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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别扭
    阮鱼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推开林文言,一巴掌扇了过去,瞪大了眼看着趔趄往后退的林文言。

    林文言歪着头,眼里闪现落寞。

    “你发什么疯?!”阮鱼看着他往后退,道:“我可是男的。”

    林文言这是撞鬼了吧!

    林文言似乎也被那一巴掌打清醒了,抬头慌乱的看着阮鱼解释道:“阮鱼,不是,我刚才,刚才眼花了,我以为是,是……”

    是他的那个心上人吧。

    阮鱼了然,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道:“清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林文言低着头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那个,阿文,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你那位心上人啊?我还没见过她呢。”

    “……等我功成名就了再说吧,她比较害羞,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一贫如洗,也不好耽误人姑娘家。”

    林文言觉得自己越来越会编了。

    “那我总得知道她叫什么吧。”

    “你怎么比我还急?”

    所以,还是不告诉她那位姑娘的名字,不过阮鱼的目的也不是那位姑娘,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阿文,你别放心上,我不会当真的。”

    阮鱼自顾自的说着,却没看见身后林文言看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真的是疯了。

    回到家后,朱大勇夫妇灵敏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虎妞则坐到了阮鱼的腿上,笑嘻嘻的拉着阮鱼的手臂摇啊摇。

    林文言盯着虎妞说道:“虎妞,下来。”

    “不嘛,我要鱼哥哥陪我玩。”

    “下来。”林文言冷声道,看着虎妞抱着阮鱼的手臂。

    他都没抱过呢。

    虎妞扁了嘴,委屈的扑到了朱婶子怀里,朱婶子疑问道:“怎么了,阿文,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没有的事。”阮鱼扒了口饭,道:“勇叔,婶子,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的阮鱼关上门,一擦嘴角的油,松了口气。

    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迟迟未入眠的阮鱼走到了后门吹风,一个人影也坐了下来。

    “阮鱼,我们谈谈。”

    “不用谈了,”阮鱼打断道:“我不会放心上的。”

    “阮鱼,我喜欢你。”

    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阮鱼一脸懵的看着他。

    门后面的朱氏夫妇吃惊地捂住了嘴,看着对方眼里的惊吓。

    阿文的心上人……是小鱼?

    “我不喜欢你。”阮鱼站了起来,避开林文言伸过来的手。

    “我只把你当家人。”

    “你让勇叔和婶子怎么办?”

    “这种玩笑开不得。”

    林文言低着头沉默不语,听出了阮鱼语气的冷意与不悦,心里沉闷闷的。

    他难过什么啊。

    早该知道是这种答案不是吗?

    他在期望什么?

    “阮鱼……”

    “嘭!”门关了。

    林文言慢慢蹲了下来,靠在门外,心里沉闷的呼吸不过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勇叔说林文言昨晚在外面一夜未眠,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天一亮就走了。

    阮鱼低着头吃完了面条,然后也出了门。

    院试在即,她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时间匆匆而过,荆州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上人们擦肩而过,客栈里爆满,阴天里人们却热情高涨。

    整个荆州的读书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是生意人难得的好时机。

    还有半月有余。

    阮鱼掐指算着时间,倚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态半认真半慵懒的看书。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林文言不辞而别了。

    其实说是信还不如说是纸条,因为上面只写了“我和徐冠华去上庸了”这么一句话。

    徐冠华是谁?御史中丞,朝廷三品官员,御史大夫盛大人的副手,既然是和徐大人去的,那也就是朝廷的意思,于林文言无害。

    躲了她三天,丢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阮鱼啪的一声放下书,看着窗外愣愣出神。

    人群中一位白袍玉束腰的少年抬头朝他看了过来,明眸皓齿,眼里含着阳春三月的春水般温柔,面白清瘦,如谪仙一般。

    是他。

    阮鱼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

    他身边站着一位俏丽活泼的少女,少女一面好奇的看着四周摊子上的玩意儿,一边警戒的看着周围的动静。

    很快少年的周围便围满了人,街上瞬间变得拥挤人声鼎沸。

    少年收回视线,讪笑的朝周围的人说道:“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喜珠拿剑柄打掉了向即墨伸过来的手,面露不悦,大声喊道:“在不让开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呢?”

