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的退休老汉老张闲来无事，在相亲网站伪装成妙龄女子，
却意外引得30岁痴情小伙小王疯狂追求，不惜重金赠送女性内衣。
当真相大白时，小王的第一反应是“想杀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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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春，山东威海某派出所的接待室里，30岁的小王脸色由红转白，握着一次性纸杯的手微微发抖。
他刚刚得知一个颠覆认知的消息——那个他追求了两年、为之花费无数心思与金钱的“菲菲”。
那个身份证照片清秀可人、身高1.75米、体重90斤的梦中情人，竟是个65岁的退休老汉。
“我当时肯定我第一感觉，我想杀了他全家嘛。”多年后，小王回忆那一刻仍难掩激动。
而对坐在询问室另一边的老张来说，警察的到来反而像是一种解脱。
“终于有人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他如释重负地想着，甚至有点感谢眼前这些穿制服的年轻人。
这场荒诞剧的序幕，早在两年前就已悄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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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山东威海某小区住宅内，65岁的老张刚退休不久。
子女成家立业，老伴出门跳舞，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作伴。
某天和老友喝茶时，他听说现在相亲网站“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甚至在上面“讲小故事解闷”。
老张心动了。
他打开电脑，注册了一个相亲网站账号，却发现满屏都是“俊男靓女”，像他这般年纪的几乎绝迹。
正失望时，他忽然想起多年前捡到的一张女性身份证——照片上的姑娘眉清目秀，出生于1990年，叫“菲菲”。
“就用这个吧。”老张灵机一动。
他熟练地用这张身份证完成实名认证，头像换成网上下载的美女图片，个人资料精心编排：
身高1.75米，体重90斤，职业是文员，爱好读书旅行。最后，他给自己起了个与身份证匹配的网名——“菲菲”。
“反正就是打发时间。”老张心想，他完全没预料到，这个随手注册的账号将引发怎样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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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张注册“菲菲”账号的一周后，300公里外的烟台，30岁的小王被母亲第无数次催婚。
“你看看隔壁老李家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母亲端着饭碗，眼睛却盯着儿子，“你都30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小王低头扒饭，心里憋屈。他在一家工厂做技术员，性格内向，从未谈过恋爱。工厂里女工不多，有限的几个早已名花有主。
亲戚介绍的几个相亲对象，要么嫌他木讷，要么嫌他收入一般。
那晚，小王辗转难眠，最终打开电脑，登录了同一个相亲网站。
滑动页面时，“菲菲”的资料跳入眼帘——清纯的头像，简洁的介绍，尤其是那句“想找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直击小王内心。
“奋斗了这么长时间，就想找个对我好的。”小王喃喃自语，颤抖着手发出了第一条打招呼信息。
令小王惊喜的是，“菲菲”很快回复了。两人从兴趣爱好聊到人生理想，从日常琐事聊到未来规划。
“她”说话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偶尔带点小俏皮，完全符合小王对完美伴侣的想象。
更让小王心跳加速的是，“菲菲”主动发来了身份证照片。“你看，这就是我，可能拍得不太好看。”
照片上的女孩确实清秀，小王心想，身份证照片都这么好看，真人肯定美若天仙。
“乖乖，你今天吃饭了吗？”聊天不到一周，“菲菲”已经开始用亲昵的称呼。
小王捧着手机，脸上泛起红光。他笨拙地回应：“吃了，你呢，娇娇？”
不知何时，“乖乖”变成了“娇娇”，两人的对话也越来越亲密。每天清晨，小王第一件事就是给“菲菲”发早安；每晚睡前，必有一番腻歪的告别。
“娇娇，亲一下。”
“抱抱我的乖乖。”
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小王完全沉浸在甜蜜中。他工资不高，但愿意为“菲菲”付出一切。“你需要钱吗？需要什么东西吗？”他多次询问。
“菲菲”总是温柔拒绝：“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
直到某天，“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羞怯地提出：“那个……如果你真的想送我东西，可以买点内衣吗？我的不太合身了。”
小王毫不犹豫：“好！你说尺寸，我马上买！”
“结果他买了两个胸罩，那么大。”后来老张回忆时比划着，表情复杂，“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真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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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感情“升温”，小王提出了见面请求。屏幕另一端的老张惊出一身冷汗，苦思冥想后编造了一个理由：
“我家里管得严，不让随便见男孩子。不过……你可以先见我干爹，让他把把关。”
2015年5月，小王利用休假专程来到威海。在某小区超市门前，他见到了“菲菲的干爹”——一个面容和蔼、声音温和的65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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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很好，觉得挺和蔼可亲的。”小王回忆道。两人聊了十多分钟，老人询问了他的工作、家庭、对未来规划，最后点点头说：“我回去问问菲菲的意思。”
