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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爹爹回京
    “那你就再没见过你夫人吗?”陶允栗问道,那“灵”情绪一下低落了,“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那间庙里了,你也说了,已经过了三十年了,时过境迁,京中的变化太大了。前两天我凭借着仅有的记忆,好不容易找到当年我与我夫人的住处,那地方已经变成书院了,我偷偷瞧了,那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得,想是我死后,我夫人也搬走了。”“有没有可能是你夫人改嫁了呢?”陶允栗问道,那“灵”忽的说,“绝无可能,我与夫人情比金坚。”“可是你毕竟死了那么多年了。”那“灵”想了想,自己死的时候,夫人才15岁,一个人孤苦无依,如若改嫁,自己也不会怪她,心里却不免难过。

    “那我帮你找找吧,你有什么线索吗?”陶允栗见他难过,便做了这个决定。“找不到的,京中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况且,我夫人也不一定还在京中。”“不找怎么知道,说不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那“灵”见她如此坚持,只得说道,“我夫人唤作张沐岚,京中人氏,如今应该四十六岁了,胸前有一颗红痣,我们原来住在城东云鹤街,就是如今的濛洲书院,我二人成亲三载,并无孩儿。”陶允栗心想,其他都还好说,年方四十六,胸前有一颗红痣怎么找?难道逢人便问“你今年多大?胸口是不是有一颗红痣?”又不敢说出来自己的质疑,想着慢慢找吧,符合条件的应该不多。想着府里应该就曹存青是自己熟悉且靠得住的,遂偷偷托了他去找。

    后来曹存青得了些消息,只说,当时住那周围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过了这么久,如今也不好找,只有一个叫做陈阿婆的,对这两个人还有点记忆,只说当年那男人死了,衙门的人叫了他夫人去衙门认尸,他们夫妻好像也没有亲人,那女人独自操持了她夫婿的丧事,待葬了她男人,那女人又在此住了两个月,便搬走了,听说她嫁给了一户好人家,又生了个孩子,其余便不知道了。待文初贤听了,一面失落,却又觉得理该如此。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陶谢黎也回了京,待回陶府安置下来,向父母请了安,便往曹府来了。曹绾娴见了陶谢黎,泪眼涟涟,当着曹父曹母的面,陶谢黎只敢握了握她的手,又见陶允栗乖乖站在一侧,故作威严道,“满意,可给你外祖父母添了麻烦?”陶允栗抖了抖,曹母道,“没有的事,这一个月以来,满意不愿让我与她外祖父操心,又顾念绾娴怀着孩子辛苦,并不曾闯祸。”陶允栗见曹母护着她,胆子便放大了些,一下跳进陶谢黎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道,“满意好想好想爹爹。”陶谢黎见她撒了娇,笑道,“哦?有多想?”陶允栗故作夸张地将手张开,“有这么想,满意想爹爹想得吃什么都不香了,玩什么都觉得不好玩了呢!”“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又重了许多呢?”陶谢黎故意说道,陶允栗听了一骨碌地从陶谢黎的怀里下来,道,“爹爹看错了。”

    待坐下来,曹父问他这一路可顺利?陶谢黎恭敬答道,“谢泰山关心,虽路途遥远,且因是迁任回京,故行李有点多,但好在一路顺利。”曹父点点头,“我听说,你离任前,广陵的百姓舍不得你,自发为你送行三十余里,可见你为官清廉,深得民心。”陶谢黎道声不敢,“百姓爱重罢了。”曹绾娴说道,“父亲不知,当初我与满意来京,广陵的百姓也送了十余里呢!”曹父疑惑道,“这是为何?”曹绾娴笑了笑,看着陶允栗,只见陶谢黎臊了个大红脸,曹绾娴接着说道,“满意啊,在广陵的时候顽皮捣蛋,大闹天宫不是跟这个去偷枣,就是跟那个去抓鸡,不是毁了张大人家的藏书,就是烧了陈大人家的厨房,不是剪了书院先生的头发,就是揪了广业寺无量法师的胡子,我在府里天天有人向我告状,我一天办的案子竟比她父亲还多。知晓她要进京,广陵的百姓都道阿弥陀佛,十里相送,怕这混世魔王半路折回去,看我们走远了,才放心回去呢!”陶允栗听母亲讲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又听见外祖父母和这满院的丫鬟都在笑自己,臊得飞快跑回了壁函馆。

    回了壁函馆,陶允栗说道,“母亲好过分,当着外祖父、外祖母的面揭发我,让我好生没脸。”宝彤便说,“咦,夫人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广陵的百姓来送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呢!”陶允栗听了便要去锤她,“坏丫头!坏丫头!”宝蓝赶紧劝了她,“好了姑娘,打坏了她姑娘还要花钱医她,姑娘心疼呢!”陶允栗气呼呼地说,“姑娘我是心疼银子,才不是心疼她!”又想起宝蓝说这话是上次自己说的,知她也揶揄自己,遂连她也一块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