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赏了众人,曹母定了定神,问到,“我的满意呢?快快说来是不是你藏了她,要唬我没来?我可是有耳报神在,早已告知你拐了她来,快快带来与我看看。”曹绾娴抿了抿茶水,回道,“是是是,母亲明察秋毫不见舆薪,满意得知母亲最爱南唐吴记的枫叶酥,说与外祖母头回见,要将外祖母最爱的敬献给外祖母,我与她说,母亲最爱的便是我了,她不信呢,非带了丫鬟买去了。”曹母作势要锤她,“好不要脸的女儿,不知是谁家的,快快轰出去。”曹绾娴挽了曹母的手,靠在曹母怀里,“可不就是咱们家的。”“我可不要,谁要谁拾了去罢”曹母作势去推她。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母亲不要,不若给了我吧!我即刻就带了去,母亲莫要舍不得才好”只听金声玉振,众人抬眼一看,来人一双丹凤眼,两弯新月眉,长挑身材,顾盼神飞,正是曹家二小姐曹绾茵,曹绾茵给曹母问了安,姐妹多年未见,曹绾娴忍不住将将落下泪来,曹绾茵握住曹绾娴的手,劝到,“我来前可听丫鬟们说了,母亲与姐姐好一顿哭,姐姐可莫要引我,来时我可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上妆,要是哭花了脸,姐姐可要赔我多多的胭脂水粉。”曹母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此说来,也叫你姐姐赔我的胭脂水粉才好,我虽不用,我院里的丫鬟都跟着好哭了一场的。”曹绾娴这才忍住了泪水与妹妹笑作一团。
只听二门来人说,表小姐来了,曹绾娴、曹绾茵姐妹俩这才整理钗裙端坐好。
之兰将人引了进来,只见来人扎着小髻,身未长足,形容尚小,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腰间配着一双金铃,走起路来喈喈作响,被丫鬟簇拥着进门来,走至曹母近前,跪拜称福,道,“问外祖母安,母亲平日总说外祖母慈眉善目如菩萨低眉,今日得见,竟不似个外祖母,是个嫡亲的姨母呢。”曹母被她夸得唇如新月,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心肝乖宝”地叫个不停,曹绾娴、曹绾茵姐妹俩相视一笑,曹绾茵直呼了不得了,“来了个脸皮如城墙般结实的,又生了个甘蔗成精的。”陶允栗从曹母怀中抬起头,对曹绾茵细细端详,似自言自语道,“阿弥陀佛,外祖母家竟偷了个仙女儿,快快叫人将她藏好了,别让天爷带走了。”曹绾娴知识女儿捧她姨母,只作要叫人关门,曹绾茵听得此话,牵了她的手将她抱至怀中,拿唇贴着她的小脸,盖印般亲个不停,撸了手上的两只柳浪闻莺翡翠镯并一支飞鹤衔环金钗要给她,陶允栗将镯子分了一只给曹绾娴,将金钗放在曹母手上,并把最后一只镯子戴回曹绾茵腕上,只道要让大家都沾点仙气,众人只道如此伶俐乖觉,如何不爱。
待曹父散值知道大女儿身怀有孕,亦大喜,乃吩咐将此等喜事报至陶府,尽赏曹府下人两月月钱,允众下人小宴同喜,待宴毕,曹绾娴与父母说了会儿话,见陶允栗哈欠连天,于是向曹父曹母福了福身子,协了女儿回房,待至陶然居,见房中陈饰如闺中无二,又见桌上杏果油梨,心中感慨,眼眶温温,待丫鬟服侍陶允栗睡下,曹绾娴提笔修书向广陵报了平安,遂也睡下了。
第二日用过早膳,曹母吩咐备下软轿,曹绾娴协了女儿去陶府给公婆请安,原本进京该先到陶府请安,只是陶父先前在信里说,儿媳与父母久未相见,深知骨肉相离之苦,故允儿媳先至曹府向曹父曹母请安一聚,待第二日再到陶府请安不迟,于是曹绾娴命人送了备下的礼品到陶府,待修整一日,再去陶府。
过了西直门,便到了陶府,丫鬟珍儿扶了曹绾茵下轿,陶允栗牵了母亲,问道“母亲,这就是祖父祖母家吗?端的气派。”曹绾茵点头称是,陶府早有管家下人候在门口,管家陶贵修快步走了上来,给曹绾茵请了安,“请少奶奶安,请孙小姐安,老爷夫人听说少奶奶和孙小姐回来,吃穿用的早已备下了,闻少奶奶有孕,府里递牌子请了宫里的王太医为少奶奶请脉,王太医前脚刚进府,您就到了。”有队一小厮说,“快禀报老爷夫人,少奶奶和孙小姐到了。”“原是父亲母亲疼我,真是折煞我了。”说罢便牵了女儿随陶管家进府去了。
曹绾娴才进了院里,还未进屋内陶母早已上前来牵,“知你要来,我与你父高兴地几夜睡不着,你素日爱吃的菜也早已吩咐采买备下,就等你来,多年未见,你瘦了许多,定是那臭小子待你不好,待他回来,看我不打他几棍。”又见陶允栗在侧,握了她的手,摸到一手黏腻,瞧她额上细密的汗珠,道,“这是满意吧?瞧这孩子热得,快快随祖母进屋,屋里备了足足的冰,祖母不知你喜欢些什么物什,问了你二房你二叔家的允桃堂姐,你堂姐大你两岁我想一般大的孩子,喜好大都差不离,若你再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再与祖母说,祖母吩咐下人给你买了来。”陶允栗听了,乖乖的说,“祖母疼我,祖母准备的,满意没有不喜欢的,满意给祖父祖母准备的礼物祖父祖母看见了没有,可喜欢?”陶母听了,捂嘴吃吃笑着,“喜欢喜欢,就连你祖父那个石头脑袋木头脸,昨晚都多吃了两碗饭,还说养个小子不如养个孙女,臭小子养到这么大,猴毛都不曾送过一根呢”曹绾娴听了陶母对丈夫的吐槽,心想,不知丈夫知道后,又要怎么粘着自己说“父亲母亲如此偏心,为夫实在心痛,卿卿快帮我揉揉”了,想到这,不觉羞从中来,脸上红霞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