锦跟在惠仲文身边,轻声道,“自打我来京城之后,您还是第一次回家这么早呢。”
惠仲文道,“圣上体恤臣子,早朝一散就放了我们出宫。”
赵氏便打听起卓家的情况道,“最后带了多少人,都有谁跟着去了?”
惠仲文道,“应心和文祥都跟着去了,我看先生的模样,对徐州的情况似乎也并非一无所知,倒像是早有安排似的。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应心和文祥同一天入京,而且还正好碰上了卓犁任钦差这档子事儿?”
赵氏微惊,“竟然是他们俩……”
盛南锦在一旁听着奇怪,好奇地问道,“这两人是谁?很厉害吗?”
惠仲文虽然一身疲惫,但见到盛南锦那如同妹妹一般明亮耀眼的眸子后,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他们两位都是我的同窗,也是先生的弟子。不过这俩人脾气有些古怪,一心只想做闲云野鹤,先前一直在终南山闭关,或许是收到了先生的消息,这才齐刷刷地赶到了京城。”
盛南锦道,“事发突然,先生怎么会未卜先知?”
惠仲文道,“朝廷里的事,向来都是水滴石穿,哪有什么事发突然?以先生的长远谋略和洞察,未必不知晓徐州的情况。”
盛南锦捂嘴偷笑,“合着底下的臣子都心知肚明,一齐瞒着皇上呢。”
惠仲文忙道,“不许胡说!”
盛南锦道,“那这两位也都很有才华咯?有他们陪着卓伯父去徐州,是不是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了?”
提起这个,惠仲文只觉得头大,“才华自然是有的,要不然先生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们去办了。只是这两人行事不拘小节,时不时不按常理出牌,让人难以预料。若是一个一个单独行事也就罢了,两个人碰到一起,我还真怕他们不顾后果,闹出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