    “就是,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

    姑娘们恼怒的围着喜珠指指点点,一面又盯着少年视线不移。

    “公子,公子家中可有妻室?”

    “公子是哪里人?”

    “公子叫什么?”

    “公子……”

    这群讨厌的女人!

    喜珠竖眉就要拔剑,即墨拦住她,一脸歉意的说道:“在下即墨,家中已有良人,是位貌美聪慧的女子,京城人士。”

    喜珠一脸疑惑,殿下什么时候有良人了?还貌美聪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眼睛一亮,殿下不会是说她吧?

    “京城来的?公子来这做什么?”

    读书?不太可能吧,全天下的读书人可都是往京城聚集呢,没道理京城的往外面去读书。

    “在下是生意人,四海为家,哪里有生意就往哪里去,听说荆州城最近一段时间汇集了整个荆州的读书人,恰巧在下路过荆州,故而来看看可有生意可做。”

    “是吗?我这倒是有一笔生意,不知公子可愿移步到府里详谈?”

    “自然是愿意。”

    少年人被人簇拥着离开,人流随着少年走动而变动,但谁也不敢冒犯知府舒大人。

    阮鱼关上窗,回到桌前将一卷地图打开,目光停在了潘郡的位置上。

    潘郡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州府,物资富饶,人杰地灵,京城许多的能人异士都出自那里。

    但阮鱼看上的可不是物资,而是潘郡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小镇——百生镇。

    江湖上有个为武林所耻的存在,百生阁,而她的师父阮父就曾经是百生阁三大刺客之一鬼公。

    她要去京城,就需要百生阁的助力。

    阮鱼合上了地图。

    顺便查查陆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月有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贡院前,一群少年排着队领着考牌走进了考场。

    阮鱼走进考场,书童便离开了,考场里,连安和解浚成看见了她,对他点了下头打招呼。

    钟敲响后,阮鱼提笔落字,在考官眼里,那个坐在中间的少年相当于没看题就直接写了,从钟响到现在笔就没停过。

    一张纸条扔到了她的脚边,阮鱼愣了一秒,一位考官刚好路过,弯腰捡起了纸条打开看。

    阮鱼收回视线神态自若的继续书写,一点慌张都没有。

    考官咽下疑问,手背在后面继续巡视。

    偌大的考场里,安静的只有笔落在纸上唰唰的声音,还有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钟响了。

    考生们纷纷停下笔,考官们来收走了试卷,阮鱼起身跟着人群离开考场。

    突然,一个人影撞上阮鱼,阮鱼从走廊下一个趔趄摔在了雨里,然后一脸懵的看着走廊下人群里一脸得意的孙海。

    阮鱼立马就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一遍,默默的站了起来,两个少年撑伞替他挡住了雨,一件外袍落在她身上。

    “你这家伙干什么推人?”少年指着孙海大声质问道。

    “你还好吗?”撑伞的少年问道。

    阮鱼摇了摇头,施礼道:“我没事,多谢两位公子。”

    孙海眉一挑就要爆粗口,身旁的一个少年拉住他,小声说道:“那是荆州府知府舒大人的长子和庶子,别惹事。”

    孙海撇撇嘴,转身就走,身后有人用脚踹了他一脚,他只觉得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也摔了下去,好巧不巧的直接跪在阮鱼面前。

    头顶上阮鱼戏谑的声音也传来,“哎呀,孙公子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里,你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

    先前质问孙海的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阮鱼你闭嘴!”

    孙海狼狈的爬了起来,回头看着人群里一脸无辜的解浚成破口大骂,道:“解浚成!你想死是不是?!”

    解浚成是真的无辜了,一脸疑问的看着孙海。

    踹你的是连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