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试探了一下，说肉少了。

    妇女见两人都是熟人，明知道肉量只多不少的情况下，还是给他们多加了一点。

    卖他们的面食刚好回本，不挣也不赔。

    孤儿寡母的做生意，最担心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大多时候宁愿少挣些银两，也不敢招惹是非。

    也恰恰是这样，让这两人胆子慢慢大了起来。

    不仅没挣钱，还倒贴一点。

    很多时候，妇女都在担心其他客人也嫌弃肉少，让她做不下去。

    好在白记面馆口碑不错，老板娘做的卤肉独一份不说，给的分量也很充足，大家都知道她没挣多少，所以还是有不少老顾客原因帮忙说话的。

    若平时人多的时候，还会有不少人帮忙说一句公道话，你们那两分的肉，都比我们多一倍了，还不满足，真以为别人家的肉不用钱买的吗？

    这两人也怕惹起众怒，不敢多吱声。

    可时间长了，这两人也变聪明了，开始踩点，趁天没亮的时候来吃，这会人最少。

    ......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妇女也没有多说什么，赔点就赔点吧，对比早起两个时辰铮的银两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顶多了辛苦了些。

    只是两人越来越变本加厉，上次居然说自己的面条里有蟑螂，让妇女赔钱。

    妇女对自己家的卫生，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面条了，连青菜的虫子，都挑的干干净净，这也是她这里回头客越来越多的原因。

    可是明知道是这样，又不能跟他们吵起来，因为一旦吵起来，其它客人大老远的看到，就不会过来吃了，会影响一天的生意。

    只能息事平人。

    如今，又碰到这两个瘟神，妇女用发着油光的围布擦了擦手掌，苦涩的笑道，

    “怎么会呢，两位这次想吃什么？”

    两人双眼冒光的盯着小车上那一碟碟卤肉，流着哈喇子说道，“来两分三杂面，还是老规矩，肉多点啊，我们可是老顾客了。”

    妇女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低头忙碌去了。

    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着美食。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端了上来。

    两人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了起来，急不可耐的呼呲呼呲吃着，两碗面条很快就被吃完了。

    “老板娘，你这分量也太少了，是不是故意坑我们？这才吃两口就没了，不行，这两碗不能算钱。”

    “就是，你看全是汤，都没几根面条，杂碎跟肉末星子似的，我都没嚼到。”

    两人砸吧着嘴巴，将脸上满足的神情秒换成不悦。

    即便早就知道会遭到刁难，妇女脸色还是忍不住变得难看，赔笑道，“两位客人，我们的卤肉是独家秘方，入口即化，配合筋道的面条，让人吃起来感觉很快，实际上......”

    “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重新上两碗，骗谁呢？！”

    “信不信我让你开不了摊子？”

    见两人如此不要脸，妇女脸色无比难看，拿着勺子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旋一言不发的回到小车前，开始制作新的一份。

    两人相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之色。

    “是你们吃的太快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两人略微恼怒的看向音源出。

    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指着刚才说只有汤的那人说道，“我刚才看到你把葫芦里的水倒进碗里了。”

    精瘦男面色一脸，旋即恶狠狠的说道，“哪来的野孩子，会不会说话？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小男孩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胆怯，也没有害怕，仿若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被一个小孩子看不起，让精瘦男难修成怒，站起身来，撸起袖子作势要打。

    另一名同伴见状，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小男孩的半边脸颊迅速浮肿起来，通红的嘴角流出鲜血，可眼神依旧平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精瘦男。

    精瘦男只觉得怒气涌上大脑，又伸手打了一巴掌，凶狠的骂道，“再盯着老子看试试？！”

    小车旁的妇女，看着小男孩被打了第一巴掌的时候，呆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后又看到儿子被打了一巴掌。

    妇女犹如被激怒的老鹰般，拿起粘板上的菜刀，气势汹汹的朝精瘦男冲过去。

    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儿子！

    任何人都不行！

    “你疯了？！”

    同伴怒喊一声，他只是想来沾一点小便宜，可是大孩子这事可大可小，而且看那妇女的模样，这事肯定是往大的去了。

    连忙拉着同伴要离开这里。

    看到拿着菜刀冲来的老板娘，精瘦男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转身准备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