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个公社里当书记的二叔,可是李红秀以前特意打听过,老丁家的那个公社里当书记的亲戚,根本瞧不起老丁家那样的穷酸,一年到头也去不了老丁家几趟
所以此刻听丁穗这么一说,李红秀的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她李红秀的娘家虽然没有丁苗的娘家大方,可是她李红秀会哄婆婆高兴,而且还是大儿媳妇,按照祖上的规矩,大儿子日后要继承家业,而大儿媳妇日后是整个家里的当家人!
反正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李红秀都不会让丁苗超过她。
这个老张家,只能她李红秀一个人说了算!
李红秀心里揣着勃勃的雄心,面上却是一派温柔和善模样,套问过老丁家的家底之后又来套问丁穗的底子:穗儿啊,听你大姐说,你今年十八了?
丁穗淡淡的答:刚过的十七岁生日,虚岁上十八。
李红秀立即道:十七岁也不小了呢,差不多也该说亲了。
丁穗一听话头不对,立即就给堵了回去:我娘说了,舍不得我,让我在家里多住几年呢。
李红秀本想试探一下丁穗的口风,撮合一下丁穗和自己的娘家表侄儿,这老丁家虽然是生产队的,可说到底又比生产队里其他的人家要强那么一丢丢,有个公社里当书记的亲戚,还有个疼闺女的谢氏总的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人家。
可见丁穗对她很有些防备,到了嘴边的话就不好再说了。
那李红秀能成为温氏这种自我为中心的婆婆面前的红人,其心眼和手段自然比普通女人要高出不少。
见丁穗对她有些防备,她便决口不提丁穗的亲事了,只热络的开口夸赞丁穗:可不是么,就穗儿你这样机灵,勤快又懂事的闺女,我若是你娘,肯定也舍不得的很。
丁穗淡淡的笑了两声:秀儿姐,你可真会说话。
李红秀立即道:哪里是我会说话,我说的都是事实,是穗儿你太会长,长得水水灵灵漂漂亮亮的,太招人疼了。
丁穗暗道,若自己只是一个寻常的十七八岁的女子,只怕李红秀这几句话一说出来,自己就要被她收的服服帖帖。
天底下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呢,再加上李红秀是个特别擅长说好听话的人,甭管哪路人,被她几句好听话一说,立即就被她笼络住
这也难怪了温氏会这么的倚重她,关照她,不仅不逼她下地干活,还将做饭这么有油水的事交给她。
此刻李红秀想像笼络旁人那样笼络丁穗,可惜了,不管她怎么说,丁穗的态度都是淡淡的,不给她敌对,却也对她保持着距离。
这就让李红秀很有一种碰了软钉子的感觉,心里暗自忿忿,倒是没想到丁苗那样一个一根筋的,居然会有着这样一个有心眼的妹子!
她李红秀都将笼络婆婆的那一招儿使出来了,居然这个丁穗都不为所动。
罢了,左不过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李红秀犯不着跟她费力气,有这力气她还不如去哄婆婆温氏开心呢!
于是李红秀站起身来,对丁穗说:穗儿,你慢慢忙,我回屋去看看我妈,看她有什么活儿要做。
丁穗立即道:成,秀儿姐,你快去忙你的吧。
总算这个事儿精肯离开了!耳朵终于可以清静了!
先是问家底儿,然后问年龄和亲事,这个李红秀,咋这么多事儿呢!
然就在丁穗觉得自己耳根子可以清静下来时,厨房外面忽传来几道叫骂声。
我打死你们个小畜生!早饭吃了那么多!让你们去捡个柴,大半天就只捡了这么一小捆!翻了天你们!是温氏的声音。
奶奶!我们真的没偷懒,这一捆柴很不少了呢稚气的声音辩解说。
温氏冷哼一声:没偷懒就只捡了这么一点?我告诉你!我老家从来不养吃白饭的!现在给我转回去继续捡,捡不够一大捆都别回来吃晌饭!
几个孩子没法子了,只得将方才捡到的柴在院子里放了,这便又去了外头捡柴去。
那温氏训斥完几个孙子孙女儿之后,下意识的进了厨房来。
作为一家之主,温氏管家管习惯了,此刻进来厨房一看,见灶下的那一大捆柴被丁穗烧了一半下去,顿时不乐意的道:不过就是熬个药,哪里就需要那许多的柴!水煮开就行了!还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又是买药又是吃药的,嫌我老张家不够穷啊!
丁穗被温氏的几句话刺的心里很不自在,想要抢白几句,可想起来刚才那几个孩子被温氏给逼着去捡柴的情形,就有些张不开嘴了。
温氏说话难听那是温氏的事,这灶下的柴是老张家的几个孩子顶着盛夏天的大日头辛辛苦苦可怜巴巴的给捡回来的,丁穗烧着这些柴时就有些不忍心了。
于是回应说:大娘,对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要烧那么多柴,实在是这药得小火儿慢慢熬才能出效果。要不这样,我下次在家把药熬好了再给我姐送来,不用你家的厨房了,你看可以不?
温氏听了这话,又不乐意了:怎么地,你这是嫌我老张家娶得起媳妇烧不起柴?
丁穗无语了,这烧你家柴你不高兴,不烧你家柴了你也不高兴,你这老婆子咋这难伺候呢!
温氏拉着一张脸,走到灶台旁,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顿时就被锅里的药味给熏得直捂鼻子。
我的天呐!这都什么药!咋这么难闻!温氏捂着鼻子闷闷的抱怨。
丁穗一边将灶下的火灭掉,一边解释:大娘,这是我大姐救命的药,若是不吃这药,胎位下不来,到时候就会难产,一旦难产就会没命
不等丁穗的话说完,那温氏就是一顿抢白:呸呸呸!什么难产!什么没命!你这丫头咋尽说这些不中听的,老婆子我这辈子生了不下十个孩子,现在身子骨不照样好好的?我看你老丁家就是手里有俩钱了瞎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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