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夜,正是下黑手打闷棍的大好时候。
杨帆像只野猫一样无声地在后面追上了伏万物。
伏万物大概还沉浸在和女友约会的甜蜜中。
人沉浸在爱情甜蜜里,对周围事情的警觉和反应都会慢半拍。
当伏万物察觉有情况的时候,杨帆手里的细棍子已经抽在了他的后脑上。
杨帆选择的棍子是那种棉槐条子,最粗也就大拇指粗细,弹性绝佳。
只要不用棍子头抽人,基本上打不坏人但却非常的疼。
杨帆一条子抽在伏万物的后脖颈处,伏万物嗷地一声本能地用手护住了脑袋。
偷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杨帆手里的棉槐条子刷刷地挥舞着,雨点般落在伏万物的头上身上以及抱着脑袋的手臂上。
王八蛋!再让你没事儿找事儿,老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今天这一顿棍棒炒肉最低也得让你在家躺一个月,省得天天像苍蝇一样在老子耳边嗡嗡嗡。
杨帆也不出声,一口气抽了有十几下,直到伏万物倒在地上后快速抽身离去。
反正他也死不了。
他先跑到江边,把身上的破衣服和口罩棍子全部扔到了江里,然后先向南进入一片还没收割的大豆地里,再向西快速一直跑到宿舍西头的小店,气息均匀后进小店买了两包瓜子和一包蛋糕,这才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蛋糕一人一块分分,和室友聊了一会儿天就睡觉。
据说伏万物是十点多钟好不容易才回到宿舍的,至于是爬回宿舍还是走回宿舍的杨帆不是很清楚。
反正第二天形势是非常紧张的,派出所还到学校里做了一番调查。
八十年代,那些大案要案他们都顾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管一个挨了一顿揍人的事情。
走过场般调查了一番也就过去了。
这事情泱泱了一天最后不了了之。
为了安慰伏万物吃云南白药都医治不好的内心,学校给伏万物放了一个月假。
这王八终于不用天天像苍蝇般叫唤了。
张娟这个女人绝对脑袋有问题,伏万物挨了闷棍你老看老子干什么?
又不是我干的。
“我说小张呀!你老看我是什么意思?看中我了?准备将来毕业给我当媳妇?”
“你想的美,我就插粪坑里也不和你这样的人凑合。”
“那你插粪坑里去吧,而且还是牛粪坑,你这样的鲜花最终的下场都是插牛粪上了。”
张娟就冲杨帆瞪眼。
下午这节课自由活动,很多学生都在操场打球踢毽子什么的,教室里只有四五个人。
杨帆和张娟就占了一半儿。
杨帆是不想出去,张娟纯牌就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才留着屋里对杨帆问长问短。
“人家都说我漂亮,是真的吗?”
杨帆对这个问题没啥心理准备。
没事儿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这话倒是没骗人,全校女生我没看见比你漂亮的,你就咱们学校的校花。”
“啥叫校花?”
“就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男生就叫校草,你看我像不像校草?”
张娟上上下下看了杨帆好几眼,最后一撇嘴:“我看你像狗尾巴草。”
“说的啥呀!情商真低,送给你个日笨名字:二笔女子。”
“你才二笔女子呢,哎!我问你!伏万物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张娟压低声音问。
杨帆恨的恨不得给她个五指扇红。
这种事情是随便怀疑的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后记住了不该知道的就装哑巴,没人把你卖了,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
张娟还真就不知道好奇害死猫是什么意思。
张娟两只二次元眼睛扑闪扑闪里面全是我信你才怪的意思。
“放假你在家干什么?”
“放假在家玩呗,能干什么?”
“要不去来我家玩。”
杨帆像不认识一样看着张娟:“你脑袋被狗啃了?我是男生去你家玩算怎么回事儿?你妈肯定以为你早恋了,不拿棍子抽死你才怪,你长脑袋不会就为了吃饭吧?”
张娟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接着又整出这么一句:“要不我去你家玩?好像也不对!”
还行,起码反应过来了。
“我放假要去趟县城不会在家。”
“你去县城干什么?”
“做买卖呀!不做买卖哪来的钱。”
“我听你忽悠我。”
“真的!开学前我就做了二十多天了,往街里的几个饭店送鱼,开学后我爸干呢。”
“那你哪天去?从你们那边过来的客车就经过我们家门口,带我去好不好?要不我在家老没意思了。”
张娟家在江沿公社最西边住,从她家到县城比杨帆去县城近了一半的距离。
这个女人脑袋确实有问题,她就不怕杨帆把她卖了?
“咱们要是二十八号放假的话,我可能二十九号去。”
他要去看看白连钢的烧鸡弄的怎么样了。
“那说准了,二十九号我在家门口上车。”
“你就不担心我把你卖给人贩子?你这样的卖两千块钱应该没问题。”
张娟傻了吧唧地笑。
伏万物回家休养去了,杨帆终于清静了。
学生们都在议论伏万物是得罪了谁被谁敲了闷棍。
这货平时咋咋呼呼的不论是校内还是校外也确实得罪了一些人,被人揍也是正常操作。
因为学校里住宿生占了三分之二,所以九高实行了一种非常奇怪的作息制度。
平时不休星期天,把星期天的假期都积攒在一起,到月底的时候统一放五天假。
二十八号下午放假,下个月四号开学。
中午杨帆去了一趟齐天远家。
齐天远的在木流岛上的大豆几天前已经收回家正是晾晒阶段,他现在也算是清闲时间。
杨帆就蛊惑他到村子里去收鸡,明天送到县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