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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女先生
    待这边李府的席面结束,那边陶家的席面却还热闹,李云弢往那边看了一眼,又什么也看不清,李母看了他一眼,坐上了轿子。回到李府,李云弢向父母请了安,回房去了。

    傅云萝正服侍李浩然更衣,说了一句,“妾身方才见弢儿一个劲地瞧那陶家姑娘,临了回府前,还往陶家那边看了好几眼,可见是真喜欢那小姑娘。”李浩然听了,想了想,道,“那小姑娘我瞧着柔弱乖巧,是在想不到能有那般胆量,弢儿若是喜欢,咱们便寻个机会认了她做干女儿也未尝不可。”傅云萝递了脸巾给他,柔声说道,“你我已有五个女儿,还不够你疼的?”李浩然笑道,“我与夫人的孩儿,自然各个都是好的,我都一般疼爱。”傅云萝羞了,接过面巾,娇声嗔叫了声“老爷”,李浩然将她拉入怀中,随即放下了纱帘,房内“娇声”响起,一夜烛火。

    折腾了一夜,傅云萝一脸倦色,感叹李浩然老当益壮,不减当年,送了李浩然去上朝,正小口用着早膳,李云弢过来请安了。叫了他入内,见他恭敬道,“给母亲请安。”傅云萝看着他。,觉得儿子又长高了许多,拉着他的手不断抚摸,左右观看,不由得感叹道,“我儿长高了许多这衣服去年才新做,瞧着已经短了许多了。”李云弢见母亲有些许怅然,安慰道,“母亲宽心,待儿子长大了,挣个诰命给母亲。”傅云萝笑道,“我儿孝顺,母亲只盼你健康平安长大,娶一门贤妻,生许多儿女,母亲便放心了。”

    李云弢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陶允栗那张脸,簌地红了脸,使劲摇了摇头,心里道,“以后自己有了女儿,一定不能养成像陶允栗那般的,调皮捣蛋像个男儿。”此刻李云弢这样想,却不知道十年之后满口“我儿不输男子,颇有你母风范”的妻奴、女儿奴又是哪个。

    那边陶府陶允栗还在睡,宝蓝叫了好几回也不起,只说昨日吃醉了,要再睡一会儿,宝蓝笑她吃茶也吃得醉,赶紧道,“姑娘快些起罢,夫人给姑娘请了个女先生,此时就在前厅坐着呢,夫人命人请姑娘赶快去呢!”听见“女先生”几个字,陶允栗一下坐了起来,“女先生?什么女先生?”宝蓝一面服侍她穿衣服,一面说道,“奴才也不清楚,姑娘自己去看看吧。”陶允栗只得不情不愿地穿了衣服,洗漱好,往前厅去了。

    “给母亲请安。”“怎么这样怠懒,快来见过吴先生。此后你就跟着吴先生念书,不求你如何博学多才当个才女,只求你能通达明理。”陶允栗见下首坐着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岁上下,瘦长身材,手指如葱,着一件素色长衫,头上只一枚银簪子,一对简单的银耳坠,面上脂粉一点点,含笑看着她,“好漂亮的姐姐!”陶允栗说道,“姑娘该唤我先生才是。”那女夫子纠正道,虽然嘴角含笑,但是只一句,陶允栗便感觉出她的威严,又见母亲瞪了自己一眼,只得乖乖行礼道,“给先生请安。”

    曹绾娴本要请那女先生住在府里,那女先生婉拒了,只道家中只自己和老父,并一个老仆,每日早晚须得伺候父亲用膳,谢过了曹绾娴的好意。听她说的原由,曹绾娴感叹她的孝心,又听她说家中只有一个老仆,不好意思直接给她银子,想来读书人多有气节,遂允她只每日早上和午后各给陶允栗上一个时辰的课,又想着她家里困难,因月钱早已商定,只得慢慢找机会给她加一点。

    那边陶允栗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每天都要跟着先生读书,心里叫苦连天,只因那女先生每天早上要伺候她父亲吃饭,。先生授课又安排在致潜斋的书房,自己倒是不用早起,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待陶允栗用了早饭,领先生往致潜斋去了,吴先生见致潜斋,问道,“姑娘的住处怎取个如此名字?”陶允栗回答,“此处原本是我父亲幼时住处,刚给了我,还未来得及更名。”吴先生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待早上的课业结束,先生给陶允栗布置了作业,陶允栗累的趴在桌子上,宝蓝给她揉着手指,不知该不该心疼她。

    因得了一些上好的燕窝,曹绾茵便协长女晋若棠和次子晋润清亲自送了来,因不知曹绾娴住到了陶府,便还是去了曹家,待知晓了,又折往陶府,曹文曜听说二姑母要去陶府给大姑母送燕窝,便也跟着去了。

    “前日里我嫂嫂新的了两斛珍珠,分了我一斛,我正想派下人给你送一些,你就自己上门来了,可见是知道我得了好东西,巴巴地就上门来了。”曹绾娴笑道,“呸,明明是我得了好东西,想着送给你,你却说我犬似的专门嗅得些好东西。”姐妹二人均笑了,“这是我女儿若棠,这是润清,排行老二。”“快来叫姨母瞧瞧。”曹绾娴见了两个孩子,赶忙招呼他们,见两个孩子生得如金童玉女般玉雪可爱,曹绾娴的心软的化作一团,见她如此,曹绾茵笑道,“满意小时候难道不比他们可人?怎你这般样子?”曹绾娴搂了两个孩子,道,“不一样呢,满意这般大的时候,已经会上房揭瓦了。”曹绾茵听了,笑道,“只怕满意听了不依呢!”曹文曜噘着嘴出声道,“姑母只爱若棠表妹和润清表弟,都看不见曜儿了。”曹绾茵赶紧安慰她,“你大姑母上次在家时见过曜儿了,你若棠表妹和润清表弟还是第一次见呢。”“正是正是,姑母怎么会不喜欢曜儿呢?”曹文曜道,“好吧,曜儿是哥哥,就暂时把姑母让给弟弟妹妹一小会儿吧。”听了他的话,曹绾茵把他抱了起来,说,“既然你大姑母抱你弟弟妹妹,那二姑母抱我们曜儿可好?”曹文曜挺着胸膛道,“我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是不要抱的。”这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逗得姐妹俩乐不可支。

    “满意表妹怎么不在?”曹文曜左右看了都没见到陶允栗,遂问道,曹绾娴说:“你满意表妹跟着先生念书呢!”“满意表妹也要考功名吗?”曹文曜好奇。曹绾娴逗他,“可不是,将来你当状元,她作榜眼可好?”曹文曜摇了摇头,“满意表妹长得好,该做探花呢!”此话一出,哄堂大笑。“此时也差不多下课了,你帮姑母去看看满意是不是又偷懒了。”见曹文曜想着陶允栗,曹绾娴让亓儿带了他去致潜斋,曹文曜小声嘀咕,“妹妹若是累了,休息片刻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