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有些不解,“淮安王没什么才干,在皇室中也没有话语权,因为淮安王妃的事,几乎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像太康先生这样的能人,怎么会心甘情愿被淮安王招揽,为他献计献策呢?”
季寻汌道,“这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季家所卖的那批马,却是往川西送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进了淮安王的王府,这才会被株连获罪。想要翻案破局,就必须找到这位太康先生,看看他究竟和袁家有什么关系。”
盛南锦觉得事情并不好办,“此刻他既已销声匿迹,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呢?只要他隐藏行踪,想要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难。”
季寻汌当然明白,他神色坚毅地道,“为了洗去季家和我父亲身上的污名,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把他给挖出来。”
事关皇家,哪是那么容易翻案的?
盛南锦道,“此人心机颇深,你和他过招的时候,也要小心谨慎才行,千万别落入他的圈套。”
季寻汌见她关心紧张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道,“这是一定的,我也不是那毛躁莽撞之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日上三竿,盛南锦吩咐人准备午饭,“你带来的那些手下有多少人?”
她怕准备得太少不够吃,显得寒酸。
季寻汌道,“他们自有安排,你不用理会。”
盛南锦见他都发了话,便不再多言。
午饭时,季寻汌特意去了外间,留了堂屋给盛南锦自己。
饭后他来见盛南锦,“反正你也要回县城,不如跟我一起走。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有我护着,起码安全些。”
盛南锦道,“这个时候返程会不会太晚了?天黑都赶不回去吧。”
季寻汌道,“尽量走得快些就是了,这么多人在路上,谁见了都不敢贸然冲撞,你一个人上路,实在让人担心。”
盛南锦一想到严老四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连声地答应了。她叫来甘妈妈等人,吩咐她们帮着收拾箱笼。
甘妈妈见识过了上午的事,早就吓得魂不守舍,生怕盛南锦有个好歹,那她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夫人?听说要跟季家的人回城,她简直举双手同意,手脚都比往日更麻利了些,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东西就全部收拾妥当了。
盛南锦叫来了王庄头,交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咱们言出必践,从别的庄子上请来帮忙的人,除了许诺的银子之外,每人再给十斤米面,三斤猪肉,只当是谢礼了。我今日就要回城,这件事只能辛苦您去操持。另外提醒大家一句,今日所见,只装在肚子里便好,不必对外人提起。江湖厮杀本就惨烈,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户,做好手头的事情就行了,万一因为多嘴多舌惹了麻烦,咱们可是插手不了的。”
盛南锦很是担心今日的事会被传扬出去,于季寻汌的名声不好,所以只得稍作威胁,希望能起到震慑作用。
王庄头连忙道,“大小姐放心,这些人已经吓得没了主意,此刻只想着如何能不惹祸上身,是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就算真说了什么,也不是盛南锦能控制的。要是真传出了什么闲言碎语,盛南锦也有办法将它在萌芽阶段化解。
盛南锦又叮嘱了王庄头几句,这才坐着马车回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