第二天，“菲菲”发来消息：“干爹说你人不错，但有点不稳重，缺乏内涵。”
小王的心沉了一下，但没有放弃。“我会改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恳求道。
这次拒绝反而激发了小王的斗志。他相信，对方越是挑剔，越是为自己好。20天后，他再次来到威海，这次不仅带了上好的茶叶，还有两瓶不错的白酒。
“干爹”收下礼物后，态度明显缓和。“菲菲”的反馈也比上次积极：“干爹说你有进步，但要继续努力。”
小王欣喜若狂，更加确信这段感情值得坚持。他将“菲菲”完全当作女朋友，每天嘘寒问暖，倾诉思念。
但每当他提出通话或视频时，“菲菲”总是婉拒：“我害羞”“家里有人不方便”“手机摄像头坏了”。
老张的借口层出不穷。几个月后，他通过“干爹”的身份告诉小王：菲菲家人强烈反对他们交往，菲菲为了抗争，竟然离家出走了！
“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就该放弃了。”老张后来坦言，“但他没有，不管编什么理由，他都不放弃。”
小王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担忧“菲菲”的安危。他每天打电话给“干爹”询问情况，情急之下甚至直接联系“菲菲”，言辞间充满了关切与焦虑。
更让老张头皮发麻的是，小王开始聊起男女之事。“将来我们在一起要怎么怎么样”“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看着屏幕上那些露骨的文字，老张终于意识到，这场游戏玩过头了。
“我是个男的，他发这些，我实在受不了。”老张苦笑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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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决定放大招。他先让“干爹”告诉小王：菲菲父亲因强烈反对这门亲事，一气之下住进了ICU。
没想到小王回复：“需要钱吗？需要找医生吗？我可以帮忙！”
老张傻眼了。几天后，他放出更狠的消息：菲菲父亲抢救无效去世了，母亲将怒火发泄在女儿身上，对菲菲大打出手，导致她“面容尽毁，可能终身残疾”。
“你想想，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孩，脸毁了，身体也伤了，一般的男人该撤退了吧？”老张本以为这次稳了。
小王却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感情已经深了，我不在乎这些。”
老张几乎崩溃。他使出了传统观念中最具杀伤力的理由：“其实……菲菲患有不孕症，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根据老张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这句话足以让任何以结婚为目的的男人落荒而逃。
但小王再次让他震惊：“我不在乎，我们可以领养孩子。我爱的是她这个人。”
“我真的发愁了，没法继续了。”老张回忆当时的心情，“我感觉他快疯了，我也快了。”
无奈之下，老张开始玩消失。“菲菲”的账号不再回复消息，“干爹”的电话也时常不接。享受了短暂清净的老张不知道，另一头的小王已经急疯了。
“我以为她出事了，或者被家人囚禁了。”小王脑子里闪过各种可怕的可能性。
在连续一周联系不上“菲菲”后，2017年初春，他毅然走进派出所报案：“我女朋友失踪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警方介入后，真相很快水落石出。当警察找到老张时，他几乎松了一口气。
而对小王来说，这场持续两年的痴恋，不过是一个退休老汉无聊时的消遣游戏。
更讽刺的是，在这场荒谬的网恋中，老张先后扮演了三个角色：妙龄女子“菲菲”、和蔼可亲的“干爹”，以及偶尔出现的“菲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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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65岁的老人能有如此魅力？深入了解老张的过往，或许能找到答案。
老张的情感经历可谓丰富。他的第一段婚姻是同学恋情，妻子却在几年后因病早逝。39岁那年，他在公司被一个17岁的姑娘疯狂追求。
“当时我哪敢答应啊，我说你回家问问父母。”老张回忆，“没想到她真的回家问了，第二天来说父母不管，只要她喜欢就行。”
这段相差22岁的恋情持续了七年，就在准备举办婚礼的13天前，女孩因意外流产不幸去世。
这次打击让老张单身了六年，直到53岁时遇到现任妻子——一个比他小34岁的女大学生。
“她大学一毕业就嫁给我了。”老张说起这段时，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正是这些丰富的感情经历，让老张深谙人心，懂得如何用语言营造情感，如何若即若离地牵动对方的心弦。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的对象不是年轻女性，而是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30岁小伙。
“看来我对男人心理还是了解得不够透彻。”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后，老张苦笑着说。他表示，如果有机会，“下一步将加强对男性的研究”。
而小王在经历了这场荒诞网恋骗局后，对感情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别人。”他低声说。
两年的时间，无数个日夜的期盼，精心挑选的礼物，真挚热烈的情感，最终只是一个人在网络两端的独角戏。
这场闹剧以报警开始，以真相大白结束，留给当事人的，除了荒唐，或许还有对网络时代情感真实性的永恒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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